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啊！方舒，吓死我了”李莹转头一看是方舒，气不打一处来“路雨呢？”

    “不知道，在教室里没看见她，还以为你俩一起呢。”方舒和李莹端着饭盒边走边看附近的空位。

    “周二的饭菜我最不喜欢，等下去小超市不？”李莹戳了戳米饭。

    “好呀，我没啥想买的，在门口等你。”方舒吃了口蔬菜“路雨，这边！”

    “你俩去哪儿了？我上个厕所回来就没看见你俩。”路雨放下饭盒，坐在李莹旁边。

    “我们也找你来着。等下去小超市不？今天的菜不好吃。”李莹吃了口肉“师傅啥时候换菜单呀，明天的菜我也觉得一般般。”

    “去，我也觉得不好吃，去买瓶酸奶。”路雨道。

    学校的小超市就在食堂左边，右边则是专卖面包、酸奶和牛奶的小窗口，两个点离教学楼都需要步行起码10分钟时间。虽然超市配了两个阿姨在柜台，由于离教学楼远，课间时间根本不够，学生们只有大课间或午饭时间才去，人就特别多。

    三人看着超市柜台前站满的人，李莹和路雨犹豫片刻，还是将饭盒递给方舒。

    “方舒你等我们下。”小窗口人不多，但是有7-8个学生在排队了，路雨刚去一会儿不到就有人排在她后面了“李莹你快去，估计路雨买完了你都还没买到。”

    方舒就站在食堂门口靠近小超市的空地上，望着不远处的学生宿舍楼发散思维：方二叔回粤市了，说是年后带妻儿回来过年。上周他回了趟老家，顺便送方爷爷方奶奶回去，方爸也一起的。回来时方爸脸色不是很好，方二叔倒是挺平静的。后来大人们闲聊时才知道方二婶娘家不知道咋得的消息，跑去找方二叔了。听那意思闹得还挺大，两边村长都去了。不知道咋处理的，反正回来前事情算是处理了。

    “方舒，想什么呢？”方舒肩膀被人拍了下，回神才看到方程，以及旁边点头示意的郑启行。

    “方程，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这一身汗，又去打篮球了？”方程边擦汗边点头“恩恩，上午最后是体育课。”又抗议道：“我刚洗手了，干净的。”

    “启行，方程，喏，拿着”张航从超市跑出来，还提了几瓶饮料。“方舒？喝不？”

    方舒从小肠胃不行，对冷饮、冷食都很克制“谢谢，刚吃了饭，喝不下。”

    “别给她，她那个肠胃，冷的东西不碰的。给她浪费了，还不如给我呢”方程截胡了张航要递给方舒的饮料。方舒抬手预打方程，方程一个躲闪“我闪，嘿嘿，没打着。郑启行、张航，走吃饭，别管她。”

    郑启行打开张航递过来的可乐，喝了口举手向方舒示意“我们先走了，拜拜。”

    “方舒，拿着下午喝。先走啦”张航乐呵呵地递给方舒一瓶饮料，转身去追同伴。

    看着手上的饮料，方舒心想：方程说得没错，给我是真浪费了。

    “方舒，你哪来的饮料？”李莹拿着战利品跑出来“刚谁呀？和你说话的那个。”

    “张航，初二4班的。”路雨小灵通上线，啃着面包道“他爸是厂里后勤科的科长。”路雨的父亲是厂里小干部，知道些消息。

    “还有一个呢？”“郑启行。”路雨故作神秘小声道“听说他爸是新来的副厂长。”

    李莹八卦雷达骤响“方舒，你咋认识的？还给你饮料”方舒就简单和两人说了下，李莹和路雨睁大眼睛“难怪吴超最近没来上学，活该，吴超这人真讨厌，仗着自家老爸对谁都不客气。上次吃饭我爸还夸他呢，结果他像什么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李莹担忧道“啊，吴超这样呀？方舒，你和你哥以后可得小心点。”方舒点点头“回来再说吧，现在担忧也没办法呀。”

    “不过你和张航他们挺熟悉的嘛。”路雨八卦道。

    “熟悉的不是我，是方程。他们打篮球，方程偶尔会让我跑腿买水买吃的送去。这人不是看到我了嘛，不给不礼貌。”李莹和路雨想想也是，就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昨天晚上的电视剧看了没？”“看了，我觉得那谁，蒋欣欣太坏了，这么能拆散男女主呢。”李莹和路雨最近在追一部狗血偶像剧，方舒偶尔插上一两句，三人讨论得好不热闹。

    小孩子的世界天真浪漫，大人的社会却充斥着忧虑和利益。

    比如王云惠和方义忠。店里刚忙完一波，可俩人都脸上都没什么忙碌后的喜悦。方义忠还好，王云惠这两天过得可不太顺心“陈菱家你们拿了多少钱?两边村长都在的撒？”方义忠坐在店里喝了口早上跑的茶“不是说了嘛，老二自己拿的。他一家在外面打拼存了不少，两边村长都做了见证的。他这次回来之一是为这件事。”

    王云惠跑到丈夫面前“老二在外面挣了这么多？进厂这么赚？”“不然呢？发达地区比我们这里肯定好赚钱些撒。”王云惠看了看四周，小声又道“关于小舒，二叔真说不是他的孩子？”

    “咳咳咳，你”方义忠没想到妻子在外面直接问“不是都说了嘛，还问。”“我这不是……”看丈夫将店门关了准备午休，王云惠转身去了休息室。夫妻俩在店面隔一个小空间，摆了一张床，以作为午休或来不及回家休息时的睡觉处。方义忠给看妻子不说话摆弄床铺“你这几天咋啦？老是重复询问小舒的事。”王云惠索性坐在床上，小声道：“小舒小时候看不出，这次小叔子回来我一对比，她除了眼睛大哪里像方家人。听你说小叔和陈菱当年也是偶然捡到，不忍心才抱回来的。这人也是不靠谱，都走到家门口了，俩人闹矛盾一声不吭把孩子丢我们这儿。”方义忠听着妻子抱怨，没说话躺在床上。“这几天我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小舒这事儿悬在心上，不踏实。”王云惠也躺下“我是真把小舒当成自己的孩子，你说万一……”方义忠揽着妻子的肩膀拍了拍“哪有这么多万一，你别多想，小舒不就是你我的孩子嘛。”夫妻俩歇下这个话题，又说了说店里生意，睡下了。

    而郑家这边

    “好，大哥，爸的意思我明白了。大致就是这样，看柏家那边怎么说。听说不久启行他们学校会有体检，如果需要看能否将样本寄送回去的。”郑东悟在书房挂了电话，见妻子站在门外，笑道“怎么了？”温琬将茶递给丈夫“不是你说等消息确定了再和卢馨说，没想到你先是将照片寄回去，又和家里说了这事儿。”

    郑东悟接过茶杯，抿了口“总厂那边有消息，家里让我试试。我就说了这件事。”温琬看丈夫“关柏家什么事儿？卢馨她丈夫可不在首都”温琬睁大眼“要回了？”郑东悟牵着妻子的手坐自己腿上“不止，柏中辉这几年干得很不错，听大哥意思会挪挪。而且柏家老爷子身体健康着呢，柏家老二、老三也不是吃干饭的。”看着妻子的表情，郑东悟失笑“别想太多，家里也说试试，别声张，也没抱希望。不过你这同学可不地道，都没和你说。”温琬斜睨了丈夫一眼“卢馨什么人你不知道？你不也怵她？好友这么多年，就这件事儿我还是前两年才知道个大概。”郑东悟点点头“确实，你这朋友挺厉害的哈哈哈哈哈。”话毕，两人又聊了聊工作和孩子，也准备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