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十四区。
魍手中握着一个白沙的沙漏,外壳除了玻璃其他都是骨制的。
红褐色的圆点渲染在骨头上面,似乎是久远的血迹。
魍单手捏碎了这件堪称为艺术品的沙漏,白沙流了一地。
魍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白沙,淡淡到:“你们可以躲,可以逃,可以通信,限时五天计时开始!被我抓到的——就要乖乖的成为我的艺术品哦。”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艺术品?人能被称为艺术品?
曲折的残垣断壁下,一只满载伤痕的手,试图扒开碎石,呼吸一口浑浊的空气,但吸入肺里的只有腥味。
她呆滞的眼神透过沙石间的缝隙,,茫然地扫向目光可及之处。
魍扫了一眼废墟底下的“生物”对着天空“报告”:“王,傀儡安全。”
不久,魍得到了回应。
“好。”
废墟之下。
呆滞的眼神,有了眼皮的阻隔,不在四处游荡。
恍惚间,眼睛微睁,她好像看见有一团“东西”的嘴巴张张合合,模模糊糊的分辨出,似乎是“接下来的任务,靠你了。”
眼皮一沉,昏了过去。
这里是......?
没有来源的光束下,宋渊单手遮住眼睛,但还是被刺眼的亮光,闪了一下,目之所及皆是白的。
闭了闭眼,才有所缓解。
周围虽然黑,但依稀能借助投射到地面光看清。
这里,似乎是一处荒废的大厅,不,这里应该是用来祭祀的祭坛。
“祭坛”中央有一尊破烂的神像,蒙满了灰尘、蛛网。
宋渊走上前,想要触摸神像,但又不知踩到了哪里,四周传来咔咔咔的声音,听起来好似齿轮的转动声,“祭坛”随着抖动,墙壁上的灰落了一地。
灰尘弥漫的空间中,本就破烂的神像,碎成了一个个石块,轰的砸在地上,又击起不少灰。
宋渊咳嗽几声,伸手挥走面前的灰尘。
“祭坛”类似鸟笼的顶部,不知何时被开启,光穿过厚重的灰投下。
神像倒塌后,后面的墙壁上刻着几个醒目的字————
权利在手,利益至上。
宋渊看着这句话,模糊的记忆又在脑海中重现。
他见过这句话,很早很早就见过!
他几步走到墙壁面前,抬手触摸着上面的刻字。
一笔一画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每天都能看到。
脑子里的记忆是混乱不堪,耳旁的嗡嗡声不断。
宋渊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它”?”对啊怎么可能是“它”。
虚无缥缈的空间内。
凌广言用手抚了抚皱在一起的眉毛,再抬手往后撩一下头发,银白色的短发悉数被压在头顶,只有寥寥几缕垂在眼前。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泛着寒冬,还是太冷淡了点。
可能是因为周身的空气太热,给眼睛上覆了一层灰蒙蒙的水汽。
即使再好看的眼眸,也难掩疲惫之意。
手中拿着一条银制项链,某段有一个金银底蓝沙的沙漏。项链上还有余温,是刚去下来不久。
凌广言盯着沙漏看了许久,手指轻轻的摩挲着。
“妈.......”他看着远处,瞳孔也没有聚焦,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妈妈。
凌广言的妈妈死于一场“意外”,从那之后,他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变得沉默寡言,这条项链是他妈妈最后留下来的,可以算是遗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