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夫子都说我今年一定能考上,明年春天童生试,我一定拿个功名给你看看。而且会一路过关斩将,拿下秀才之名。”
沈青撇撇嘴,细细看面前之人周身的气场,丝毫没有官运的迹象,而且灰中带黑,隐带一股霉运,粉中带黑,分明是桃花煞。。
“我观你面带桃花,粉中带黑,最近可不要招惹女子或者哥儿。而且你柳家近日,霉运缠身,切记小心谨慎切莫麻烦惹上身。”
柳鸿远气的像一直要爆炸的河豚,跺脚咬牙,也骂不出什么脏话,只是狠狠的看了沈青。
“呸,你当为是好色之徒不成。我这次一定能够考过!一定能够考过!!!”
沈青掏掏耳朵,懒得跟这样的小孩子计较,有些敷衍的说道:“好好好,祝你马到成功。”
说完了牵住沈园的手,就要走。
那边柳鸿远又撤这脖子大声说道:“我告诉你我姐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县城中鼎有钱的王员外,你日后可不许说跟她定过亲,去败坏她的名声。”
沈青脚步一顿眉眼有些不耐烦。
“当时说的青青楚楚,两家再无关系如果今日不是你提起,我只怕以不记得这个人,而我年后亦要成婚,与你柳家就更没有关系,以后你且莫要再提往事,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沈青就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刚才还有些嚣张的柳宏鸿远,这会儿被沈青的气势吓住了,不敢再多言。
等到两人走远之后,这才有些不服气的喋喋不休。
不过这会儿他还有事要办,也就没有再多停留。
谁都没有注意到,沈园会回头,手指轻弹,手中的石子击中柳鸿远腰间的水囊。
他眸色深深的看了柳鸿远一眼,这才转头跟着沈青离开。
沈园有些微微的落寞,阿青这样气急败坏,是不是还很惦念那个柳姓的女子。
可怜的柳鸿远走出许久之后,这才感觉自个儿衣衫下摆,湿塌塌,活像尿了裤子。
这么尴尬的地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青了。
他又羞又恼,埋怨家中准备的水囊不靠谱。
正巧里正家的露哥儿,拎着篮子路过,将人请了回去。
要说这一切沈青真的不知道吗?
别看到不通武艺,但是到底是个修道之人,五感敏锐。
不过沈园偶尔露出的小脾气,确实让他十分喜欢。
那姓柳的小子,不过就是个小娃娃,意气用事。
观他周身气场,除了嘴坏点,倒是没做过什么恶事,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嘴上不积德,日后如果不改,只怕要在嘴上吃大亏。
不过这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俩人还没走到家呢,村里的邻居见他们两个背着背篓从山上下来,就都想来看看。
山上那片榛子林不小,落了也是被一些小动物吃了,村民拿去还能做份口粮。
沈青自然也没吝啬,将背篓盖一掀看到满满的榛子,于是对着村民笑道:“山后有片榛子林,我看长得挺好的。正好摘一些回家打打牙祭。”
这会儿年长的夫郎或者家中的妻子,都在翻捡晒谷。
一听有榛子,那一个个眼睛更是雪亮。
这可都是粮食啊,农户人家没什么比吃的更顶的重要了。
于是七嘴八舌的围上来,问青楚地址之后,就将俩人一顿夸。
两人走了半响,这才算是到了家门关上院。门之后隔绝了外边的问询,这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沈青进门,意外看到家里竟然有客人。
一个比沈父高,模样很像的老爷子,跟沈老爹坐在一起喝茶。
两人身边坐着一个身高180左右的汉子,一身藏青色短打,圆脸大眼,皮肤黝黑,很憨厚的样子。
大概猜到两人身份,沈青上前拱手。
“大伯!峰哥!”
圆脸汉子朗笑一声,上前拍了拍沈青肩膀。
“阿青,你的身子,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沈青含笑点头,侧身引荐说道:“这是沈园,我们年后就要成婚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园哥儿会些拳脚功夫,这些日子跟他活动活动身体,倒是感觉身子骨好了不少。”
沈园也不是个扭捏的人,上前躬身行礼,跟着沈园称呼叫道:“大伯,峰哥。”
沈大伯是个整天笑眯眯的老头,这会儿看到沈园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看园哥儿就很好,一看就是老实本份孩子,身子骨强壮,一看就是个好的,以后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呀。”
“我夫郎特意准备了半匹红布,送给你做新婚礼物。”沈峰也笑着连连点头:“可惜前些日子他刚查出来有身孕了,这天黑路滑的就没让他来。”
这年月染布的技术不好,布匹更是金贵物。
平素里便普通人家,也有用布匹作为交易货币的可见其珍贵。
这会儿红布年节跟前更是一块难求,只怕这半匹红布,还是当时沈峰与夫父郎,成婚之后一留下的压箱底儿呢。
沈青连忙拱拱手满脸感激。
“恭喜!恭喜峰哥家中添人进口,以后你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多亏了大夫郎想的仔细,我前些日子去县城,置办东西就把这红布给忘了。”
一边说着,一边沈青就替沈园拿下身上的背篓,取了一张凳子,倒了茶水,让他坐下歇歇。
沈青将篓子中的灵芝拿出来,递给沈父,笑眯眯的说道:“今儿也是运气好,我和园哥儿上山挖土,意外的找到了一片榛子林,在林中还得了这么两块灵芝。这东西最是补气血,正好峰哥家的夫郎有了身子,拿回去煲汤,补养身体,也是极好的。”
沈大伯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这马上要成婚了,用钱的地方多。这金贵的东西,正是要拿到县城里换银子呢。”
沈父看到这两块品相极好的赤灵芝,也是连连点头,对沈大伯说道:“阿青说的对,这个对有身子的人最好了。但是也不能天天喝,每隔三五日的,跟鸡汤混在一起,喝上一两碗。你和老嫂子年纪也不小了,正好跟着喝几碗对身子好。”
沈峰还要拒绝,连忙被沈青拦下,将人摁在椅子上坐好,笑道:“峰哥,你跟我就不用客气。这次你跟大伯来,也是要帮我家打搭炕的,就别客气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推一次就生分了。
于是。沈大伯和沈凤就点点头,更是满脸的笑意。
提起了这大炕的事,话匣子就算打开了。
沈大伯:“阿青,你给出的那张图纸太详细了。有了这个图纸,但凡是个成熟的泥瓦匠师傅,只怕都能够做出这火炕来。”
沈大伯两父子这次前来,一是为了帮沈夫他们搭建火炕。
再来,也是为了这图纸的事。
只见沈峰有些不好意思憨笑挠头,
“青弟,你也知道为兄没啥特别好的手艺,就是泥瓦匠手上的功夫还算纯熟。平日里帮人搭些房子,赚银钱,养家糊口。这火炕我和父亲盘算下来,用料应当不多,想着给你家搭过火炕之后,十里八乡的要是看着好,我能不能借着这个图纸赚钱。当然了,不会让你白白的付出,我和父亲商量,剩下的银钱咱两家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沈大伯一家果然是憨厚人,仅凭一张图纸,这要是外边的工匠,只怕给个几十两银子,买去也就算是厚道人了。
但是自家亲戚可不能这么算账,日后这火炕的生意铺开了,银子赚的多了,对方心中要是有了疙瘩,就得不偿失了。
沈青思索片刻之后看向沈父,见对方点点头,于是说道:“大伯,峰哥,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这五成的利润,我是断断不能要的,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些图纸,这门手艺,在咱们这些小县城,也许算是个独门的绝活,但是在经历恐怕也是随处可见的。”
沈大伯闻言哈哈一笑:“阿青顾念着亲戚的情谊,我做大伯的自然不能吝啬。要知道这木匠活的手艺,还很多人会呢,当然是带师傅不仅要花银子,还要花上几年在师傅家做白工,更别提那三节六礼送出去的东西,也是不少。这样谋生的手艺,我们自然不能白拿你的。”
沈青点点下巴,思索片刻之后,说道:“这会儿我要是一文不要,大伯和峰哥过不去。不如这样,以后不管这火炕的活技,大伯你们做的多大?我们这房就占两成的纯利润。如若有一日,你们要将这火炕的图纸卖出,这卖图纸的钱,我们这房可要占一半。”
双方都没有意见,这会儿的农户人家,自家人说话也不实行什么签字画押,双方大加上击掌为誓,就算定下盟约。
不过众人也没有闲着,一边闲聊,一边将沈青他们带回来的榛子剥出榛子仁。
沈家父子几个都是干惯农活的,很熟练的就将榛子剥离出来。
而沈园手上有功夫,力气也大。
他手上用着巧劲儿拎着小锤子,将那些榛子一一拨壳,露出完整的榛子仁,放在一旁的盆中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