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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九班

    陈延生有些局促地站着讲台上,底下的同学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他。好在还有一部分人在睡觉,给他留了几分薄面。

    “……好了,下面由陈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

    一时间陈延生有些不知所措,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你们好,我叫陈延生,是南方后转来这所学校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完底下没睡觉的同学立马乱作一团。

    “妈呀,南方?那大老远儿的来咱这干嘛啊?”

    “你小点儿声,人家能听着。”

    “该说不说这新同学长得还行啊。”

    “这个时候转校,这人傻*吧。”

    ……

    陈延生:我真能听见,

    宋春红环视了一圈,指了指靠窗倒数第二排一个空位说:“咱班就那儿还有套桌椅,你先坐着,等考完试再说。”

    闻言陈延生点了点头,拖着书包走下讲台,两边的同学纷纷挪开摆在过路的东西,依旧好奇地看着他。

    顶着压力挪到位置,陈延生的同桌是个看起来十分爽朗的男生,正一脸兴奋地盯着陈延生。

    “哎,新同桌,你是叫陈延生不,哪两个字啊?我叫路继年,道路的路,继续的继,新年的年。你说你是南方的,南方哪的呀?泉城?海市?南州?……”

    吵。

    好吵。

    这是陈延生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同桌唯二评价。他把手伸进裤子兜里翻了翻,摸出一张身份证拍在路继年桌子上说:“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证。”

    路继年立马嘘声,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小声嘀咕:“脾气真大,要是知道是我砸的他,他不得更气了……”

    “你砸的?”陈延生听力很好,路继年说得再小声他也能听见。

    路继年一僵,机械地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不是,同桌你听我解释……”

    “我想知道,”陈延生放下书包拉开座位坐下,平视着路继年,“你是怎么从这里,撇到那里的。”说完他的手指指向走廊。

    ?

    路继年有点疑惑,路继年有点不解,路继年尝试理解但失败。

    但他从来不是个有话憋在心里的人,直接开口:

    “你就问这个?不问点别的?比如我为搁班里撇橡皮?不想听听?”

    陈延生想笑:“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还上赶着要讨一个回去不成?”

    路继年连忙闭嘴直摇头,但又满肚子话想说,只能频频转头看着陈延生。

    陈延生拿回身份证放进书包里,把一堆课本塞进桌膛,掏出几只笔放在桌子上,准备好迎接他来到这里的第一节课。

    “有没有成绩单?我想认认人。”陈延生主动跟路继年开口,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哎呦我,你问我?你瞅我像是会留着那玩意的人吗!这是对我的侮辱,我要告你!”

    闻言陈延生终于侧过身子好好打量这个同桌,路继年也不害羞,伸开双臂大大方方让他看,

    不想胳膊伸太长碰到了前面睡觉女生的头,小姑娘抬起头一脸暴躁地回头瞪了路继年一眼又接着睡觉。

    路继年“哎呦”一声,跟小姑娘道歉去了,陈延生趁机扫描路继年的桌子:

    嗯,桌面什么多余的书都没放,除了几本教科书。

    桌膛里看不清,好像都是练习册之类的。

    看完他的桌子,陈延生得出了两种情况:其一他是超级大学霸,其二他是无敌混的人。

    “同学们,上课了……”

    上课铃声是教导主任,亲爱的杨广波老师亲自录制,专一为本校学生打造,据杨主任本人所述:“本校致力于让学生沉浸在老师的关怀之中。感受到老师无微不至的爱!”

    果然,该决策一经发布就感受到了广大学生的热情响应:

    “我服了啊!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一会!”

    诸如此类的声音多于市人之言语。

    高三九班乃其中之典例也。

    本来高三生自己一栋楼,同学们大多对此持支持态度,毕竟高一高二的孩子感觉比他们更精神更有活力,一到下课就乌泱泱聚集在走廊,倒不是说高三就没有了,只是少一些。

    这种优势是他们所骄傲的,但大人,时代变了。

    平时班级里怨声载道,十个林正英来了都压不住这群怨鬼。今天是有新同学来了,这种阴气才被压下去些。

    前排之前被路继年一伸手怼醒的短发女生拧过身子对着陈延生说:“我叫王栖,今后请多指教,按照咱们班的串座方式,以后我们都要是前后排了。”说完便拿出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她的名字。

    与王栖同桌的女生这时也张口说:“周挽秋。”随即一把夺过严幼理写字的纸,“傻*,你那一手好字就别秀了,我来写。”

    王栖嘻嘻笑了几声不说话,陈延生接过周挽秋递过来的纸一看,也不说话了。路继年倒是把胳膊支在窗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看王栖又看看陈延生,大笑起来:“我就说,王栖你那字除了周姐和宋姐谁能看懂?哈哈哈……哎呦我*”

    王栖头上爆出青筋,起身梆梆给路继年两锤子。王栖这姑娘坐着看不出来,她一站起来得一米七出头,手劲不是一般打,两下给路继年砸得哭爹喊娘。当然陈延生觉得这是在装。

    “谁说的?你可别瞎传!春红可看不懂我的字!”

    “居然是在骄傲吗!”陈延生一脸惊悚。

    隔了一个过道的男生此时插进来说:“哎我说怎么不给新同学展示展示咱班的好风气啊?这让人以后咋整。”

    路继年挣扎着从王栖的魔爪下逃离出来,往后倾了下椅子又猛得坐回去,伸手拦住陈延生的肩膀回应那个男生:“哪有?我俩好哥们儿!你说是不是?”

    陈延生无语,没跟旁边这个白痴搭话,转过去脸和过道边的男生说:“我叫陈延生,你叫什么?”

    无视路继年在后面“啊你怎么特意问他叫啥?我都是主动说的!”“咱俩还是不是朋友了,陈延生你回头瞅瞅我!”“你忘记大明湖畔的路雨荷了吗?”的发疯,男生露出虎牙笑着说:“我叫刘哲,以后互相关照关照!”

    谈笑间,上课铃再次响起,这次是真的上课了,上一次是早自习的结束铃,只不过校方没有调而已。

    陈延生抬头看了看课表,第一节是数学,他从地下一堆书里翻找着属于数学的几本,暗暗发誓中午一定要去买个箱子装。

    两三分钟后,数学老师姗姗来迟,带着外面的寒气像一阵风一样闯了进来。

    “哎呀送孩子晚到了,呼,累死我了,同学们拿出书嗷我们看看新课!新同学坐哪呢?看见了看见了,你先看看我们路少的书吧奥。”

    路少?陈延生冲路继年挑眉,“你还有这称呼呢?”

    冬日的阳光按照方位来说,根本不会在这个时间照进来,但路继年就莫名感觉到陈延生这个表情特别帅,比他十几年来耍的帅加起来还要酷。

    “呃,对,外号。”路少挠挠头,“哎呀咱数学老师就这样,全名王桂云,教得特好啊,咱六科老师都不错。等下课再说先听课。”

    没想到路继年看着大大咧咧,对上课纪律这件事还是很遵守的。陈延生这样想着也安静下来听课。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陈延生感觉和自己在南州时的进度差不了多少。一下课,几个和路继年玩得好的男生就聚过来打闹。

    “新同学叫啥?陈延生是吧。哈哈我叫徐烨,叫我打野就行,每天中午帮忙带零食,跑腿费仅需一块。”

    “我叫苏尚鑫,想知道咱班的大事小情就问我,我包知道的!”

    据路继年介绍,加上刘哲,他们四个都是从初中一起升到高中的,关系情比金坚,就差歃血为盟、桃园结义了。

    “话说,”陈延生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看过成绩单呢。”

    忽然,周围安静下来,陈延生看着周围人紧张地左顾右盼,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怎,怎么了?”

    苏尚鑫赶忙低声说:“千万别在老班面前提成绩,”接着故作一脸神秘地双手撑在陈延生的桌子上,“咱班成绩可以说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各偏各的科互不相干啊。”

    他伸出手指了指旁边装x吹口哨的路继年说:“就这小子,语文能到120多!次次都是。就数学,哇塞,三十多分,要不咱王姐怎么叫他‘少’呢?妥妥的华罗庚在世啊!”

    “还有还有,”他又指了指安静趴桌子上补觉的周挽秋,“平常老安静了,看着像语文好的文艺妹吧,实际上人家物化排的上咱年组前十呢!就是英语差点。”

    苏尚鑫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全班同学好的坏的都说个遍。最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说:“阿弥陀佛,施主千万莫要再提起本班的成绩了,人家考试是去测验,咱班某些同学就像去拄拐一样啊。”

    陈延生嘴角疯狂抽搐,心道:这里的人可真是自来熟。

    “下次考试是什么时候?”

    “啊,开学考吧,老波不是说你不用考吗?”连这都知道啊苏尚鑫!

    “……我觉得我能考。”

    闻言,周围一圈人都用“我去你也太努力了!”的敬佩眼神看着陈延生,这让他怪不好意思的。

    一整天上课,路继年都没有停止他的小动作,一会在纸上乱画,一会在书桌下偷偷看小说,一会趴在桌子上骚扰骚扰陈延生,小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陈延生倒是苦不堪言,谁旁边放一只哈士奇谁难受啊,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一天的时间,让陈延生认识了班级里一多半的同学和六科老师不同的性格教学特点和绰号,这都归功于信息比老师还要灵通的苏尚鑫同学以及路继年同学强大的号召能力。

    十点,这边的高三放学也比南州早一些,公交车每条线路到点还会有一趟是专门送这些学生的,这让陈延生能够节省一笔开销。

    “哟?陈哥!你也等十二路啊!”

    路继年带着调侃的话响在陈延生耳边,陈延生偏过头去,发现路继年身边还站着徐烨,询问他们两个住哪。

    徐烨抢先一步说:“我和路哥住一个小区,挺远的,叫铁安。”

    巧了,陈延生现在住的地方就在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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