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远来的很快，他进门看到秦书外公，腿就先软了几分。

    屋子里的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谈秦书和林铎民订婚的事。

    秦外公并没有在别人家教子的打算。饭桌上气氛也算融洽。秦舅舅看到秦书脸上的掌印，心里不是不愧疚，但是人多，他也不好说什么。饭桌上的话题避开了秦舅舅的事情没谈，只谈些南城与广城的风土人情，以及大家的日常琐事。

    林宝生说：“世伯，难得来一趟，一定多住几天，我带您好好转转广城，老城区那边还是很有东西的。”

    秦书也问她外公，“多玩几天嘛，外公！我请假陪你。”

    “不用，你该上班还上班。”秦外公笑着说她，“我倒是更愿意跟阿民的父亲出去转，我们会更有话题。”

    秦书嘟着嘴不说话了。

    林铎民笑着给她夹菜，低声哄她，“你还跟我爸争这个？”

    秦书咬着耳朵跟他说：“我看你爸爸很有预谋，他想给我们订婚。”

    林铎民边吃饭边笑，又不能在饭桌上一直讲悄悄话，揉揉秦书的头发，还是低声跟她说，“你要是不想，我去跟他说，让他不要管。”

    秦书眯着眼睛看他，小声问，“你想啊？”

    林铎民点点头。

    秦书不说话了。

    秦爸爸往后院去了一趟，特意跟平哥几个人碰了个面。觉得林铎民对秦书实在是事无巨细，比他们做父母的都上心。回来的时候路过秦书和林铎民身后，把他俩的话听了个正着。

    他笑着回到座位上，跟林宝生说：“广城要逛起来，一个月都逛不完，那是要好好计划计划。”

    林宝生哈哈大笑起来，跟秦爸爸点头，“这话倒是真的！你的假好不好请？多请些天，港澳咱们也可以顺便转转。”

    林铎民问秦书，“你去港澳都是自己去的？”

    秦书点头，“跟Lucia和ruby一起去的，跟团过了关，然后就可以自由行了。”

    秦妈妈笑着跟林铎民说：“她就爱到处转，胆子大得很，哪里都敢去！”

    林铎民笑着点头，“还是很乖的，气急了就天不怕地不怕。”

    秦外公也点头，看到秦书脸上的掌印还是气得不轻。

    吃了饭，林宝生坐到茶桌前泡茶，秦外公喝了两盅，跟林宝生说：“今天还有点事情，就不叨扰你了，明天我再来找你聊天喝茶。”他指指刘致远，“你跟我走。”说着不等林宝生挽留，起身往外走。

    秦书赶紧拉着秦妈妈，说：“我也去！我今晚要跟妈妈一起睡！”

    秦妈妈笑她，“那你去收拾两套换洗衣裳，我在门口等你。”

    秦书笑着转身往楼上去，林铎民在心里叹气，但知道她过年都没回去，肯定是想爸爸妈妈的。他转身去问平哥拿商务车的钥匙，打算送他们。

    林宝生知道他们不会住家里，没有再强留，跟着送到了门口。

    秦书很快拿了个袋子下楼，跟林宝生说：“伯父，我走啦！”

    “晚上吃饭我去找你们！”林宝生笑着跟秦外公说：“不要推辞，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自己都吃不下饭。你们在广城这几天，行程全归我管。”

    秦妈妈知道他不是在客气，点点头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有事情咱们随时联系。”

    林铎民从车库里提了车，把车开到前院门口，扶着秦外公坐了副驾。秦书跟秦妈妈坐中间一排，秦爸爸跟刘致远坐了后排。

    林宝生交待林铎民，“把酒店位置发给我，晚上我要过去谈点事。”

    林铎民挑了下眉毛，看他，又回头看车上的秦书。

    车门还没关，秦书正忙着跟秦妈妈说话，没看到他的眼神。

    但秦爸爸看到了，轻轻拍秦书，“小林是不是有话跟你说？”

    秦书抬头，疑惑地问林铎民，“怎么了？”

    林铎民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你要是不想订婚，我让我爸晚上不要去了。他笑笑，跟秦书说：“没事，我爸说晚上要过去酒店说点事？”

    “啊？”秦书反应过来了，脸红起来，“啊！”

    秦爸爸是知道他们的眉眼官司的，在后面没忍住笑起来。

    秦书回头说她爸爸，“您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就笑！”

    秦妈妈不知道秦书和林铎民在打什么哑迷，但林宝生说要过去谈点事情，她是有数的。她问秦书，“那你知道小林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就‘啊’！”

    秦外公回头看到秦书呆呆的样子，笑着说秦妈妈，“你给她把着就行了，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她还小。”

    刘致远全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尽量减轻存在感。他朝车外又看了一眼，没想到林铎民会有这样的家底。上次秦书带他去给他看，并没有透露具体情况。

    林铎民一路把他们送回酒店房间，跟秦外公说：“外公，那我先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过来接你们。”

    秦爸爸笑着送他到电梯口，林铎民问他，“叔叔，您有话交待我？”秦爸爸笑起来，“明天吧，方便的话带我去你公司转转，还有你们那个新房，我就几天假，既然来了，还是要做点实事的。”

    林铎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笑着点头。

    但还是没忍住说：“要不先问问秦书的意见，她要是不想这么快，迟些也行。我没问题的。”

    秦爸爸说：“打小我们管她严。有些人情世故，跟社会上的灰暗面，她都接触得少。人生大事上，我们来替她拿主意。前提是，你们两个都愿意，不是吗？”

    林铎民点头，“太花哨的话我也不会说。我一定尽我所能，让她后半生都衣食无忧，快乐度日。”

    秦爸爸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你忙去吧！”他送了林铎民进电梯，走回房间，秦书靠在怀妈妈怀里，跟秦妈妈说秦墨去年来时候的事情。

    秦爸爸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问秦妈妈，“爸那里要不要去看一眼？”

    秦妈妈白他一眼，“去干什么？给刘致远挡巴掌？”她轻轻地抚摸着秦书的脸颊，说：“不去！等爸喊了再去！”

    秦爸爸拿起手机，给秦墨发消息，问他忙不忙，能不能请几天假来广城。秦墨没回，秦爸爸把手机装回口袋里，在心里筹划着秦书和林铎民的事情。

    林铎民还没出电梯，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是任飞扬打来的。

    电话接通，任飞扬说他，“你搂着老婆过日子得了！还弄个公司干什么！”

    “你有意见？”林铎民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

    任飞扬说：“我在你公司里等你呢，赶紧来！昨天都放我鸽子了，今天务必得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这几天都没空。秦书的父母跟外公来广城了，我走不开。”林铎民看了一眼时间，跟他说：“过几天吧，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联系你。”

    任飞扬过了一会儿，才问他，“要结婚啦？”

    “应该先订婚吧。但是我觉得有点快了，我都还没好好求婚呢，就要订婚了。也是有点遗憾的！”林铎民说。

    任飞扬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即使不是故意的，也够得瑟的，他问：“这么着急？秦书怀孕了？”

    “说什么呢！不要污蔑秦书！”林铎民总算有了点别的情绪，说他，“你找点正事做，别整天钻研些有的没的！”他直接挂了电话。

    任飞扬坚持不懈打回来，林铎民忍着脾气跟他说：“你最好有正事！”

    任飞扬在那头急得挠头发，他说：“你上次不是说，我拿不住原野吗？我没敢试他，怕打草惊蛇。你给出个招，怎么让他死心塌地跟我干？我就让他蛊惑任小晴可劲儿玩，别的也没什么啊！”

    林铎民都无语了，“我只管你的“变形记”，不管你们家里的夺嫡。”

    任飞扬笑他，“你概括得倒挺到位。我不信你没办法。而且，你要是真不想管我，打我那天晚上跟我说那么多干什么？”

    “你现在才知道好赖话吗！”林铎民没好气，“只要你上进，你那什么美男计用不用都行。别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自己琢磨去吧，别把我往里带。”

    他挂了任飞扬的电话，上车，给公司又打了几个电话。开车到家，林宝生在睡午觉。林铎民走过去敲他的房门。

    林宝生满脸困意，问他，“不要打扰你老子睡觉，行不行？”

    林铎民说：“你是怎么想的，越过我和秦书，去跟人家父母谈婚事。”

    林宝生上下打量他，跟看傻子似的，“你俩是玩玩的？那我晚上不去了！”

    “啧！”林铎民说他，“能不能好好说话！”

    林宝生说：“广城跟南城相隔这么远，人家父母能往这来几回？机不可失啊傻孩子！婚姻本来就是要经过父母之命，不经过父母，你俩就把事定了？那是不是有点太轻看秦书了？而且这个事情，肯定是要男方主动提才显得有诚意！你别跟我说你不懂啊！我说的这些你都懂！你就是被秦书拿住了，她不开口你不敢动作。”

    林铎民笑了一下，被他说到点子上了。

    林宝生拿手指点他，“就算你不急，我急呀！就我这样，”他指指自己心口的位置，“随时说没就没了，我着急抱孙子！”

    林铎民皱着眉毛说他，“你别拿这个说事！”

    “那我要睡觉了！你也别闲着，想想该干点什么去，下午我约了人看日子，晚上去跟秦书父母商量商量，我看他们也有点这个意思。都是操心明事理的父母。”林宝生转身关门，把林铎民拍在了门外。

    林铎民也不跟他计较这些细节。转头去找平哥，把车钥匙递给他说：“秦书他们住半城酒店1206和1207，你们去看看相邻有没有空房，看好人。”

    他开了自己车出门，去挑了对订婚戒指，又去看了车，把看好的几款车型发图片给秦书。并且附了一句话，“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秦书好久没回，林铎民估摸她是在睡觉。他自己做决定选了一款白色，刷的是他自己的卡，没用林宝生给的钱。

    秦书确实在午睡。

    秦妈妈翻着秦书的手机，不只看到了林铎民发来的消息，还看到了张丹发来的消息：“小秦书，我们住1205和1202，有事情随时喊我们哦！”

    秦妈妈把手机给秦爸爸看，秦爸爸笑着说：“是小林找的那几个保镖，我中午的时候跟他们碰面了，都是退役下来的，很正派。”

    秦妈妈又翻出来林铎民的聊天界面给他，秦爸爸接过去看了两眼，“这不比小林的车差。可真够大方的了。”

    他想起来林铎民吃饭时候和秦书说的话，到现在还觉得好笑。他看了一眼，见秦书蒙着被子睡得香甜，低声把两个人中午的对话讲给秦妈妈听。

    秦妈妈笑着说：“听着倒是不错，事事以秦书为主的样子。但是，”秦妈妈看着秦爸爸，笑里带着气，“男人婚后都是会变的，谁知道以后怎么样！”

    秦爸爸把手机关上，放到秦书的枕头边，没在意秦妈妈的讥讽，这个时候她也就是发发牢骚，但要是接话没接对就麻烦了，还不如闭嘴。

    秦妈妈也并没有固执的要等他回应，又问他，“生哥说今晚要来谈事情，你怎么看？”

    秦爸爸叹气，“秦书还小，先定下来也行，结婚的日子先不定，让他们年轻人多处处。我女儿虽然没什么太多社会经验，但胜在脑子聪明。我相信她的眼光。我自己看小林也是不错的。我跟小林说了，明天让他带我去公司还有他们新买的房子去看看。”

    秦妈妈点点头，“那生哥晚上来谈，咱们总要有个章程？”

    “随大流，不出挑就行。”秦爸爸说：“他不是说了，跟咱们南城的规矩走？你看着办。订婚嘛，简单吃个饭，不必弄的大张旗鼓。等到他俩有空了，再回去咱们那边见见家里人，就行了！你问问爸，再打电话问问妈，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老两口最疼秦书，一定要问他们的意见。”

    秦妈妈点点头，看时间已经不短了，自己有点担心起来，问秦爸爸，“咱们过去看看？”

    秦爸爸立马起身，“我早就想过去了！”他走前面，去敲了隔壁的房门，刘致远来开的门，脸上顶着个大大的巴掌印。

    秦妈妈视若无睹，掠过他直接进去。

    秦外公脸色都给气白了，靠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

    秦妈妈拿了瓶水打开，递给秦外公喝了一口，问刘致远，“看这意思，外面那个孩子你非要不可？”

    刘致远“嗯”了一声，跟秦爸爸说：“姐夫，我真不是有心打秦书，爸已经教训过我了。”他指指自己脸上的掌印给秦爸爸看。

    秦爸爸没接他的话，问他，“把爸气成这样，这可不像你。你一直都是最听他话的，这回不听了？”

    刘致远苦笑着叹气，跟他说：“姐夫啊！家里两个孩子，大的虽然是个男孩，但是身体太差，一年要吃360天的药。小的是个女儿，我总要给自己留个保障吧！”

    秦书在公园里跟魏玉婷说的话，刘致远当时听了都害怕。他这个外甥女聪明得很，当面摔了他画给魏玉婷的大饼，让他回去颇为费力地哄了一番。

    “我不介意！”秦外公指着他，声线冷冽，“哪怕绝户了！我不介意！你这是要把家弄散了呀！你媳妇也说了，坚决不离婚！多好的媳妇，你忍心这样对她？”

    秦妈妈点头，“弟妹不离婚，你这孩子户口怎么上？黑户？你这算不算重婚？如果弟妹反应过来，去法院告你重婚罪，你怎么办？”

    秦爸爸也劝他，“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生下来怎么养？你带在身边？还是送回家里？家里肯定是不会给你带的，妈年纪大了，弟妹在家你这孩子进不了门。你自己养，在广城这个城市，那要花不少钱。”

    三个人苦口婆心轮番劝说，刘致远被吵得头疼，但就是咬死不松口，坚决地要定了这个婚外子。

    秦妈妈气得脑仁疼，就着秦外公喝过的水喝了一口，坐在床沿上大喘气。

    秦爸爸看了眼秦外公的神色，生怕气出个好歹。赶紧换了口风，说：“爸，晚上小林的父亲，怕是要来谈两个孩子订婚的事情，您有什么想法吗？”

    提到秦书，秦外公的口气都软了几分，他问秦爸爸，“主要看你们，彩礼方面都不要去计较，他们不会亏待秦书的。由着他们给，你们不要提条件。不管他们给多少，开张卡存起来，结婚的时候给秦书。就着这次咱们都来了，订下来也好。秦书小不懂事，你们做父母的要给她把好关。”

    刘致远却开口了，“彩礼由着他们给？那哪行！咱们秦书那么优秀！彩礼、房、车，一样也不能马虎！”他知道的并不多，有点气急败坏地跟秦妈妈说：“姐，你别被表面蒙蔽了，今天去的那栋别墅是套老房子，虽然也值点钱，但你也不想秦书跟家公住在一起吧？小两口单住好！你可别糊涂！”

    秦妈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那是了，你要那么多儿子，到时候孩子结婚，彩礼、房、车，你可都要备双份！”

    秦外公冷笑了一声，秦爸爸笑着跟刘致远说：“你姐说的对，你可要想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去找媳妇，有本事了带回家生孩子，没本事就打光棍，我是管不了的！”刘致远摆摆手，毫不在意地笑着说：“说秦书的事呢，你别往我这打岔！”

    秦外公看到他就烦，说：“秦书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你们对广城都不了解，我不得陪着？秦书这人生大事，我当舅舅的不得在场？”刘致远说秦外公，“爸，这儿跟咱们家不一样，你们都没见过外面的社会，我怕你们被人忽悠了！”

    秦外公口气都冲了起来，拍着椅子扶手说他，“就你能耐！我们都是傻子！傻子至少没做傻事！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抛妻弃子！妻离子散！”

    秦爸爸轻轻拉了一把刘致远，低声说：“要不你先回，有什么事随时跟你联系。”

    秦妈妈赶紧去劝秦外公，“爸，您别生这么大气，身体要紧！”

    刘致远见自己确实不招待见，也怕把亲爹在气出个好歹，悻悻的说：“那我先走了！你们千万拿定主意，别把秦书给坑害了！”

    秦爸爸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送他到电梯口。

    秦妈妈见人走了，劝秦外公，“他这么大了，您管不了他了。牛不喝水哪有强按头的，再气出个好歹来！”

    秦外公叹气，“他就是要气死我！”

    秦妈妈笑，“那您可不能让他得逞，得长命百岁才行！您想想，时间过得多快啊！秦书小时候那么小一点点，您要出门，她跟在后面跟您要玩具，说‘外公，出去发大财，回来了给糖糖买小车车’！现在一转眼，都成大姑娘，要谈婚论嫁了！”秦外公那趟出门回来，真的给秦书买了玩具车，家里在秦书后面生的几个孩子，也都骑过那辆小车。

    秦外公长呼一口气，说：“给你妈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糖宝的大事，你妈听了也高兴高兴！”

    “哎！”秦妈妈拿了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秦外婆接的，秦妈妈把秦书和林铎民的事情说了。

    秦外婆沉吟一阵，说：“要先问问糖糖的意思。现在的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自己的想法最重要。其他的，你们商量着办。订婚不需要铺张，你们几个家长做主，一起吃个家常便饭就行。有空了让糖糖带回来，家里的近亲也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结婚的日子看他们年轻人的想法，你们不要催得太紧了，糖糖还小。”

    秦妈妈挂了电话，问秦外公，“妈提醒我了，我还没问秦书怎么想的？”

    秦爸爸插话，“她一个女孩子家，还能大声跟你说她愿意订婚吗？我看她不反对，今天她跟小林那眉眼官司你又不是没看到。”

    秦外公笑起来，“什么眉眼官司？”

    秦爸爸把饭桌上秦书和林铎民的话讲给秦外公听，又把两人在车上的事情挑出来，秦外公也回过味来，原来在车上，他们说的是这个。

    “那这样看来，糖宝是愿意的。”秦外公笑着说秦妈妈，“只是想不到，小林看着那么有主意的人，这上面还要请示糖宝儿。”

    秦妈妈没说话，她心里觉得，秦书之所以说三年不结婚，肯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