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傲是个很有生命力的人,这种生命力并非是指体质上的,而是灵魂上的生命力。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越会感受到她的坚韧,独立,清醒,甚至是野性。
她是我唯一见到的能将温柔和野性两种特质完美融合的人。
倘若两性之间必须存在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那应该是我征服了她。
征服者被吸引。
可被征服者恒强大。
我被她吸引,却不敢妄想靠近她,她知道我的胆怯,于是向我走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永远做不到她这样,我想的太多,怕得太多,还未得到,便已害怕失去。
她不必花费力气征服我,她只是与我匆匆一会,便吸引了我,吸引着我无法克制地表露情愫,吸引着我必须要做一些事以获得她的关注。
但她做了最后的决定,我做不了的决定,她来做了。
在确定关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她内心该是如何的果决勇敢,为了一个可以说是尚算陌生的人,为了一个并不确定的结局,不远千里,奔赴远方。
我知道,若是她不曾来,也许终有一天我也会去找她,但那定然是我再三权衡的结果。
倘若理性可以成为逃避的借口,那么我一定用得很好。
许傲并不是不理性,相反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该承担什么,该接受什么。
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能给出什么,她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她说她有sub倾向,但某些层面,她更像是掌控者。
只是被她以温柔的方式掩盖,而杀伐决断才是她的底色。
其实我很愿意被她掌控,被她引领,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到真正的安全。
她有太多的地方让我感觉到不够安全,比如她其实并不依赖我,无论是经济还是情感。
没有我她也会过得很好,很舒适。
她想离职的时候,我和她说经济问题不用担心,她说她有存款。
其实从她的衣着,日常用度来看,起码她的存款足够她过一种比较从容的生活。
因为她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支撑,所以才能更无畏地做决定。
当我们去昆明的时候,我更直观地感受到了这点,她的家非常舒适,寂寥空阔,简素雅致,每一个细节都是品味的具象化。
她是一个会生活的人,也是一个有能力让自己过舒适生活的人。
所以她有底气提出婚前财产公证,她无需觊觎,只需她现在有的,便已足够;她也无需担忧,因为她有随时离开的自由。
这种自由,并不一定是她有更好的选择,而是她有不选择的自由。
能拥有拒绝的权力,已经是很多人的可望不可及。
因此我更明白,她选择我,真的只是因为爱我,只是因为我这个人。
古人有云,自古豪门出情种,只有一切物质得到满足的人,才能真正顺应心意去爱人,而不是基于现实的权衡。
征服是创造依赖。
许傲很喜欢一首歌。
爱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绽放,爱上一个人,就伴着她成长。
她说,这是她认为的爱情最好的诠释,人的一生都需要向上生长的力量,最好的爱情,是一种成全。
爱情不是占有了一个人,而是成全了一个人。
成全一个人对爱的渴求,成全一个人变成更完整的,更好的人。
她成全了我对爱的渴望,对家的渴求,我能成全她什么。
我很庆幸,我有托举她的能力,成就她的梦想。
我终于找到了让她依赖我的所在,我甚至会为她的依赖而沾沾自喜,它让我感觉到被需要,被崇拜,让我觉得自己无可替代。
所以我可以说,我比任何人都适合许傲。
因为我可以比其他人为她做得更多。
和许傲在一起很舒服,有一种无论何时都能被托住的感觉。
前提是,你征服了她。
只有你征服了她,才能感受到她刻骨的温柔,那是真正的,心甘情愿的,包容一切的温柔。
带着母性和神性的温柔。
我时常有一种被她宠爱的感觉,仿佛我是一个情绪敏感的孩子,需要无限的耐心与细致妥帖的呵护,而她毫无保留地给了我。
我喜欢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由,不再需要压抑自己对爱的渴望,不需要做一个稳重的大人,我拥有了随心所欲表达的能力。
表达我的爱意,表达我的恐惧,表达我的占有欲,表达我旺盛的情/欲。
一个失语的人,瞬间拥有了说话的能力。
她不会否认我的感受,不会对我提要求,她会倾听,鼓励,抚慰,成全。
也许我变得更好了,因为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幸福的存在。
但也许我也变得更糟了,因为我的幸福,只存在于许傲这里。
有人曾说爱人如养花,认为花应该感谢园丁的呵护,而实际上,恰恰是园丁应该感谢花,因为花的存在,让他看到了自己被需要,被肯定,被抚慰。
养花,何尝不是在养自己,在花这里,园丁才是他自己,才有他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