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谢南君退开些距离打算从旁边走过去。
在他与假面人插擦身而过时对方突然抬手抓住他的胳膊。
谢南君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手又抬头看假面之下的人：“你干什么？”
“你想不想赚银子？”假面人直接开门见山道。
谢南君扒开他的手与他隔开一些距离：“你谁？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假面人转身看着他，面具之下是一双似空洞般的眼：“我这里有个赚钱的机会，看你要不要了？”
“我认识你吗？”谢南君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之人，转身便走，“赚钱？谁不想赚钱，天上掉馅饼的事会落我头上？那我何至于这么倒霉？”
假面人压下眉头，觑着谢南君的背影，他慢步徐行跟着谢南君，左右观察了一番，深夜的后街巷几乎不见人影，确定没人后，假面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凌厉抬眼盯住谢南君，从徐步突然加快步伐，在谢南君没有任何反应之前掐住他的下颌把瓷瓶里的药粉尽数倒进他嘴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谢南君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扶着墙狂吐，吐了一会儿弯着腰看假面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假面人没有回答谢南君的问题，拿出一袋银子扔到谢南君脚边：“这是五十两，算是定金。”接着他又扔给谢南君一瓶药，“你找个机会，把这瓶药下进万柳书院的观稷堂里，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百两。”
“我凭什么听你的！”谢南君又在墙根吐了口唾沫，“就这点银子还想收买我？你做梦去吧！”
“忘了提醒你了。”假面人从容淡定，看着谢南君善意提醒道，“刚刚我喂你吃的是，毒药。”
谢南君一听又开始狂吐。
假面人看着使劲扣嗓子眼的谢南君，道：“只要沾上一点你就别想着自己没事，你不想去做也可以，那就乖乖等死吧。”
假面人说完转身欲走，谢南君忙道：“等等！”
假面人回身。
谢欲雪朝他伸出手：“我做，我做，先把解药给我。”
假面人道：“事成之后，我会连银子一起给你，这药十日后才会起作用，如果十日之内你还没办成，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谢南君不可置信的看着假面人。
假面人转身离去：“七日后的此时，我在这等你。”
谢南君看着离去的假面人，握拳猛砸向墙壁。
鲜血从指缝里渗出，谢南君咬牙切齿。
混蛋，都欺负他。
他要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
这日，孙无声正在校场上让所有人练习射箭，五人一组，尚云间与谢欲雪并排站着。
孙无声在旁边看着他们，道：“现在开始你们慢慢拉开弓，找找感觉，看到对面的靶子没有，把箭对准它的靶心！”
尚云间闭上一只眼，把弓拉到极致，银色箭头对准靶心等待时机。
孙无声道：“准备！放！”
尚云间拉弓的手一松，箭在他手中咻一下弹出去。
谢欲雪放完箭后收起弓看对面的靶子，然后发现他射偏了，箭掉在了地上。
“呦吼！”
尚云间欢呼一声：“我中了，九环！”
谢欲雪单手拿着弓转眼看尚云间的靶子，眼里闪过羡慕之意。
李春风跟齐意分别中了二环跟四环，另一个人中了一环。
孙无声拍拍尚云间道：“不错，可以冲十环。”
尚云间笑着看向谢欲雪，本来想分享喜悦，一眼就看出了谢欲雪的失落，其他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尚云间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谢欲雪的不开心。
他们射完之后下一组同学开始继续练习。
尚云间看了看谢欲雪射落的箭，拉着谢欲雪走到一边。
“老婆。”尚云间道，“其实这个很简单的。”
谢欲雪：“……”
他是在跟他炫耀吗？
“不是不是。”尚云间一看谢欲雪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没掌握到精髓，一会儿我教你一次，保证你立马就会。”
“真的？”谢欲雪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尚云间对自己很是自信。
说着尚云间便带着谢欲雪来到一空着的靶子前亲手教学。
尚云间站在谢欲雪身后，首先教他拉弓姿势，他手覆在谢欲雪手上，在他耳边轻声道：“老婆，这样你不介意吧？”
握着谢欲雪的手，尚云间只觉得浑身一麻，大气都不敢出。
谢欲雪眼睛紧盯着靶心：“不介意。”
“那我们开始。”尚云间，“第一点像这样，先用力把弓拉起来。”
谢欲雪在他手下跟着用力。
“老婆，你身上的皂荚味好好闻啊。”刚还认真教学的尚云间猝不及防道，“好奇怪，明明我们用的都是一种皂荚，为什么你身上闻起来就比我好闻？”
谢欲雪有些不自在：“你专心些。”
坐在不远处休息的齐意跟李春风一直看着俩人。
李春风看了眼齐意：“你确定…谢欲雪他…一点也不在乎不喜欢我们云间？”
齐意心中已经有一万头马在奔腾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哦。”尚云间专心起来，眨眨眼继续道，“这样拉射出去的力道会更大更准。”
“还有，箭拉满弓之后，你的眼睛要盯着靶心，记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眨眼。”
尚云间离得太近，几乎把谢欲雪圈在怀里，声音也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不知不觉的谢欲雪竟也晃了神，慢慢转头去看尚云间，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不停说话的嘴巴。
尚云间说完注意事项一低头发现谢欲雪正看着他。
尚云间突然紧张起来，他与谢欲雪靠的太近，近到谢欲雪呼吸他都清晰可查。
尚云间默默吞了吞口水：“老…老婆，你怎么…也不专心了，你…你别看我，看前面。”
“哦。”谢欲雪淡定收回目光转头，看着手上蓄势待发的箭道，“我觉得弓已经拉满了。”
“准备。”尚云间屏住呼吸看着对面的靶子，“放！”
谢欲雪跟着他一同松开手。
弓上的箭咻一声冲过去，铮一声穿进靶子里。
这一回直接中了十环，谢欲雪看见之后眼睛一亮。
“中了！”
他高兴的像个小孩笑着转头与尚云间分享喜悦：“你的法子真的有用！”
俩人此刻挨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如此天真烂漫的谢欲雪让尚云间看的痴神。
谢欲雪看尚云间的傻样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抿了抿唇收起笑，从尚云间怀里出来与他拉开一步距离。
“这要是不喜欢我跟你姓！”李春风双腿交叠，边晃悠边道，“我看俩人就是当局者迷。”互相喜欢而不自知。
齐意已经放弃挣扎：“我承认，我看走了眼，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冰块竟然也会笑。”
“哼哼。”李春风歪头看了他一眼。
“同学们！”
学监突然出现在校场，边喊边道：“我有事要说！”
孙无声走过去扶住学监：“学监，何事这样急，慢点。”
学监扶住孙无声的双臂喘了两口气，忙道：“快让所有人集合，我有事安排。”
孙无声背过身，对校场喊了一声道：“所有人归队！”
谢欲雪看了眼孙无声，对尚云间道：“孙先生喊了，我们回去吧。”
尚云间转身，看到了学监，疑惑道：“学监怎么会来？这节课不是武术课吗？难道又要大扫除？”
“去看看。”谢欲雪先他一步走过去。
尚云间看谢欲雪走了也赶紧跟上去。
所有人站好之后，学监高兴的在他们面前走了两个来回：“同学们，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们。”
王小蒙道：“什么好消息啊？不会又是大扫除吧？半月前我们才刚洒扫过，学监，您就放过我们吧！”
“对啊对啊。”
学监抬手握拳：“停！”
等人安静下来，他笑着继续道：“不是洒扫，我怎么舍得让你们洒扫呢。”
“拿那是什么？”李春风道。
“蹴鞠比赛！”
“啊？”
人群开始散开。
胡迫急忙喊道：“唉唉唉，都别走啊！回来！”
所有人又回来站好。
尚云间道：“学监，冬日这么冷，踢什么蹴鞠啊？”
这么冷的天就应该躺在被窝里。
“就是因为天冷才要多动动嘛！”学监道，“我已经替我们万柳书院报上了名，十日后你们就代表我们万柳书院去比赛。”
“还要比赛？”
“当然。”
“跟谁踢啊？”
“常锦书院。”
“啊？”
因为除了常锦书院再没其他书院报名。
“这算什么好消息啊？”有人吐槽道。
“对啊。”有人接道，“孙先生，下学了是吗？那我们走了。”
孙无声用他也无法的眼神看了看学监。
学监拦住要走的学生，严肃道：“我还没说完呢！我看谁敢走？”
所有人迫于官威又走回来，等人回来后胡迫又立马给出笑脸，道：“对于你们来说当然是好消息了，因为我决定，只要你们踢赢了常锦书院，我就给你们五日假，是不是好消息？”
学监摊开手掌对着所有人，说完等着他们的反应。
五日啊。
此话一出，不出胡迫所料，这群学生果然积极起来。
“放心吧学监！我们一定会把常锦书院打的落花流水！”
“小小常锦书院还不轻松拿下！”
尚云间听到能休沐五日也顿时来了劲，高声道：“我们肯定能赢！”
胡迫非常满意，笑着点头：“非常好！”
他转头看向孙无声：“孙先生，那这几日就麻烦你带着这帮孩子练习了。”
孙无声道：“学监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让他们踢好蹴鞠。”
学监指着孙无声笑的直摇头：“我就知道孙先生你有能力，那就交给你了哈。”
胡迫看着一帮兴奋的学生心里非常美妙，这场蹴鞠比赛是上头点名承办的，专门指名了让两个书院来进行比试，所以其他书院也基本报不了名。
如果哪个书院赢了，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如果这笔奖金让万柳书院赢得了，那他的小金库可就又可以添一大笔了。
胡迫越想越高兴，从校场离开后立马跑去了观稷堂，安排李金花给全书院改善伙食。这几日，他一定得让这帮学生吃好，这样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去给他挣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