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傲是我的爱欲之源。
爱与欲同在,我爱她爱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爱意在心中发酵,发酵成如同酒一般令人迷恋的欲望,急切需要一个出口,否则我的心便要地动山摇尽数崩坏。
这个年纪,恰恰是最容易着火的。
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我身边,或倚在肩上,或环住腰间,或趴伏膝头,嗅到她身上的香味,听到她温柔的声音,看到她清浅的笑意,我心中便顿时暗流涌动,喉头发涩,头皮发麻。
我无时不刻想和她做/爱,将她爱到浑身娇软,汗湿淋漓,声音沙哑,仿佛熟透的果实,轻轻一碰,便会流出甜美醉人的汁液。
这时候,她身上仿佛都沾满了我的气息,我仿佛是占山为王的野兽,以自己的气息为牢,将她占有。
她会以一种仿若叹息的语气说:“陆延,真的好棒,我好喜欢。”
慵懒而满足。
据说人是唯一可以持续发情的物种。
这种天赋,不知是上天赐予的福祉,还是降下的责罚,它让人既能随时享受情/欲的快慰,又让人无时不刻受着情/欲的煎熬,以及快/感得到满足后内心突然而至的空虚。
它教人迷恋,也使人堕落,使人得到甘美,也使人尝到苦楚。
在我的圈子里,有太多的欲望和诱惑,优渥的生活,使一些稀缺的东西得来太过容易。人要控制欲望,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看过人生百态,便更加清楚地看到,混乱的关系如何使人一步一步走向崩毁。
并非是我有多么高尚,只是我感受到,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背后也许藏着高昂的代价。
人的因果循环,不得不信。
命运已经从我这里拿走了太多,我害怕,一着不慎,它便将我仅有的,珍视的东西也拿走了。
在欲望最强的那几年,我曾经试过最原始的办法,可发泄过后,只觉得愈发寂寞,觉得自己粗俗不已,丑陋不堪。
一个欲望的奴隶。
可耻又可怜。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事业的发展,好像欲望也渐渐被遗忘了。
除了每天早晨起来的瞬间,它依然不屈地宣示它的存在。
许傲唤醒了我的欲望。
她使我的欲望得到了表达。
欲望不再有罪,不再污秽,不再不堪,它只是我的一部分,使我感觉到活生生的一部分。
她包容着我最隐秘的角落。
在遇到她之前,我似乎从未真的爱过我自己,未接受我的欲望,也未曾接受欲望下的自己。
我认为自己的欲望有罪。
直到她说,她觉得很好。
我迷恋上了这种潮湿的亲密。
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地点,我只想把我深深地埋进她的柔软里。
听她叫我陆延,听她叫我宝贝。
听她说爱我,听她说离不开我。
想把她捣碎,揉烂,吞吃入腹,成为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仿佛野兽,充斥着暴虐和恣肆。
仿佛是末日来前的狂欢。
最野蛮的时候,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我需要她毫无保留的包容,不留缝隙的拥抱,温柔的抚摸,缠绵的亲吻,轻柔的安慰。
她懂我的渴求,于是在她的包容里,暴虐席卷的河流,回到了它的港湾,重归于平静。
我想,我需要的并不仅仅是性,而是一种令我感觉到亲密的东西。
比如拥抱,抚摸,亲吻,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
只要在任何一个让我感觉到安全或者隐蔽的地方,我都想和许傲粘在一起。
而我永远不用担心她会厌倦,因为是她给了我放纵的权力,而我知道,她永远不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