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临空的花蒲区住一段时间了呢,激不激动呀小深!”
黎母从车副架扭过头跟黎深说话。
“嗯,妈。”
跟一大包行礼并坐后排的黎深随声应和,头向着窗外迅速划过的城市风光,目光却是焕散的。
他抱着开放的小茉莉,最近搬家事杂,黎深给小茉莉罩了个玻璃保护罩。
“哎~,小深怎么不开心呀?总不会是想念医院那群小朋友吧~”黎母问道。
“妈。Akso儿童所是不是有孩子转院了,还是被领养?”黎深猛的转过头问妈妈,眼神中满是迫切。
“啊?”黎母有点诧异。“还真被我给说中了。”
正在开车的黎父的眉毛,也从墨镜里跳出,挑了一挑。
“嗯……不是……只是昨天我去儿童所那个什么……就发现好像少了几个孩子。”小黎深还不太擅长撒谎,破绽百出。
儿童所进来一直都联系到亲人的被领走,也有少数被领养。当然,也有抢救无效的孩子死去,以及一些原因失踪……
黎深这个一直帮忙的小大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黎母狐疑地偷看了儿子一眼,坐正身,与黎父意味不明的用余光对视一眼。
“嗯,这两天是由孩子转院或被领养了,小深……
黎母试探地停下话语,黎深却只是“哦,这样啊。”的答了句,便没再说什么。
黎母还不了解情况,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此异样的儿子绝对有情况。
近来儿童所的工作结束了,小深却还无故往哪儿跑,据那的看守护士告诉黎母,小深要看儿童资料,但出于规定,当时外地协助医生权限已到期,且非常时期已过,他未能如愿。
直觉指引她开始进一步联想––如果情况不很好––她有点儿不安了,如果情况真的不很好,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抚儿子––
她的儿子黎深虽少年老成、天资聪颖、理性冷淡,却终究是个孩子,现在又是个刚步入青春期的孩子––
黎母察觉到了近几天黎深的异样––冷淡的脸上笑容多了,看书看资料时会偶尔停下来傻笑,会爬在窗前托着下巴失落一会儿,会抱着他的茉莉仔细端详、思考(虽然从前也这样,但现在也多了傻傻地微笑或傻傻地惆怅),开始吃零食了(但只吃老棒冰)。
黎母开始只当小黎深是因为小茉莉开了,引来他这么多情感的生发与起伏,就是不知道他为啥突然开始吃老棒冰?
但现在这情况……如果黎深有了喜欢的人,她会为儿子欢喜,但现在、这个非常的时代转斩点、又在非常的位置,医院––黎母真的真的很怯怕,怯怕儿子刚有了喜欢的人就以各种各样方式长期隔断,或,
永久失去。
黎母心里盘算起来:
“小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异样的呢?
嗯~没多久的。
生发了情感也不会生发的太深吧?
但愿不太深。
哦,究竟是什么时候?
啊!是!––茉莉开花的前一天下午?!”
黎母又回头偷瞄了眼儿子––
“但愿是我的直觉不准,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