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仿若一幅锦绣长卷,繁华肆意铺展,街巷密织如网,纵横间满是人间烟火。醉月楼稳稳立于这市井喧嚣之中,恰似一颗遗落凡尘、却难掩华光的明珠,周身散发着独有的光晕,勾人心魄。雕梁画栋撑起的飞檐翘角,恰似欲振翅高飞、乘风揽月的仙禽,于日光下投下绮丽阴影;朱红漆门仿若凝血,沉淀着岁月故事,与那雕花绮窗相映,透着暧昧迷离、热闹非凡的气息,引得路人过客,无不心驰神往、遐想万千。
掌管这醉月楼的赵明轩,恰似一抹不羁的清风,身形清瘦,恰似翠竹挺立,一袭月白色锦袍松松裹身,那锦缎顺滑,随他一举一动,泛起粼粼幽光,仿若流淌的碎银。腰间墨色丝带随意挽结,恰似漫不经心的洒脱注脚。长发半数束起,余下几缕碎发,如柔顺乌绸,垂落在白皙脖颈边,这般慵懒随性模样,仿若尘世规则皆与他绝缘。面庞瞧着不过弱冠之年,剑眉星目,仿若星子嵌入眉骨,眼眸却深邃似幽潭,藏着超越年纪的沧桑与睿智,嘴角常噙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仿若洞悉一切,却又守口如瓶,叫人在他面前,宛如雾里看花,捉摸不透其分毫心意。
破晓晨光初破,别家酒楼后厨早已奏响锅碗瓢盆的“晨曲”,伙计们似勤劳蚁群,忙碌筹备食材、清扫前庭后院,只为恭迎四方宾客,赚个满堂彩。赵明轩却仿若置身事外,常慵懒倚于醉月楼门口,旁若无人捧读古籍,泛黄书卷在晨风中沙沙作响,诵读声悠悠,似穿越时空而来,对伙计们的忙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至暖阳高升,日光渐灼,他才悠悠然合上书册,施施然踱步迈入酒楼,检视菜品时,也不过是信手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轻嚼,不论滋味优劣,仅是挑眉浅笑,淡淡几句点评,随意得近乎敷衍,可众人皆知,这便是他独特行事风格,无人敢多言半句。
夜幕笼罩,华灯璀璨,醉月楼内酒香四溢,宾客满座,推杯换盏间高谈阔论,声浪似要掀翻楼顶。赵明轩时而混迹其中,穿梭酒席,倾听奇闻轶事,或市井家常、或朝堂秘辛,他皆微微颔首,神色莫测,不知是将故事铭记于心,还是只当消遣笑谈;时而又厌倦凡尘喧嚣,沿着雕花楼梯,独登顶楼露台,手中擎一壶美酒,仰头对月,酒液倾入喉中,喃喃自语,周遭沸反盈天于他而言,不过是虚幻背景,他沉浸在自己那方静谧天地,超脱物外。
这日,大理寺接下棘手命案,死者仿若暗夜幽灵,身份神秘,线索稀缺如荒原上的孤草,办案之人仿若在迷雾中
摸索,举步维艰。唯一可循之迹,便是死者生前常流连醉月楼,似在这寻欢之所,暗藏致命纠葛。周子瑜率下属,面色冷峻、步履匆匆赶来,瞬间让醉月楼外气氛冷凝,路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
赵明轩听闻动静,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嘴角一勾,挂着玩味笑意,悠悠上前,拱手行礼:“周少卿大驾,小店蓬荜生辉呐,只是这死人之事,我一介商贾,整日操心酒肉买卖,属实不知情。”说话间,眼眸却似不受控,飞速瞥向角落雅间,那瞬间目光,恰似流星划过夜空,虽短却灼目,被周子瑜敏锐捕捉。
周子瑜不动声色,仿若未察异样,沉声道:“赵老板,死者多次光顾,其间可有异常之举,或是与何人起过争执冲突?”赵明轩不慌不忙,手中把玩玉扇,扇面墨竹仿若随风摇曳,他慢悠悠回道:“少卿有所不知,来我这的,皆为寻乐,小吵小闹司空见惯,真要细究,还得容我捋捋记忆。”语气敷衍,毫无协助之意,似在刻意筑起一道防线,阻拦查案之路。
待周子瑜表明要搜那雅间,赵明轩身形陡然一转,快如鬼魅,瞬间挡在门前,衣袂飘飘,自带一股不容侵犯之势:“少卿,这是客人私密之地,贵客往来,谈天说地,您无凭证擅搜,坏了名声,往后谁还敢上门?我这生意可就砸了,还望三思。”双手抱胸,仰头挑眉,透着倔强,双方僵持,气氛剑拔弩张,似有火星四溅。
李婉儿见状,赶忙轻移莲步,鄙夷道:“赵老板,大理寺只为查明真相、缉拿真凶,还死者公道。若与您无关,搜一搜,正可证您清白呀。”赵明轩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仿若瞧着一出好戏开场,忽展颜一笑:“既小美人都这么说了,那便依你们,速战速决,莫扰我清净。”
众人入雅间,狭小空间弥漫陈旧酒香,李婉儿俯身细查,眼神如隼,不放过分毫。指尖拂过桌凳,终在桌下缝隙寻得半块玉佩,温润质地,雕工精细,唯边缘有道裂痕,仿若诉说往昔暴力。正欲端详,赵明轩悄然凑近,幽幽道:“这物件,看似平常,却可能藏着惊天秘密,小姑娘,小心别被拖入暗流。”语气阴阳怪气,似提醒又似警告,令本就复杂案情,更添诡谲迷雾,众人望向他,愈发笃定其与命案关联紧密,可那似笑非笑神情,宛如密锁,锁住真实意图,叫人无从破解。
此刻,周子瑜捏着玉佩,目光如炬看向赵明轩:“赵老板,这玉佩你可眼熟?”赵明轩耸肩摊手,一脸无辜:“少卿玩笑,我这楼里人来人往,物件难记,不过既从雅间出,恐是贵客遗落,或与死者有关,您细究便是。”周子瑜冷哼,知其油盐不进,转头叮嘱继续勘查,自个儿踱步窗边,凝望街景沉思,脑内飞速梳理玉佩、死者与赵明轩千丝万缕联系。
楼下街道忽起喧闹,似有人争吵扭打,赵明轩皱眉:“少卿,外头乱了,我去瞅瞅,别扰查案,您随意。”言罢,未等应允,快步下楼,身影没入嘈杂。周子瑜望着那方向,心下笃定,这醉月楼与赵明轩,定是破案关键,决意深挖,誓要拨开迷雾,揪出真凶,还死者正义,哪怕前方荆棘满布,也绝不退缩半步。
待赵明轩至楼下,拨开人群,见一落魄书生与富家公子对峙,书生面红耳赤叫嚷被剽窃诗稿,富家公子嗤笑不屑。赵明轩目光一扫,见书生袖口针法眼熟,心下一动,凑近低语几句,书生神色大变,富家公子见状欲逃,赵明轩轻抬手臂,暗处窜出数伙计,将其拦下。他从富家公子怀中搜出完整诗稿,对比书生残稿,字迹墨色、文风用词皆契合,真相立现。处置完此事,他抬眸望向楼上雅间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笑意,喃喃道:“这案子,有趣得紧呐。”旋即整了整衣袍,慢悠悠回楼,似已准备好应对楼上大理寺众人接下来的“攻势”,那眼眸深处,光芒闪烁,暗藏机锋。
赵明轩回到楼上雅间,见众人仍在仔细翻查,神色未显丝毫慌张,反倒是踱步到一旁桌案边,悠然坐下,给自己斟了杯凉茶,轻抿一口,目光看似随意地在屋内游走,实则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似在与大理寺众人暗自较劲,又似胸有成竹静候着某个时机。
周子瑜将那半块玉佩反复端详,又结合雅间内的布置、物件摆放细细琢磨,终是转头看向赵明轩,打破沉寂:“赵老板,这雅间平日都接待何种客人,你可莫要再含糊其辞。”赵明轩搁下茶杯,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少卿呐,来这雅间的,非富即贵,皆是图个私密自在,谈些生意、唠唠家常,我只管备好酒菜,旁的可不便多问。”话虽如此,可那眼神中的笃定却似藏着更深的隐情。
李婉儿正为线索中断犯愁,眼角余光瞥见赵明轩袖口处一抹不易察觉的墨渍,形状怪异,像极了某种特殊记号,心下一动,开口道:“赵老板,您袖口这污渍,看着颇为奇特,不知从何而来?”赵明轩垂眸瞥了眼袖口,神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常态,笑道:“许是方才翻书不小心沾上,姑娘好眼力,竟留意到这细微之处。”嘴上敷衍,手上却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往身后藏了藏。
周子瑜捕捉到这微妙互动,上前一步:“赵老板,事关命案,任何细节皆可能是关键,还望如实相告。”赵明轩微微仰头,迎上周子瑜目光,对视片刻后,长舒一口气:“罢了,既你们紧盯不放,我便透露一二。前日夜里,死者行色匆匆身着黑衣斗篷来到小店,二话不说就定了这雅间,死者身形隐匿在斗篷下,也看不清模样,只要了壶烈酒,便不许人靠近雅间,此后就再也没出过雅间。”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正欲追问更多细节,楼下伙计却慌张跑来,附在赵明轩耳边低语几句,只见他脸色骤变,起身致歉:“少卿,楼下突发急事,我需去处置,各位稍安勿躁,查案之事,我后续定会全力配合。”言罢,匆匆下楼。
原来,是后厨贮藏的珍稀食材莫名失窃,赵明轩赶到后厨,看着凌乱现场,眉头紧锁,目光却敏锐地锁定一处角落,那里有个小巧脚印,不同寻常的是,脚印边缘有着独特花纹,似是某种特制靴子留下。他蹲下身子,细细端详,脑内飞速运转,想起近日楼里新雇的杂役中,有一人走路姿态怪异,总似刻意隐藏步伐。
赵明轩不动声色,召集所有伙计到前堂,佯装发怒问责,目光却悄然在众人脚下游走。待看到那杂役时,其神色慌张,双脚不自觉往后缩。赵明轩大步上前,一把扯下杂役遮脚的布帘,露出靴子上与脚印一致的花纹,失窃之事瞬间水落石出。
处置完此事,赵明轩返回雅间,迎着大理寺众人期许目光,缓缓开口:“我虽不涉官场,却也知晓命案重大。死者当日夜里来到小店时神色慌张,呼吸急促似乎在躲什么人,口音带着异乡腔调,走路微跛,或许这能助你们寻得真相。”周子瑜抱拳致谢,心中对这位古怪老板多了分认可,深知赵明轩看似不羁,实则心怀正义,有真本事,盼着后续查案中,能得他更多助力,解开这命案背后重重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