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夜被血色浸染,老村长的惨叫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苏棠蜷缩在阿琰怀里,感受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心脏也跟着慌乱跳动。黑衣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神经上。阿琰将她护得更紧,贴着她耳畔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地窖的入口在老村长家的柴房下,推开厚重的木板,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阿琰先跳下去,张开双臂接住苏棠,落地时还不忘用自己的背垫着,生怕她磕着碰着。
地窖里漆黑一片,阿琰摸索着取出火折子点燃,昏黄的烛光瞬间照亮狭小的空间。苏棠这才看清,阿琰的手臂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伤口,鲜血正顺着衣袖往下滴。她的心猛地揪紧,眼眶也跟着红了:“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阿琰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倒是你,让我看看伤口。”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卷起苏棠的衣袖,当看到她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时,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动作变得愈发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边为她包扎,一边喃喃道:“疼不疼?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交织在一起。阿琰专注包扎的模样,让苏棠想起平日里那个总是带着阳光笑容的少年。可此刻,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熟练拆解敌人暗器的手法,还有分析武功路数时提及的“玄甲军破袭战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身份的不寻常。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苏棠忍不住问道。
阿琰动作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恢复如常:“我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识就懂了。”他抬头看向苏棠,目光温柔而坚定,“不过没关系,不管我是谁,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你。”
地窖里的温度很低,苏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阿琰立刻将她拉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他将苏棠冰冷的手捂在怀中,轻声说:“等出去,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桃花林,比这里美十倍。那里的桃花漫山遍野,风一吹,花瓣就像雪一样落下来,可好看了。”
苏棠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阿琰棱角分明的侧脸,烛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这一刻,她突然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就这样一直依偎在他怀里,远离外面的血雨腥风。
“阿琰,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她轻声呢喃道。
阿琰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疼惜:“会的,等我查清身世,解决了这些麻烦,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种种花,养养鸡,过一辈子安稳日子。”说着,他轻轻刮了刮苏棠的鼻子,“到时候,我每天都给你摘最新鲜的桃花。”
苏棠被他逗笑,心中却隐隐有一丝担忧。她总觉得,阿琰的身份不会这么简单,而外面的世界,也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但此刻,她选择将这些担忧暂时抛在脑后,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没了动静。阿琰将耳朵贴在地窖门上仔细听了听,确定安全后,才缓缓推开地窖门。昏暗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藉。阿琰先探出头查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扶着苏棠走了出去。
看着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老村长家,苏棠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阿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别难过,我们会为老村长和乡亲们报仇的。”
两人在废墟中寻找着有用的东西,苏棠在角落里发现了老村长的玉佩。握着那枚玉佩,她仿佛又看到了老村长慈祥的笑容,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阿琰站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走吧,这里不安全,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说着,他牵起苏棠的手,在月色下朝着村外走去。
夜色深沉,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