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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贾母助攻

    贾母贾史氏本就看不上林家,如今林家心中犹豫的行为,更是让她怒火中烧,倍感羞辱。在她看来,贾家国公府乃是望族,公爷为了自家敏儿嫡女看上个破落侯府,示意下嫁本是天大的恩赐,林家竟敢不识抬举,这无疑是打她贾家的脸。

    荣国府荣禧堂内,贾母将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溅出的茶水浸湿了案头那本从未被翻过的《女则》。那《女则》本是教导女子德行的书,可贾家的女子,又有几个真正遵循过?

    贾母额角青筋暴起,腕上的翡翠镯子磕在黄花梨木案几上,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在为她的愤怒伴奏。“好个不识抬举的林家!”贾母怒斥道,声音在堂内回荡,震得窗棂微微作响,“我荣国公府的嫡女,倒要上赶着求他不成?”

    王夫人忙递上帕子,轻声劝道:“老太太息怒,那林家……”

    “那林家什么?”贾母冷笑一声,打断了王夫人的话,“不过是个空壳子侯府,也敢挑三拣四!”她转向身旁的赖嬷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请史家二夫人过府一叙。”

    窗外,雨打芭蕉,淅淅沥沥,似在为这荣府的风波伴奏。贾敏站在廊下,手中的帕子已被绞得不成形状。她望着雨中模糊的兰蕙居轮廓,心中一片迷茫。兰蕙居本是荣府中一处清幽之所,如今却因这婚事变得扑朔迷离。她忽然觉得那探花郎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这风雨冲刷得失去了轮廓。

    贾母贾史氏与史家通信,看上了林如海同科的徐庄远。徐庄远同样出身勋贵,但与兴宁侯府不同,威远侯徐家站队南安王,如今依然牢牢掌控着西南边境的军队势力。贾史氏背后的相看,贾代善却毫不知情。贾代善一心为家族,想要后人能够有退路,同时女儿谋个好归宿,却不知背后已被贾母另做打算。勋贵是底气,但是激流勇退才是武将勋贵的退路。

    三日后,史家二夫人带着一本花名册来到荣国府。那花名册用红绸包裹,显得格外庄重。史二夫人踏入荣禧堂,将花名册恭敬地呈给贾母。贾母接过,翻开一看,只见册子上用朱笔圈出的名字格外醒目——徐庄远,二甲第十八名,威远侯嫡次子。

    “这徐家可比林家强多了。”史二夫人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南安王府如今圣眷正隆,威远侯掌着西南兵权,根基稳固,与林家那没落的兴宁侯府不可同日而语。这可是老爷好不容易找到的好人选。”

    贾母眯眼细看,徐庄远的家世背景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她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能与威远侯府结亲,贾家在朝中的势力定能更上一层楼。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这个人选倒是真不算差......只是可惜......敏儿与......那位还是差了些岁数。”

    史二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老太太做主便是,姑娘家懂什么。”她这话看似是在宽慰贾母,实则是在提醒贾母,这种大事,贾敏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懂,还是贾母说了算。

    正说着,外头丫鬟来报:“林探花来给老爷请安了。”林如海的出现,让贾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冷哼一声,对丫鬟说道:“就说老爷身子不适,不见客。”她转向史二夫人,语气急切,“这事要快,赶在老爷改变主意前定下来。”

    在没有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候,同样是勋贵出身,林如海偶尔会借着长辈的名头,去拜访贾代善。他本是一片诚心,无论亲事成与不成,都希望能与贾家结下这段良缘。只是,自从贾史氏有了心思之后,下面的奴才们便开始怠慢林如海。他们巴结着史家的人,对林如海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林如海第三次被拦在荣国府大门外时,终于察觉到了异样。门房的眼神闪烁,推脱的说辞一次比一次敷衍。

    “林大人请回吧。“门房搓着手,“老爷今日又犯头疼...“

    林如海站在府门前,心中满是疑惑。他抬头望向府内,只见几个婆子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林如海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冠,转身时袖中的拳头却攥得发白。他心中清楚,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搞鬼,只是他不知道,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回到寓所,林如海展开母亲新寄来的密信。人走茶凉,父亲留下的人手现在也越来越不听话了。好些官场上的消息,都来的慢了。

    烛光下,郁家姑娘的绣品图样与贾家近况并列,形成鲜明对比。当他读到“太子近日连失三城兵权”时,窗外的桂花突然簌簌落下,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林如海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局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而他,必须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林府书房内,林夫人对着三份密报面色阴晴不定。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寂。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艰难的抉择。

    “郁家姑娘绣技超群,性情温婉,掌家有道……”林夫人轻声念着密报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她又看向另一份密报,“贾家嫡女才情出众,性情高傲,与其二嫂王夫人不睦……”林夫人皱了皱眉,她知道,贾家虽是豪门望族,但内部矛盾重重,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太子近日屡遭申饬……”林夫人念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惊。

    太子的地位如今已经岌岌可危,若此时与贾家结亲,一旦太子失势,林家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又看向密报的最后一行小字:“郁晟上月秘密面圣,赐御笔‘忠勤可嘉’匾额。”林夫人的目光在烛光中闪烁,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心腹嬷嬷道:“我这边写封信交给海儿,另外将这些密报全部送过去。”“备笔墨。”林夫人突然开口,“我要给海儿写信。”

    信写好后,她将密报一同封入匣中,对心腹嬷嬷道:“告诉海儿,为娘不通官场,但粗看下来,贾家身处风口浪尖,郁家倒似底气十足。”她顿了顿,又道,“海儿年纪尚轻,做事还需谨慎,切不可意气用事。”

    林如海虽说手段尚且稚嫩,但他是天生的官场人物,一眼便看到了贾家背后的风险。万一太子彻底失势,贾家便再难翻身,更别说给自己助力。

    他收到母亲回信那日,恰逢翰林院休沐。他独自来到京郊碧云寺,站在千年银杏下远眺。秋风送来阵阵梵音,他忽忆起母亲信中提及,郁家姑娘所绣《松鹤延年》竟引得宫中嬷嬷赞叹“针脚藏禅意,丝缕见乾坤”,不觉抚过袖中那方摹其绣样的徽墨。

    “林兄好雅兴。”一声清朗的问候传来,林如海抬头,只见徐庄远踏着满地金叶而来,腰间羊脂玉禁步纹丝未动,显是深得世家行走之仪。他执一柄泥金折扇,扇面隐约露出“风骨”二字,正是今科座师墨宝。

    林如海执平揖礼:“徐兄亦来礼佛?”他语气平和,但心中却已有了几分警惕。徐庄远与他同科,且出身勋贵,此番前来,不知是何用意。

    徐庄远以扇抵掌,笑若春风:“非也。闻寺中银杏承贞观年雨露,特来观其是否当得起‘栋梁之材’四字。”语毕瞥向林如海手中书卷,“倒是林兄,手不释卷至此?”

    “不过闲翻《贞观政要》。”林如海将书卷露出半角,轻声说道,“恰见‘为官择人,不可造次’一句,甚觉警醒。”话中有话,只看听话人听出什么意思。

    徐庄远扇骨轻敲掌心:“巧极。家严昨日正训诫‘婚姻之道,亦当如是’。”他忽眺望荣国府方向,“听闻贾府近日新得御赐‘兰桂齐芳’匾,倒与这银杏金叶相映成趣。”

    林如海拾起一片银杏置于石案,叶片的纹理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丝脉络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金玉其外,终需经霜见骨。”林如海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荣国府的辉煌背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危机,而徐庄远此番提及,显然是别有深意。

    徐庄远微微一笑,展开折扇掩住半面,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林兄高见。”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只是这世间,多的是‘宁可枝头抱香死’的痴人。”随着他的话语,扇面翻转间,露出背面的《枯荷图》。那画中的荷叶早已枯萎,却依旧傲然挺立。

    享受了家族的荣耀,那么他的亲事,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荣国府的示意,家里接了,那他就接。不过那贾大小姐的名声,确实不错。

    “听说荣国府的亲事……”徐庄远故意拖长声调,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在下还要多谢林兄成全。”

    林如海面色不变,只淡淡道:“徐兄说笑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心中清楚,徐庄远此番前来,显然是为了探他的口风,同时也是在向他宣示一种“胜利”的姿态。然而,林如海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他过多纠缠,只是将目光转向远处的山峦,又低头抚去肩膀上的落叶,“徐兄扇上荷图甚妙,可是摹自石涛和尚?”

    “赝品罢了。”徐庄远合扇轻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真迹在郁巡抚书房悬着呢——听闻郁家小姐尤擅绣荷。”

    二人目光在满地金叶上一触即分,谁也没有再开口。远处的钟声悠然响起,惊起寒鸦数点,它们掠过荣国府飞檐上的蹲兽,仿佛在诉说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七日后,郁府正院的穿堂里摆满了林家送来的礼物。这些礼物都是精心挑选的,每一件都代表着林家的诚意。郁蓁随母亲一一查看,忽然在一个红木匣子前驻足。匣中是一方上好的徽墨,墨锭上雕着精致的兰花纹,旁边还放着几卷澄心堂纸。

    “这纹样……”郁蓁指尖抚过墨锭,忽然笑了,“倒像是照着我的绣样刻的。”

    阿愚化作的白雀在窗外的石榴树上跳了跳,灵动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瞧这林如海,在这个小世界里面,倒是不错的选择。”

    正说着,郁冯氏带着另一个更大的红木匣子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犹疑。“蓁儿,这是林家送来的……”她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对赤金嵌红宝的镯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一种无声的奢华。“太贵重了,母亲想着……”

    郁蓁接过镯子,突然“咦”了一声。只见镯子内侧刻着两行小字:“海纳百川,蓁叶菁菁。”字迹清隽有力,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她心中一动,这林如海,果然心思细腻。

    “这孩子……”郁冯氏也看见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穿堂外,几片石榴花瓣随风飘落,正落在打开的匣子上,仿佛为这场景增添了一份诗意。

    郁蓁将镯子放回匣中,唇角微扬:“母亲不必忧心。既然林家诚意至此,女儿……愿意相看。”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从容,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郁府连绵的屋瓦上,将整个宅院染成金色。后花园的荷塘里,几朵晚开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见证着什么。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喧嚣与纷争都被这宁静的美景所掩盖。

    郁府后花园的荷塘边,郁蓁正在喂鱼。锦鲤争食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绣鞋,她却浑然不觉。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远方,飞到了那个在她生命中悄然出现的林如海身上。

    阿愚停在她肩头:“贾家要和威远侯府结亲了。”

    郁蓁撒下一把鱼食:“我知道。”

    “你早就料到?”阿愚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不是料到。”郁蓁望向水中自己的倒影,轻声说道,“是林如海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她知道,林如海选择郁家,是因为她的才华与家世,也是因为贾家背后的危机。

    而她,也是他最好的选择。希望真能如他所愿,郁蓁心中突然调皮一嘻。

    水中的倒影忽然泛起涟漪,一圈圈荡开,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夕阳的余晖洒在郁府连绵的屋瓦上,将整个宅院染成金色。荷塘里,最后几朵晚开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见证着这段刚刚萌芽的金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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