李曜看着赵晓白的样子，眼底透出一丝不忍。他缓缓伸出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颈间，感受到她的气息越来越急促，隐隐还有湿意透过他的衣服。他于心不忍，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低哑而温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赵晓白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只是慢慢地收敛了哭声。几分钟后，她缓了缓神，推开他的肩膀，低头抹了抹脸，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这么麻烦，你还赖着我干嘛？”

    李曜被她这句话逗笑，眼神里却多了一分认真，“我就赖着你了，我巴不得把你拴在我身上。可我又怕你因此更讨厌我。”

    赵晓白撅了撅嘴，从他怀里爬下来，坐到一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声音里透着一丝故作轻松的疏离：“外面想跟你好的女生多得是，别吊我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李曜低低地笑了一声，搂过她的腰，把她拉近了一些，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柔情：“谁说你是歪脖子树了？你可是根正苗红，我配你正正好。”

    赵晓白被他的语气和表情逗乐了，本来积压在胸口的情绪也被这句话化解了一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还有未散尽的湿润，嘴角却终于扬起了一抹久违的弧度。

    李曜见她终于笑了，眼神越发柔和，侧过头看着她，伸手捋了捋她脸上被泪水沾湿的发丝，动作小心又自然。他的手指轻轻从她的脸颊滑过，声音低柔：“不哭啦，以后有什么都跟我说，相信我。”

    赵晓白的目光落在李曜的眼睛上。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去爱的勇气，觉得自己早已学会用条件、逻辑和概率去筛选人生中的每一项选择。她想，如果一辈子一定需要伴侣，倒不如通过相亲，用数据模型快速匹配到一个最适合的对象，至少理性也可以带来一份安稳。

    但此刻，面对李曜，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丝丝松动。那份曾经被她压抑、被她否认的渴望，正缓缓从记忆的深处涌现出来。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学生时代那点青涩的情感，总是在人生的每一个转弯处顽固地提醒着她，还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依然藏着某个小小的梦想。

    赵晓白微微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当她再睁开眼时，理智却似乎离她更远了。李曜的气息就在眼前，他的温柔与笃定似乎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她曾经筑起的理性屏障，让她觉得自己此刻竟然如此脆弱。

    “嗯？”李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她看着他，他的手依然温暖地搭在她的腰间，像是在给予她一种力量。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闭了闭眼睛，然后轻声说道：“李曜，我真的害怕。也许我会让你失望，也许我根本不会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李曜微微一笑，低下头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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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白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看向李曜：“你给我些时间想想。”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坚定。眼神专注地盯着他，好像要看进他的灵魂，“你也想一想，也许你只是意难平，也许……”

    她的话戛然而止，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没刺透，却在皮肤上划开了一道隐隐作痛的痕迹。李曜看着她，目光从她微红的眼眶到紧抿的嘴唇，一点点掠过她的脸，他觉得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他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钟后，伸手把她的头轻轻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像是试图用怀抱替代所有他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

    “好，我给你时间。”李曜的声音低哑，像是深夜中缓缓滴落的水声。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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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白早上起来吃早饭时，两只眼睛还红红的，她拖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到餐厅。桌上摆着她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和一些点心，她看了看，还是没什么胃口。

    母亲抬眼一瞧她的样子，皱眉问：“昨晚几点睡的？眼睛怎么熬红成这样？”

    赵晓白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拉开椅子坐下：“不知道，不过回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

    母亲眯起眼睛带了些促狭的笑意，凑近了些：“怎么？那小伙子还不错？聊得挺好？”

    赵晓白垂着头，慢条斯理地把粥舀了一口，随意地嗯了一声应付。

    “有没有约下一次呀？”母亲追问，眼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赵晓白这才抬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下周末请他吃饭。”

    母亲满意地笑着点点头，转头又去忙其他的事情，嘴里还嘀咕着：“这才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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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白如约和陈启星见了面，地点选在一家以清新自然风格著称的西餐厅，环境雅致，落地窗外是初秋的绿意。

    但赵晓白的脸色显得有些疲倦，眼下隐隐的青色暴露了她的状态。刚落座，陈启星便关心地问：“这周失眠得厉害？”

    赵晓白垂着眼，随意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汁掩饰：“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睡不着。”

    “现代人失眠的确挺普遍的。”陈启星放下手中的刀叉，语气里带了些认真，“但你是不是有心事？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睡眠问题。”

    赵晓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能吧。”

    陈启星笑了笑，温和地说道：“说到这个，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换个环境可能会对你的情绪和睡眠都好一些。”

    赵晓白抬起眼看他，饶有兴趣地问：“有什么推荐？”

    “正好，我有个朋友最近办了个观星团，是在新西兰一个暗夜保护区。我之前去过两次，那里的环境安静辽阔，晚上看星星特别震撼。就算没有心事，去一趟也能让人彻底放松。”陈启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她看。

    照片里是苍茫的草原和壮美的星河，夜空澄澈，星光如梦如幻。赵晓白盯着那些照片，仿佛能够感受到那片安静的夜空带来的治愈感，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看起来很不错。”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这个团什么时候出发？”

    “你有兴趣？”陈启星挑了挑眉，见她点头，便接着说，“是下周出发，飞到基督城再转车，大概一周的行程。人数不多，都是我朋友那边的小圈子。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帮你联系。”

    赵晓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抬眼看向陈启星，目光中多了一些期待：“那我得回去安排一下，能不能最后再确认？”

    “当然可以。”陈启星微笑，“不用着急，今晚给我答复就行。”

    赵晓白点点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心里像是有一扇窗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透进了一点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