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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人幽暗的眼中是平淡的她。

    黄昏光透过车玻璃落在黑色香薰上,她听见他说:“那晚程锦在你家。”

    她微张大了眼:“你…知道?”

    陆泊盯着她:“你说你想睡觉。”

    手表是忘了拿走,还是故意留下,他没空弄清。他现在只在意她为什么说谎。

    冬旭:“他病倒在门口。”

    陆泊:“那就让他病死。”

    冬旭:“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手猛地抓紧,陆泊磨了磨牙。

    “那昨晚跟他做了什么?”

    “沙发上滚过?”

    冬旭怔住,随后突然向他发起攻击。她咬他喉结,持续咬,咬出浅浅牙印,咬出他的闷哼与震动。

    等咬完,冬旭看着他不堪入目的脖子。

    她呆了下,喉腔忽然发渴:“乱说。”

    他喉结不停地动,声音便变了味道。

    “你咬我?”

    她缓缓看向他,不怕地:“咬了。”

    这时他瞳孔的倒影全是她。

    “骗子。”他低声。

    她一下抓紧他头发,抓得他紧眉微疼。喉咙渐渐不舒服,渐渐干涩,仿佛在被烧干一般。

    陆泊抬起眼:“骗子。”

    *

    口水润过喉后,冬旭才低头发出声。

    “骗,你也气,说,你也气。”

    陆泊:“那怎么办?”

    短短一句:“嗯?”

    说话间,才发现她外穿的变丰富艳丽了,里面还是纯白,只有白。他知道她是极简主义,不爱花哨,能不多想就不多想。她衣服就常见那几类,袜子只有黑白,手机键盘从来只用原皮,壁纸永远白色。

    有时他觉得她挺酷。不喜欢麻烦,算是一种自保,也是自洽。

    陆泊:“跟他断了。”

    冬旭:“那天就断了。”

    他指着:“我说这儿。”

    窄小空间里,她忽然意识到他西装革履,意识到他们在车里。在无人的野外,在回荡的鸟声里。

    在她耳侧,他微微虚哑,呼吸发热。

    好色。

    *

    “痛吗?”他已经很慢了。

    冬旭摇头:“我痛感比别人弱。”

    陆泊看她许久,将小臂伸她眼前:“咬。”

    冬旭只是眨了下眼。

    陆泊:“我喜欢被你咬。”

    她呆了下,缓缓地:“受虐狂。”

    陆泊:“不然怎么对你这施虐的还死缠不放?”

    冬旭轻轻看他,咬他小臂:“我哪虐你?”

    陆泊嘶了一声,那疼化成被她专属标记的快感。

    “哪?”他加重,“你骗我多少次啊你。”

    随即,他胸腔闷出一声冷笑:“他给你下了什么药?只喜欢我有那么难?是不是我的感情对你来说太廉价了,你给我多少苦我就愿意吃多少,你踢我一脚我还要犯贱地跑过来舔你,所以你既舍不得又看不上。但他不一样,白月光,比我高贵是不是?”

    他盯着她:“嗯?是不是?”

    冬旭说不出话,抓皱了他西装里平整的衬衫。

    “你们是一样的。”

    陆泊顿时变了脸。然后又是一声笑,气极了的笑。

    “一样?”

    “居然一样?”

    他的目光又寒又凶:“你在说什么?”

    他死死看着她,整个人面色难看地用力。

    “冬旭,我是你的谁,他是谁,他有几斤几两,他有资格跟我一样吗?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

    “你选的是我。”

    她目光涣散,愣住了。车厢里只有肌肤破开肌肤时黏唧唧的声音,冬旭张了张嘴,她没有出声,她不想回答一个永远不对的问题:他跟你一样,我不比他好?你比他好,我不信。他比你好,你居然说他比我好。她静静望着他。

    他一把扣住她下颌,低沉地:“我才是你男人。”

    *

    陆泊彻底狠起来了。

    她抖着声:“不一样...可以了吧。”

    他一点都没松力,反而变速。

    冬旭不可抑制地咬起指甲,听他的声音几乎邪恶、阳阳怪气。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我没他厉害?还是我干得不久?”

    “我好好改,我好好伺候你。”

    “你在感情上收拾我,我却只能这样找回来。怎么不说不关我事了?你是不是就喜欢看我气得拿你没办法就只能往死里艹你?爽吗?”

    这时她开口了,她面色平静,但有一双盈盈如秋水的眼,眼角红出挠人感。

    “别这样...”

    他内心猛地一颤,深深地一颤。他颓丧地把脸垂贴在她肩头,经常性的,跟她战打到一半就已溃败,他动作渐渐减缓,嘴唇动了动。他委屈地恨她。

    在起伏中,冬旭努力定焦,尽量让自己清醒。

    她看到有淡淡的光在他脸上跳着,喉结冒汗,偶尔一个滚动。

    当她碰他喉结时,他握住了她手指。

    陆泊:“说喜欢我。”

    她慢慢地动动手指:“又霸道、又爱乱说。”

    “快说。”

    “这种话好腻。”

    “年轻都不说,老了更不会说了。”

    他不掩饰自己,想要什么直接强势夺取。

    她弓起,迎接他的猛烈。

    从她这儿看去,对面的他西装已皱,宽肩绷紧,她在看他时,他也冷峻着眼看她。

    *

    这陪她淋过雨、赶过鸭、摔过泥坑,会互相心疼的人。她静静看着。

    这样的人一生难寻。从朋友到情侣,十几年来,从没身份之别,没高低之分,没贫富之差,也没有谁优谁劣,只作为人跟人来相处。曾不嫌弃地互相依赖,又曾像搅进洗衣机一样不分你我。当觉得自己普通时,他却视你为他独一的珍贵。

    冬旭对他说:“低一点。”

    陆泊慢了,他听她话地低下头,一边:“怎么?”

    慢慢,冬旭双手掌着他的脸:“可能会做不好。”

    她认真张着眼睛看他,再轻贴上他的唇,低低地:“第一次,不太会…”

    从唇瓣起,含住后微舔,慢慢会撬开他口腔,像他过去那样吻她一样吻他,但更生涩、更小心。

    但还是磕到了牙齿。

    吻技真的差。

    然而陆泊全身静止了,持续地绷紧,指尖绷出可见的微颤,心头类似一种泡沫在疯狂地爆破。

    *

    陆泊:“要再让我知道一次…”

    余话未完,但里面的警告重重。

    她想斗嘴但斗不了了。

    想掐他,可手因极度兴奋在失力,连眼前都开始模糊了。

    潮聚到她颅顶,让神经软弱与失常,爽感颤遍整个身体,好舒服,明明是舒服,不知怎的,却想掉眼泪,想的一瞬间,就不知不觉地滑下眼眶,好像脑子被一下搬空了,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感觉泪水落在嘴里的咸意。

    落日黄昏下,那些泪折射出黄红色光芒。

    陆泊很少见她哭。

    她一哭,他就会觉得是自己特坏。他心脏瞬间完全软了、慌了,以为是自己太严厉。

    他忙低下头亲她眼角,吃去泪,他一寸寸吻她的脸,整个人放软放虚地说:不要哭,是我不好,你骗吧,随便骗吧,我不说这事儿了,以后都不说了。你骗就骗吧。是我过头了...多大点事儿我就对你这样。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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