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疑惑地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哥哥。他刚刚好像想问些什么,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于是你问道:“怎么了?”他摇了摇头:“没事,我送你回去吧。”
他将你送到宿舍楼下,又叮嘱你要好好休息。最后,他像个和自己较劲输了的孩子,叹了口气,对你说:“如果有合适的对象,”他顿了顿,艰涩地说,“也可以发展。”你下意识抬头,想看他的眼睛。但他垂着眼睫,你什么也看不清。你听见他接着说:“但需要给我掌掌眼。”你呆愣地看着他,而后倏然一笑:“好呀。”
回到宿舍后,你有些赌气。哈,什么“合适的对象”,什么“可以发展”!哦,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黎深他难道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不知道自己整颗心都悬在他身上吗?那自己邀请他来看训练、央求他来接自己下课……这些算什么?算妹妹对哥哥撒娇吗?不,不是的。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自觉自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但对面却是一根木头!一块顽石!你将脑袋埋进枕头中。你毫无办法,但已不能止步了,因为你早已被困在那个,心脏中弹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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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撞见自己妹妹自/慰时应该做什么吗?
黎深有些茫然。他的手先于回笼的意识将门阖上。因为听到你的啜泣声和压抑尖叫而来敲门,却没有得到你的回应。担心妹妹的兄长在说出“我进来了”后,便焦急地推开了门。却没想到妹妹是因自我取悦而哭泣。
冷静。深呼吸。
但,她好像因为太愉悦,晕过去了。没有清洁。他皱起眉。于是他再次敲了敲门:“我进来了?”没有回答。他推门而入。
穿着睡裙的妹妹仰躺着,双眼失焦,裙摆掀起,露出洁白的双腿。她的脚趾紧绷,小腹仍微微抽搐。湿漉漉的小玩具被她随手扔在裙边。好吧,还有更糟糕的。妹妹手边,仍然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是他的照片。
黎深重重叹了口气。他将你的裙摆放下,又扶你坐起,将温水送至你嘴边。你缓缓回神,慢慢啜饮温热的液体。后知后觉的尴尬蔓延至你的脚趾。
他剥开一块巧克力,喂到你唇边。你两眼无神,木然张开嘴,将巧克力吃进去。过于尴尬的你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舌尖舔到了兄长的手指。黎深蜷缩着手指,慢慢收回手:“你的手机……”你有些绝望:“你看到了?”“如果我说没看到,你会开心一点吗?”他总是善解人意。
但,那就是看到了。你尖叫一声将脸埋进被子:“别叫我。你亲爱的妹妹已经尴尬到死掉了。”你听见他的叹气声隔着被子传来:“别说那种话。”接着听到他的催促:“休息好了的话,就去清洗吧。”你再次尖叫出声。如果传说中的魔仙堡真的存在,那它正在被你的脚趾们建造起来,你绝望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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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当做从未发生吗?黎深不是没想过这样处理。
如果不是你强硬地掰弯他的腰,吻上那薄薄的双唇的话。
黎深想,他大概是完蛋了。又或者,是因为,在这个父母出差的暑假,在这个夏夜,这月色太浓了一些。他要喘不上气了。在没有推开妹妹的那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自己早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爱护多年的妹妹。他难道敢否认,那些似是而非的质问、看似理由充分的照顾与隐晦的提醒,难道不是自己在无耻地勾引自己的妹妹吗?
不,他不敢。因此他亲爱的妹妹正骑在自己的腰上,用她那柔软湿润且温热的蜜地,隔着一层轻薄布料,轻轻磨蹭哥哥锻炼良好的腹肌。他意乱情迷。涨红的耳尖与失序的喘息纷纷将他出卖。
你想接着往下,但被他用仅剩的理智制止:“不可以。”你歪了歪头,用一双湿润的眼睛疑惑的看向他,好似在问“为什么不可以”。他憋了一会儿,终于说出口:“现在不可以。我没有体检。”在你下一步动作前,他便已经坐起,啃啮着你的锁骨,慢慢往下,用含混的语气说:“我帮你。用嘴巴。”
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你双目失焦,指尖插进黎深浓密的发间,漫无目的地思考。好吧,他可能只是单纯想吃了。你听着他焦急的吞咽声,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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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有些忧虑,自己和黎深在一起,会不会遭到父母的反对。黎深倒是很坦然。一开始犹豫的他,现在反而成了更坚定的那一个。他摸了摸你的头:“别担心。爸妈不会反对的。”
是的,他们的确没有反对。因为黎深早已向他们坦白,并提出解除双方之间的抚养关系。听完黎深毫无停顿的解释与提议,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最终,你的母亲出声道:“我和你爸需要先讨论一下。”他们起身离开客厅,走进卧室。
那一段短暂的等待时间,对于黎深而言,像是漫长的刑罚。即使他知道父母是多么的开明,但在没有得到保证前,他仍是惴惴不安。
“我们没有意见。如果……你们真的确定要在一起的话,就按你说的办吧。”他的父亲推开门,宣读判词。他的心脏平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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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养关系变更完成的那天,天气很晴朗。走出公安局,你的父母,或者,目前准确来说,你的母亲和黎深的父亲,二人善解人意地先行离去。黎深的双眼盈满笑意,向你伸出手掌:“去散步吗?附近有一条小路,风景不错。”你点点头,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这条小路风景确实很好。而且行人不多,很适宜情侣散步。想起这个词,你的脸颊泛起红润。啊,和哥哥成为情侣了。你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耻。
灼亮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下。黎深低下头,看见光斑散落在你黑亮的头发与泛红的脸颊上。他停下脚步。你也茫然地停下,并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而后伸出双手,捧起你的脸,像捧着什么无比珍重的宝物。他定定凝望着你:“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着,他揉了揉你的脸颊,“但是我……想把你变成一只小麻雀,这样就可以把你放在掌心里了。别人都抢不走。”
你怔怔地看着他,他深邃的目光像漩涡一般。好像要溺死了。“哥哥……”你下意识喊出口。他轻轻笑了,伸出食指点住你的唇:“不要叫哥哥,那样感觉我在犯罪。”你张了张口,终于磕绊出声:“黎深……”他叹息一声,低头凑近,双手捧住你的脸,与你额头相抵,鼻尖相触。
一个温热的吻落下。多年前你发射的子弹终于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