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禁闭的日子。
夜里十一点,哈莉和罗恩告别赫敏,一起下楼来到门厅,费尔奇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马尔福和帕金森。
费尔奇带着他们穿过漆黑的场地来到了禁林边缘,马尔福突然顿住了脚步,"我们要去禁林吗?"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冷静了,"我们不能半夜去那里——我听说那里有狼人。"帕金森突然哽咽一声。
"那只能怪你们自己不是吗?"费尔奇听到这话,声音喜滋滋的,"你们在惹麻烦之前,就不能想想后果吗?"
海格这时候从小屋走了出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我们该出发了。哦,晚上好,哈莉,罗恩。"哈莉和罗恩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阵欢腾。
"你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海格,"费尔奇冷冷的说,"他们可是来接受惩罚的。"
"所以你才迟到了,是吗?"海格皱着眉头,"一直在教训他们,嗯?这里可不是你教训人的地方,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由我负责。"
"我天亮回来收拾残骸的。"费尔奇恶狠狠地说道,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我不想晚上进那个禁林。"马尔福声音中透着一丝恐慌。帕金森躲在马尔福的身后发着抖。
"如果你还想呆在霍格沃茨的话,你就非去不可。"海格粗暴地说,"胆小鬼。"马尔福愤怒地看着海格,随即垂下了目光。
"好了,你们往那边瞧,"海格说,"看见地上那个闪光的东西吗?银白色的?那就是独角兽的血。禁林里的一只独角兽被什么东西打伤了,伤得很重。这已经是一个星期里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如果伤害独角兽的那个东西先发现了我们,怎么办呢?"帕金森问,她的声音里含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你。"海格说,"不要离开小路。好了,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分头顺着血迹寻找。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它至少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趺撞撞地到处徘徊。"
"那我要跟你一起。"帕金森显然更信任海格。
"那你呢?"海格问马尔福。
马尔福无视帕金森期待的目光,看了一眼牙牙长长的牙齿,果断选择了牙牙。
帕金森很焦急地喊了一声,"德拉科!"。
"你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海格不耐烦地看了帕金森一眼。帕金森看了一眼牙牙又看了一眼海格,疯狂地摇了摇头——她似乎是怕自己还没有找到伤害独角兽的东西就先被牙牙误伤。
"好的,那两个女孩子不要在一起,得有个男孩子——哦,我不是说你不如那个胆小鬼,哈莉,而是这个灯很重。好的,那么就我和帕金森还有罗恩走这条路,哈莉和马尔福走另一条路。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火花,遇到危险就发射红色火花——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们走吧。"
禁林里黑黝黝的,一片寂静,哈莉和马尔福沉默地走着,马尔福提着那个很重的灯,他一直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哈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地上斑驳的银色的独角兽的血迹上。但在马尔福第五次用力摇晃灯发出"铛铛铛"的声音时,哈莉忍不了了,转头问他,"那个灯很重吗?"
"不重,但是——"马尔福看了一眼哈莉,"上次你把我撞下楼梯,我的手腕扭到了,一直没有好。"
"哦,真是对不起,但是庞弗雷夫人没有治好吗?"
"……后遗症,有后遗症。"马尔福心虚地说。
"谁让你那天去天文塔楼了……你去天文塔楼干什么?担心帕金森?"
"谁担心她了,我是担心你!"马尔福焦急地说。
"担心我?"哈莉停下了脚步。
"她说她要报告教授去抓你们,但是我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等了半天,她也不回来,我以为你们又打起来了,我怕她又伤到你。"
"伤到我?你是要保护我吗……那一会要是真发生什么危险,你别逃跑得比谁都快。"哈莉又开始走起来。
"不可能——嘿,哈莉,等等我。"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树木越来越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哈莉觉得血迹也越来越密了。"看——"马尔福叫住哈莉。一个洁白的身影正靠在一棵树旁——是独角兽。在皎洁的月光下,哈莉可以看到它正在痛苦地喘着气。哈莉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朝它走近——突然哈莉被马尔福猛地一拽,马尔福迅速熄灭了灯,拉着哈莉蹲下。他们刚蹲在草丛里,哈莉就听到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然后一个戴兜帽的身影从灌木丛里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爬向独角兽,独角兽发出一声悲鸣。
"嗷嗷——"牙牙狂吠了几声,然后扭头没命地逃走了,马尔福跌坐在地上正用手捂着嘴,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哈莉也害怕极了,但是此时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独角兽就会死了!哈莉克制住自己发抖的双腿,站起身,"疾风呼啸!"咒语打中了那个戴帽兜的身影,他被击飞出去,帽兜掉了一半,哈莉正想仔细看——突然一阵剧痛穿透哈莉的头部,好像有人顺着伤疤在锯自己的头——她视线模糊,身体瘫软——好像在她倒地之前有人扶住了她,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身后有马蹄小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她头顶越过,朝那个身影扑去……
哈莉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似乎是趴在什么东西的背上被驮着跑。"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哈莉听到马尔福气喘吁吁的声音,这才意识到马尔福正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疯狂奔跑——他似乎是怕自己掉下来。
"你没事吧?"一道声音从头上传来,驮着哈莉的东西停下了步伐,哈莉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一个马人驮在背上。马人眼睛蓝得惊人,像是夺目的宝石,他仔细地打量哈莉,目光停留在哈莉额头那道伤疤上。"你好,我叫费伦泽。"
"我没事……"哈莉还是有些头疼,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想下来,结果差点从费伦泽背上滚下来,马尔福一把扶住了哈莉。
"他在哪里?那个人在哪里?他是谁?他是伏地魔吗?"哈莉大喊。马尔福听到这个名字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费伦泽盯着哈莉看了半晌,才开口道,"哈莉·波特,你现在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不,我要找到他,我要,我要——"哈莉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她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伏地魔吗?
"哈莉·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有什么作用吗?"费泽伦突然问道。
"不知道,"哈利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不由吃了一惊。
"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费伦泽说,"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是吗?"
"不错,"费伦泽表示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波特小姐,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魔法石——伏地魔想要得到魔法石使自己完全恢复。"哈莉声音有些颤抖。
"哈莉,哈莉——"远处传来罗恩的呼喊。
"现在你们的伙伴来了,我也该走了,那么祝你好运,哈莉·波特。"费伦泽说,"以前,命运星辰就曾被人误解过,即使马人也免不了失误,我希望这次也是这样。"他转过身,消失在森林里。
哈莉不知道自己怎么和马尔福分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格兰芬多休息室,她缓过神的时候,赫敏和罗恩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哈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哈莉双眼空洞,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伏地魔想得到魔法石。"
"什么?"罗恩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抖了一下。哈莉大概讲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是神秘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偷呢,而是找了一个帮手?"赫敏说。
"我想,伏地魔自从被他的咒语反弹,"哈莉摸了一下额头,"他没有死亡,但是也被重创到了,他可能没有恢复。所以他需要一个帮手。"
"那么这个帮手是谁呢?"
"斯内普!绝对是斯内普!他想替他的主人拿到魔法石——天,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想指着魔法石发财。"罗恩压低了声音。
"哈莉,别担心……大家都说,神秘人一直害怕邓布利多。有邓布利多在这里,神秘人不敢拿你怎么样。而且邓布利多一定是发现了神秘人的事情,所以才把魔法石转移到霍格沃茨亲自保管。"
"是啊……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这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哈莉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睁开,"我要去找邓布利多——把伏地魔策划恢复复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
"啪嗒——"哈莉回过头,看到纳威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还保持握住杯子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