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病了,脑血栓,住了院。
儿女都在忙,护工不放心,妻子玖珍在医院亲自照看着。平时大都是老周顾着家,玖珍也没怎么照顾过人,住院当天忙忙叨叨也没干好些什么,但老周只是无奈笑笑,并不生气。
才刚安顿好第二天,老郑来了。
“周老弟,我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
“哎哟,郑哥,谢谢谢谢!我啊,嗨!你看,现在就这德行,后面不知什么样儿呢!”
“没大事儿,坚强点儿,配合好大夫,恢复空间大着呢!”
说完,老郑把手里的雏菊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老郑同老周聊了会儿,甚至帮他翻了身,倒了尿壶,老周很不好意思。没多久,老郑就走了。
第三天,老郑又来了,还是一把雏菊,聊天,翻身,倒尿壶。
第四天、第五天... ...
两个礼拜过去了,老周身子骨好了不少,基本能够自理了。这天,老周正靠床边吃面条,老郑又来了。
“哟,不错!挺好挺好,老周,坚持住!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咱得支棱起来!有什么需要,你随时找我!”老郑很高兴,今天待的时间很短。
下午三点多,老周躺下休息。玖珍看着床头柜上玻璃瓶里插的十几支雏菊,踏实地笑笑。在她和老周家里的书柜,有一张老周、老郑、玖珍和一群知识青年的合照,那时玖珍手里握着的,也是一把雏菊。那时挨着她站的,就是老周。看向她的,是老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