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一瞬间五味杂陈,接过沈园手中的松塔,放在背篓之中,默默的握紧他的手掌。
“以后不许这样了。”
沈园有些不知所措,想蜷缩手掌,顾忌沈青正握着他的手,又不敢太用力。
“怎么了?不开心嘛?”
沈青摇摇头,扯开一个温和的笑容。
“不,开心。但是伤好之前,你不可再妄动内劲了。”
沈园嘴角展开一个浅浅的笑,拍拍胸膛。
“没事,这点小伤,已经......”
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唇边,沈园下面的话,都噎在了口中。
沈青脸上没了笑容:“有事!我在乎,我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些。”
人的思维惯性,没那么好改变。
反正时间很长,他会让园哥儿一点点懂的。
“来吧,树下还有不少松塔,捡来回家烤着吃。”
说完沈青率先放开对方的手,转身道松树下拾取掉落的松塔。
沈园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曲了曲手指。
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
“唉!松鼠!”
忽然那边沈青惊呼一声,他连忙回神,跑了过去。
这才看到原来是沈青在树下忙乎,一只松树抱着榛子跑过,意外碰到了人,怀里的榛子,啪嗒一下掉了,急的吱吱叫。。
沈青含笑摇头,拾起那颗榛子,递给它。
“诺,你的东西。”
沈青身上的炁,平和自然,婴儿喝小动物,感受最清楚。
这小东西也不怕人,黑豆眼看着沈青,半响接过,吱吱叫了几声。
这会儿沈园过来了,松鼠一溜烟的跑开了。
沈青捧着一把松塔,笑道:“这小东西最能藏吃的了,看来这附近有不少动物。”
沈园点点头,从背篓里拿出几个竹条和麻绳。
“这里偏僻,村里人少,我埋几个陷阱。”
“好,”
说罢就是指翻飞的处理竹条,挖一个不到一米的坑,下木楔子固定竹条,将陷阱埋下树下,表面在撒上一些枯枝树叶掩饰。
这种小陷阱,不过能困些山鸡,野兔之类的。
而且在矮灌木树下,普通人身高所限,很少愿意蹲着能进来。
沈青在旁边看的兴味盎然,环境美,人也帅。
可惜没有手机,没办法拍摄下来。
沈园手脚麻利,在不同地方埋下陷阱。
又用布条警示,提醒意外闯入的村民避让。
沈青笑眯眯的拿出竹筒里的茶水,凑到沈园唇边。
“喝口水,润润口。这附近应该又榛子树,咱们去找找。”
这人好像不生气了。
沈园连忙接过竹筒,大大的喝了两口,重重点头。
“好!”
沈青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锻炼,但是时间还短,这会体力就是个战五渣。
一路上歇了好几次,这才靠近后山的低洼处,找到一片榛子树。
俩人索性决定倒了半筐子土,用来装榛子。
俩人要走的时候,意外的在一颗倒下的枯木上,找到两个男子巴掌大的赤灵芝,旁边还有几个小的。
赤灵芝伞盖近圆形,红褐色,有油漆一样的光泽,而且带有纹理。
不过武侠小说中活死人的灵芝,它是不具备的,也许等它再长个几百年,有那么神奇功效吧。
这两朵赤灵芝,只不过是一味有些难得的药材,主要可以补养身体,抗衰老,安神安眠。
村民有时上山,偶尔能意外捡到。
“好运,这两个东西,炮制好了,正好给爹娘养身体。”
沈青眉眼带笑,整个人的气质那更是温润平和了。
沈园虽然不认识药材,可是看到这东西的模样,就直觉是灵芝,阿青喜欢。
“你教我,我来挖吧。”
沈园身手力利落,而且下手极有分寸。
丝毫没有伤害灵芝的本身,将那两朵赤红色的灵芝,稳稳的拿了下,放在背篓当中。
都说财不可露光,这里的村民即使在质朴,也难免有些宵小。
见到了新生嫉妒,难免横生枝节。
沈青加了两根细枝条,放了一些榛子叶遮挡,这就看不出来了。
沈青看了看旁边剩下的那几株小的,有些感叹。
“这会儿要是挖下来,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再长上几个月,明年开春的时候就是一味好药材了。”
但是如果其他人到了这儿,见到了灵芝那肯定是要摘走的,这东西到县城里都可以换钱,沈园点点头,想的想。
拾取了一些枯枝树叶,简单做了一下这档,这样应该能够遮掩。
不过这种东西,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罢了,如果真要细看的话,一眼就能够发现其中乖巧。
沈青点点头,豁达地笑了笑。
“明年春天的时候咱们再来。灵芝如果在的话,就是咱们命里该有的。如果被其他人捡走了,也没有什么。”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肚子咕咕直响。
沈青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眉头。
“咱俩也上山许久了,肚子饿了,这个回吧。
沈园点点头把,较重的那个竹筐背在背上,又单手拎着一些柴火,另一只手稳稳的牵着沈青。
沈青背的榛子和灵芝并不重,俩人相携快步下山,来到山脚村中。
天色已近黄昏,远处的夕阳,映出一片红霞。
沈青看了看,转头笑道:“只怕明天是个好天气。家里要晒豆子和稻谷呢。”
沈园小心地看到脚下路,以防沈青不注意踩到石子,闻言点头。
“好,明天我帮着点。一起去晒晒。”
沈青挑眉,坏笑的看一下沈园,调侃道:“你这改口倒是挺顺溜的,就这样非常好。”
“人家都说,沈大郎你买了个极丑的哥儿,我之前还不信。我柳家退亲后,你沈家也不至于连个夫郎都娶不起了吧。”
说话的男子声音极度尖酸刻薄,十分杀风景。
沈青眉头微蹙,脸上和煦的表情,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他细细打量面前之人,一身书生青色长袍打扮。
秋天凉爽的日子,还附庸风雅的捏了一把折扇,可不就是柳家那个读书的小儿子,柳鸿远。
“哟,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柳家的四郎吗?考了十几年童声试,还过不去。愚兄我多少有些经验,不如我指导你一二。”
柳鸿远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闻言一下破了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