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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夜袭,被张筱绾施展神通,用妖风击退。
义军因此,大获全胜,缴得军资无数。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
义军就收拾行装,准备拔营。
贺尘看到义军拔营,不知何故。
遂拄着拐杖,找到张筱绾询问。
“筱绾……”
找到张筱绾时,她正在营中,指挥众将拔营。
贺尘看到周遭到处都是义军,自知口误,又迅疾改口。
“那个……”
“张宝大人,我们为何拔营?”
张筱绾扭头看到贺尘,侃然正色,回答。
“此处营寨已经暴露。”
“我担心官军除我之心不死,还会再来劫营。”
“为了安全起见,我打算率军迁营,去往曲阳驻军。”
得知义军要走,贺尘犯起犹豫。
恰在这时,张筱绾又向贺尘询问。
“凌微,此去曲阳,尚有距离。”
“你可愿意随我一起,迁往曲阳?”
张筱绾此话问出,贺尘不知如何答复,只得吞吞吐吐掩饰:“张宝大人,事发突然,容我想想。”
张筱绾军务繁忙,没有太多时间与贺尘闲言。
见贺尘犹豫未定,张筱绾遂言。
“凌微,那你慢慢考虑。”
“我先组织义军,准备拔营。”
言讫,张筱绾又转身扭头,去忙军中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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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尘拄着拐,回到自己所住偏帐。
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整装拔营的匆忙之声。
贺尘心里犹豫更深。
“义军要走,那我该怎么办?”
“我受南华上仙所托,还有任务在身。”
“是随义军一起迁移?”
“还是与他们分别,去执行南华上仙所托的任务?”
贺尘犹豫不决之时,一股白烟在帐中腾起。
坤灵羽衣荡开,莲裙旋起,飘飘然出现在贺尘身前。
“你这蠢人,有甚好顾虑?”
“你有任务在身,跟着那群黄巾贼寇作甚?”
“难不成,你真对那个妖女动了情?”
“打算随她左右,与她一起落草为寇?”
坤灵言语之时,话中带着几分耍笑的意味。
遭到坤灵取笑,贺尘甚感无奈,只得回应。
“我与张筱绾,只是机缘巧合,有了这般邂逅。”
“男女之间,实无非分之想。”
“仙女姐姐既是发话,我辞别他们,去寻张角便是。”
话至此处,贺尘又徐徐皱眉。
“只是,我初到汉末三国,对此方土地并不了解。”
“要寻张角,又该前往何处?”
坤灵不知从何处,弄来柑橘,拿在手中,正在剥皮。
听到贺尘之言,坤灵不以为意,嫣然而笑。
“此事何难?”
“早在昨夜,我已探得消息。”
“黄巾贼寇的首领,大贤良师张角,此刻正在广宗。”
“广宗距此,数百里远。”
“你去向张筱绾讨匹快马,不消几日,便能到达。”
见坤灵思路如此清晰,贺尘不免刮目相看。
抬头看着坤灵,贺尘好奇询问。
“昨夜?”
“仙女姐姐,你是昨夜何时探得的消息?”
坤灵剥完柑橘,正拿在手中食用。
听到贺尘发问,她扬手一招,帐内白烟氤氲,旋即出现一个俘虏。
“这是昨夜袭营的军官。”
“我趁着兵荒马乱,将他擒来。”
“经过严刑拷打,探得张角消息。”
贺尘扭头,看到五花大绑,倒在白烟中的俘虏。
那人身着官服,外披军甲,果是一身军官装扮。
只是,不知这位军官昨夜都经历了什么,现在已是两眼翻白,意识全无。
“这些女人,下手真狠!”
看到军官不醒人事的惨样,贺尘心里暗自感叹。
贺尘实难想象,坤灵擒获军官之后,对他进行过怎样的严刑拷打。
“臭小子,脑袋里面想什么啦?”
坤灵好似看穿贺尘心中所想,凑近身前,狡黠而笑。
贺尘面露畏惧,怯怯而笑:“没有,什么都没有想。”
看到贺尘认怂,坤灵非但没有计较,还将手中柑橘,分了一半,递向贺尘。
“来,尝尝这橘子。”
“味道不错,很是甘甜。”
从坤灵手里接过柑橘,贺尘好奇询问:“仙女姐姐,你这柑橘是哪里来的?”
坤灵拿着柑橘,边吃边答。
“我在张筱绾的军帐,发现好些柑橘。”
“就顺手牵羊,拿了几个。”
贺尘闻此,方知坤灵做了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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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得张角人在广宗,贺尘便打算向张筱绾辞行。
拄着拐杖,来到张筱绾的营帐。
恰逢张筱绾独自在帐中,贺尘遂没有掩饰,径直唤道。
“筱绾姑娘,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我爹我娘,就在广宗。”
“义军要去曲阳,与我并不同道。”
“所以,我特来向你辞行。”
张筱绾坐在帐中,收拾行装。
闻听贺尘之言,嘴角不由冷笑。
“你这憨货,连个谎话都不会说。”
“你身在义军营寨,从哪里探的消息?”
“我都说过,要去要留,但随你意。”
“你既不愿留在义军,直言便是。”
“何需编出这等谎话骗我?”
谎言被张筱绾拆穿,贺尘只得尴尬而笑。
“筱绾姑娘果真聪慧,竟瞒不住你。”
“不过,我寻到父母虽是假事。”
“但要去广宗,却是真事。”
张筱绾不想听贺尘解释,随口而言。
“你既去意已决,无需向我多言。”
“要去广宗,自去便是。”
说着说着,张筱绾忽然想到什么,双目瞪大,惊问。
“凌微,你说,你要去广宗?”
贺尘回答:“正是。”
张筱绾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贺尘,又才言道:“你去广宗,莫不是要找我家哥哥?”
张筱绾这话问出,贺尘心里不由发虚,谎话掩饰。
“筱绾姑娘为何会这般想?”
“我与家兄并不相识,找他作甚?”
经贺尘如此一说,张筱绾觉得在理。
思虑片刻,张筱绾又向贺尘言道。
“凌微,我家兄长正率领黄巾义军,在广宗一带起事。”
“你既要去广宗,我可以为你书信一封。”
“家兄乃是大贤良师,神通广大。”
“你要寻找爹娘,可以持我书信,去见我家兄长。”
“兄长见我书信,必会帮助于你。”
“若得家兄施法,想必你定能寻到爹娘。”
言完这话,张筱绾扭头就取来笔墨,准备为贺尘写封“引荐信”。
贺尘近身,观其笔墨,但见张筱绾写的书法极丑,遂向其取笑。
“筱绾姑娘,你虽是模样生得漂亮,但这字迹未免太过潦草。”
“你就不怕令兄见了,看不出你信中所书内容?”
遭到贺尘取笑,张筱绾不以为然。
“你这外人,能懂个甚?”
“我家兄长宅心仁厚,才不似你这般愚蠢。”
“兄长知我字迹潦草,见了此信,方知是我亲笔所书。”
“若是写得工整,反倒会令兄长起疑。”
“到了那时,兄长将你当成细作抓去,你可莫要怪我。”
言完此话,张筱绾便不再理会贺尘,只顾埋头写信。
不消多时,书信写好。
张筱绾封好书信,递于贺尘。
“拿去吧!”
“有此书信,你必能得到兄长帮助。”
贺尘接过收信,收入怀中,向张筱绾连声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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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着贺尘,出了营门。
张筱绾目露感慨,笑着道别。
“凌微,我本有意,想将你留在义军。”
“不过,人各有志。”
“你既不愿,我也不好强留。”
“不管怎样,相识一场。”
“祝你路途顺畅,早日寻见爹娘。”
贺尘听到张筱绾道别的话,心中感慨万千。
只可惜,二人所选道路不同,贺尘迫于无奈,只能与她分别。
临行之前,张筱绾看贺尘还带着拐杖,遂笑着开口,向他唤道。
“凌微,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其实,你的右脚已经痊愈,可以随意走动。”
“至于那五步蛇的说法,全是我编造的谎言,故意逗你玩的。”
言语之时,张筱绾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听到这话,贺尘免不得会向张筱绾斥责几句。
只是,此刻临别在即,贺尘也无心再与张筱绾斗嘴。
“实不相瞒,这事我早已知晓。”
“只是,我想知道张宝大人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所以我将计就计,故意佯装不知,拄着拐杖,哄骗于你。”
言至此处,贺尘拿起拐杖,就扔到一旁,并朗笑而言。
“其实,在张宝大人看不到的地方。”
“我早就扔掉拐杖,独立行走。”
朗笑一语,贺尘驾着马,便要离去。
临别之前,贺尘还挥着手,向张筱绾远远唤道。
“张宝大人,与你相遇,是我三生之幸。”
“愿你宏图得展,早日实现心中报复!”
言讫,贺尘驾着马,转身便驰骋而去……
贺尘不知道,在他右腿伤口处。
原本那道似水若牙的斑纹,已经变成一个玄奥的法印,隐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