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的是爱情吗?是亲情吗?不,只是需要爱而已。
舒涵卿甚至有些模糊的想,为什么不一样。这么多年来,两人亲密无间,那些相视一笑,那些默契瞬间又算什么呢?
或许她只是想谈恋爱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就酸了起来,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悸动,直让人发慌。舒涵卿不自觉的换了个动作,她躺了下来,仰视着一旁的李宝莱。为什么一定要在我们两人之前插上另外的人呢?不能只有我吗?她委屈的想落泪,又感觉这情绪发泄不出,而李宝莱仍是眼神疲惫而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过错。
她突然起了一股冲动,想要看到李宝莱笑着的面具被打破,这冲动驱使她做出了一个令两人都诧异的动作。舒涵卿双手勾住李宝莱的后颈,身体向上倾,她用嘴巴去亲吻李宝莱。我讨厌你对谁都微笑,能不能不要笑,对着我露出你最真的表情吧。李宝莱被带的趔趄,长而直的黑发在空中荡了荡,最终贴在棕色的卷发旁,如同两人的双唇,紧紧相贴,却没有其他动作,这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一个吻。愣住的两人气息交融,舒涵卿的大脑停住了运转,在一片空白中,她想:原来李宝莱愣住的表情是这样的,除了双眼稍稍睁大,却仍是面无表情,像是一只呆呆地绵羊。或许三十秒,或许两分钟。舒涵卿终于迟钝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
酒意上涌,如白玉般温润的脸被红晕侵袭。舒涵卿很难说出自己现在的想法,她只是想和李宝莱谈些心里话,却没想到行为失控,果然酒精是魔鬼,她这样想着,再没勇气看向李宝来,害怕看到她厌恶的目光。
于是她夺门而出。
李宝莱全程懵懵的,看似还镇定,实际人走了有一会了。直到舒涵卿跑出去,她才有理智想:她为什么亲我?
目光触及桌上被打开的酒,想:哦,她喝酒了。
可是她喝了酒为什么会亲我,李宝莱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实在找不到头,好半天,她才终于为舒涵卿找了个理由:大概是女孩子之间的表达亲密的行为吧。
就像大学时遇到很多女生随口就是宝宝、宝子、宝宝爱你哟~这样的话仿佛不需要思考,也只是一种平平无奇的表达亲密的说法。既然可以对谁都说爱,那自然也可以对谁都亲。
李宝莱前二十多年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自然也一直回避着爱,不知如何表达爱。所以她想,大概我在这方面还是土包子,看不懂城里人的表达罢了。
想明白这件事,她就不再思索。舒涵卿刚刚来的是时候也没有放下什么东西,手机钱包都带着,在外面不至于流落街头。于是也不在担心她,转头收拾了餐桌上那碗没被动过的面。
舒涵卿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巴掌。李宝莱可是自己的好朋友,怎么就吻了上去呢。而且吻了还立马就跑来,也太怂了吧。
浑浑噩噩的走进酒店开了房,她坐在酒店的床上,想着明天要怎样面对李宝莱,怎样给她道歉,怎样提出我们还是好朋友的请求。突然电话铃声想起。
是从小到大的闺蜜苏言,声音嗲嗲的:“亲爱的,下周有没有时间陪我去爬个山。”
“周六周日没时间,其他时间可谈。”话一出口,两边都意识到不对。舒涵卿的嗓音想被玻璃划过一样,呕哑嘲哳难为听。没办法,从小打大哭过后就是这死样子,小时候从没有一次哭泣是不被大人发现的。
“亲爱的你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姐给你报仇!”那边的苏言声音还是嗲嗲的,虽然听起来没气势,但舒涵卿知道她是真心的。苏言比自己大一岁,家里只有两个哥哥,所以从小有一颗当姐的心。
想到对方那广阔的朋友圈还有丰富的情史,各方面的情感经历堪称波澜壮阔,必然很有经验。舒涵卿将今晚的经历巧妙地化解为:“我有一个朋友······”
苏言刚开始真的以为是舒涵卿朋友,只不过越听越熟悉:“每周末都来找她”“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
“你和你的小女友闹矛盾了?”
舒涵卿炸毛:“不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啊!而且她喜欢男的!”
那你可真可怜,爱上直女。
“而且我也不喜欢她!”
眼睛都快拉丝了,还嘴硬呢。
苏言见过一次李宝莱,是舒涵卿大四的寒假。那一次可谓印象深刻。
“好吧,好吧。你们是朋友。啊不对,是你朋友和她朋友。所以你想问什么?”语言的穿透度还是比较大的。
“就,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和她道歉。”舒涵卿还是心虚。
“难道没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吗?从一开始,作为朋友对你为什么想要去“捉奸”,到为什么要去问她,你不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吗?”苏言还是真心实意想帮舒涵卿解决问题的,直指舒涵卿下意识逃避的地方。
“我只是···作为朋友···对,作为朋友不想看她跳入火坑。”
“如果我谈了渣男你也会这样吗?我又不是没谈过渣男,可你的劝阻也只是有界限的,到最后也让我自己涨涨教训。”苏言作为情感导师尽心尽责。
舒涵卿还想嘴硬,可是已经找不出借口了,或者说能找到的借口无数个,可是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
接下来的半夜两人就舒涵卿和李宝莱的情感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探讨,帮助舒涵卿梳理清楚了自己的情感路线。对此做了最后的总结,舒涵卿女士深情地说道:“我是喜欢李宝莱女士的。”
最后情感导师布置下任务:明天一早就去找李宝莱道歉,一定要真诚、真挚、情感饱满、充分让李宝莱女士认识到自己的歉意。万一处理不好会影响到以后得相处。
至于其他的,明晚再议。苏言已经控制不住哈欠,终于在被窝里躺尸了。
李宝莱精神百倍的模拟明天的道歉场景,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影响到两人的友谊。
最后在天亮之前睡下。
——
第二天一大早她拎着早餐就出现在李宝莱家中。李宝莱很早之前就把房子的钥匙留给她一份。
家中无人,这个点,李宝莱大概在晨练。
果然,二十分钟后,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早。”李宝莱像往常一样打招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压根给了舒涵卿一个拥抱。
而后去冲了个澡,即使在深秋,她依然跑的满身汗。
舒涵卿仍在酝酿自己的话语,第一句要怎么开口,直接说对不起是不是不太好,可不说对不起是不是没诚意。
平时在商场上决策果断的人如今却优柔寡断,斟酌着一词一句。好看的眉毛随着紧皱的眉头扭曲着。
冲过澡后的李宝莱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米白色的针织衫加浅灰色的宽松裤子。她的衣服从来都是黑白灰三色的,除了大学期间舒涵卿教她形象管理那会。
不过即使是如此简单的穿着更衬出她的气质,相较于大学那会她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了。
“昨天······”舒涵卿面色一片诚恳,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昨天是个意外,我懂。你喝多了嘛,而且女孩子之间亲亲抱抱不是很正常吗?”李宝莱的话听起来比舒涵卿找了一晚上的借口还要诚恳可信。
是这样吗,明明自己也是不想让昨天的事影响到两人的关系,可听到李宝莱的话为什么心中有点苦涩。
“对不······”
“不需要说对不起呀,朋友之间发生一点小冲突很正常呀。”李宝莱头发披散而下,咬着包子的时候没注意嘴角带进两根头发丝。
舒涵卿将头发丝帮她拨下来,也不再提及此时。二人心照不宣将此事放过。
吃过早饭,如同往常一样,二人一个办公,一个看书。李宝莱买房的时候最看重这件房子的就是大大的书房。搬来以后,她买了个三米长两米宽的书桌,和舒涵卿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做着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却又统一和谐。
舒涵卿却并不如往常一般很快陷入工作中,而是目光跟随着李宝莱。
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这期间两人就连电话都很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