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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关心则乱,了解则存疑

    在回普济医馆的路上,蒋岌薪一直梗着脖子僵着脸,不苟言笑,整个人神态异常严肃凝重,似乎前方正有什么重大的危险挑战,在等着他……

    终于到达那亲切的大门前,他突然加快脚步,直直忽略经过了对自己打招呼的翟檠和筠儿、欲言又止的小燕和被吓懵的病人,径向里头的隔间冲去,仿佛那儿是此刻救命的避难所。

    蒋岌薪前脚刚踏进去,把着房门的手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反抗的阻力……他绝望地回过头,便见君澄境心照不宣的轻淡一笑。

    “怎么了,后面有鬼追你啊?”

    蒋岌薪撒开手,面如死灰地转过来正对他:“是啊,这大半天,我屁股后面不都跟着一只讨厌鬼吗?”

    “哦,是吗?”漫不经心敷衍应着,君澄境毫不客气地挤开他,硬生生闯进了房间。

    “哎喂!”蒋岌薪一副受到侵犯的样子,震惊无措,像是濒临崩溃,“你好不好放过我啊——”

    “不好。”君澄境对上他的视线,仍保持着那平淡柔和的笑,“你这话也是多余问的,你早知我不可能善罢甘休,不然怎会这样,如临大敌呢?”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半句,他上前,伸手想要帮他关上房间门。

    蒋岌薪想逃,却立刻被无情地制住了,只好拼命往外探头:“李姑娘,李姑娘!你快管管他耶——”

    房门“啪”的关上,蒋岌薪的“哀嚎”绝望地戛然而止。

    “看戏”的众人愣了几秒,随后在翟檠的带领下纷纷收回目光,只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哦对了,秋绛姐,我把这被褥给你们送过去吧。”小燕用膝盖借力,十分麻利提起了搁在凳上的一大一小,两个可谓“臃肿”的包袱,拎着就要往门口走去。

    秋绛叹了口气,不容分说地夺走了大包,“好啦,你都被说了多少次了,还不改改。让自己闲散一刻,你是得病啊?”

    看着秋绛似嗔怪似调侃地说这话,筠儿上前,试图从小燕手上接过小包,“阿姊不忙,我来。”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情景,与脑海中的某些记忆自动产生了强烈的反差感,李慕儿看着面前那可爱有懂事的娃娃,真是觉得心都要化了。

    “诶诶,主人,”伊依戳了戳她的脸颊,“比起带着这慈母笑无声感慨,你还不如做出点实际行动呢,你知道这样儿,活像个置身事外呆呆看戏的傻子吗。”

    在被戳脸的瞬间,李慕儿的嘴角不自主地抽了一下,“呵……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哈,平时?主人脸,扯主人头发,是抬爪就来,一点规矩都没有!真不怕我向总部投诉你——”

    “哼~”伊依耸肩摊爪,冲她露出轻蔑傲娇的神情,“我会这样,说明我和你亲近,你知不知好歹的啦?再说了,我那哪叫扯啊,那叫轻轻的攥住,还是受你情绪影响而产生的无意行为嘞,而且我的动作幅度,都是在不会让别人觉察到异常的合理范围内的,你就算投诉,总部也不会搭理你。”

    就在狐狸借题发挥啰里八嗦的时候,李慕儿已与身边三人同翟檠道了别,离开医馆,一道前往蒋岌薪的小院。

    筠儿全神贯注地捧着怀里的包袱,注意着脚下的路,神态格外认真严肃,就像在完成一项事关重大的任务,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闪失。

    看着他两只小手紧紧“掐”着包裹,歪着小脑袋看路,李慕儿忍俊不禁的同时,下意识近前,稍稍伸出手,不动声色在他身后做出了防护的动作。

    她这自然而然的举动,即刻赢得了小燕发自内心的好感,也彻底激发了秋绛压抑许久的深重疑虑。

    “……慕儿,”秋绛往李慕儿身边靠了靠,“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啊,突然支支吾吾的?”李慕儿转头看向她,另一边的防护动作却并没有放下,理所当然得,就像是忘了。

    “呃……”秋绛犹豫半晌,仿佛是在临时搜寻、组织字句,“你还记得,有一年芸妈……”她突然停住,看了眼那一直都在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燕,“芸妈将妤姐姐接来和我们同住了两天,那次她做了一样糕点,妤姐姐可喜欢吃了,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李慕儿强作平静,坦荡直对着那道无意暴露出些许探究甚至是怀疑的目光。问题未完,她便已在“另一套记忆存储空间”中快速找到了相应情节,但还是难免心里发虚。

    “哦,你说的是那年冬至吧?唉,你这记性,什么糕点,那明明是道正菜,‘金屋藏娇‘啊。——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她面上撑着不以为意、闲聊调侃的样子,心却是犯着嘀咕,且因此愈发恐慌:“我好像没干什么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又问起这种话来了……之前只是觉得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下是直接怀疑起我的身份了?话说这么刁钻的问题,怎么就认定真正的‘李慕儿’能答对呢……”

    听完她的作答,秋绛笑笑:“是了是了,唉,看我这记性!”她状似懊恼地用指尖敲了下自己的头,语气音调却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我就是忽然想到……芸妈的葬仪,定是要告知她的家人来一趟的,这点,我们不能听她的。若妤姐姐来的话,我想多做些她爱吃的东西给她。”

    又想起芸妈临终前对她们说的那番话,李慕儿不禁喟叹:“是啊,不能听她的,那些所谓‘家人’最终来不来,那是他们的事,但要连告都没告诉一声,可就是我们的过错了。”说完,她抬眼,话锋一转,”可是秋绛,你于炊馔一事上,好像并没有那么在行吧……”

    操持其他任何家务都游刃有余,但要料理好一日三餐家常便饭,却得使上全部功力……还好我顺便看了一眼其他相关记忆,不然,秋绛啊,我到时真的会把这事儿完全放心地交给你。

    听到那官方吐槽,秋绛难为情地笑笑:“那都是可以学的嘛。”

    “偷听”至此,筠儿忽然抬起头看向他们,圆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你们要学做菜吗?”

    或许又是因为“上辈子”留下的职业病,李慕儿对于乖巧、可爱奶声奶气的人类幼崽可谓毫无抵抗力,不自觉放轻了语调,甚至夹起了嗓子,回答道:“是啊,我们想学几道菜,做给一个重要的人。”

    筠儿一面将怀里不断下坠的包袱往上颠了一下,一面扬起自豪的笑,提高了音量道:“可以找我阿姊呀,她什么都会——”

    小燕仿佛早有预感弟弟要说什么,他一开口,她便连忙出声试图阻止,而后意识到没用,赶紧施行了手动噤声。“哈哈……秋绛姐,你们别听他胡吹乱诌的,他就这样,爱图一时嘴快。”

    筠儿不服地扭动身体反抗,过程中,包袱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灵活地脱离了阿姊的怀抱,随后扁嘴皱眉,挺直身子,十分严肃地冲那两人道:“我说都是真的,我阿姊什么都会做嗷!要不是爹爹不允许,她都能去酒家当厨娘赚钱啦!”愤愤说完,他转身一把“抢”过了阿姊捡起的包袱。

    小燕窘迫地看了一眼此刻有些发懵的李慕儿和秋绛,又看向气鼓鼓撇下她们自顾自往前走的弟弟,复杂纠结的情绪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秋绛了解她心中那“不合世俗常理”的忧愁,不由得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燕即刻“遣散”了自己一时不小心,所流露出的负面情绪,就像在纠正一个不被允许的错误般,抬头向面前人扬起了一个释然的微笑:“我没事,秋绛姐,你不用放在心上。嗐,真是的,那件事我都快忘了,没曾想,耿耿于怀的,倒是他呢。”说着,她又抱歉似的向李慕儿看了一眼。

    李慕儿回以轻轻一笑,好像并不太将此当回事,转身去追上了筠儿。

    小孩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下,接着仍专注于手头的任务。

    李慕儿主动挑起话题:“你叫筠儿是吧?”

    小孩随即转头向另一侧后方看去,似乎在确认阿姊没跟丢后,才回过来,勉为其难般搭理那直看着自己傻笑的人:“嗯,我名葛卿筠,好听吧,是我爹请先生给我取的呢,意思是希望我像竹子一样……呃,一样好!所以大家都叫我筠儿。唔,你问我了,我也要问你,你叫什么?”

    李慕儿笑着想了想,“你可以叫我慕慕。”

    “慕慕。”筠儿唤了一声,好像挺喜欢这个称呼,“你的名比其他人的好念多了。”

    小燕笑笑,摸了摸他的头,“没礼貌,要叫姐姐。”

    “姊姊~”筠儿又一次在那两个字上选择了逃避,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为避免自己在刚认识的人面前出丑。

    小燕故作嗔怪地冲他轻哼一声,随后向李慕儿不好意思地笑道:“慕慕姐,他从小口齿就不太利落,你莫见怪。”

    “这有啥好‘怪’的,况且筠儿多讨人喜欢啊。”李慕儿一边对小燕说着,一边可谓亲切地抚了抚筠儿的肩膀,动作顺理成章、自然到像是习惯性的行为。

    她这句话,像是为本就心生不忿的小孩更添了反驳的底气。“阿姊!”他非常生气地大喊一声,“我早就不会口齿不清了,不过还有那么一两个字拗不过来而已——”

    可阿姊却摇摇头,露出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他愤愤地颠了下包袱,接着说道:“一哥哥抓着我按摩、吃药、锻炼了那么久,咋说没多大成效呢。”

    “啧,”小燕嘴角忽地翘起,脸上的笑,是平常难被外人所见的复杂,“你皮又痒了还是嘴又闲了?等会儿回家,我就让爹查查你最近书都背到哪儿了!“

    筠儿无所谓地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她,模样硬气得很:“嘴咸了,就该佐点甜滋儿的东西,而不是更去嚼那苦哈哈的诗书典籍!”

    看着他一本正经、绘声绘色地重演这句出自蒋岌薪之口的经典名言,小燕忍俊不禁,哭笑不得,用指尖点了一下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你一哥哥算是白教你了,你学会的咋尽是他插科打诨说出来的歪理呢?”

    筠儿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坚持主见的态度像是有恃无恐:“阿姊,你咋晓得一哥哥哪句话是开玩笑?谁知他真正想教我们的是什么啊。”

    小燕愣了一下,随后似反应过来,要遵照什么重要的设定般,正色道:“你倒在这儿给我有理有据地顶上嘴了啊!你知道宁熠哥哥是读了多少书的嘛,你还信他的,什么‘实在不想学,就别硬学,小心到头来书没读进去,反倒损了身心康健‘,你听他这自己读饱了书的,回来忽悠你们这些小毛孩子呢——”

    知道阿姊并不是真的在对自己动怒,筠儿十分放肆地使劲冲她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与此同时,医馆隔间内,蒋岌薪“用”一个大大的喷嚏,打破了他和君澄境之间僵持已久的沉默。

    “唉哟!”他轻促地吸了吸鼻子,忿忿不平对着空气发出一声控诉,“又谁在背后念叨我呢,叨得还挺狠?”

    君澄境可没闲心惯着他,开门见山问道:“你是在怕什么?”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蒋岌薪歪头耸肩,漫不经心地表示不解。

    君澄境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放心问了。”说着,起身从凳子坐到了床榻上,与他相隔不过一掌的距离。

    在他坐下,与自己对上目光的那一刻,蒋岌薪就像是遭到了冒犯,倏一下抬屁股挪到了所能到达的最远位,同时露出十分抵触而略带嫌弃的表情,指着他,警告般的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先把你那眉头陷下去的坑给它扯平了,再跟我说话。”

    意识到自己又不觉现出了蒋岌薪最讨厌、师弟妹们最害怕(因而也是他自己最讨厌)的神态,君澄境立马“放松”(强制缓和)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他深深舒了一口气,随后直接发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摒弃宗门功法?而且,你‘剔除’真气中的恒芜之精,同时竟还能保修为不受损?”

    听完,蒋岌薪相当轻巧地笑了笑,“无甚所谓”地摊手耸肩:“哎哟,你先别什么都还没听呢就弄得这么严肃嘛,我要真打算瞒你,那一开始就将自身气息掩藏得彻彻底底了,还等你来发现(重音)?我且还无所顾忌地,当你面儿御灵呢。”

    到这,他换上了不屑、吐槽的口吻:“别事先就在心底认为我定会有所隐瞒,或干脆避实就虚敷衍搪塞~你这遇事就发作的‘小人之心’,这么多年,也没想着给自己好好治治啊,还有脸说我嘞。”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君澄境无动于衷。“那你说吧,为何要冒着修为尽失的危险,弃了自家宗旨,转而修炼别的功法?”问完,他忽然自我觉察,马上收起了那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严厉,但神色随之变成了无奈与些许疲惫,“……宁熠,你一开始是想瞒着我的。当时觉到你是刻意收敛气息,我没问,不敢问。”

    蒋岌薪看着他,莫名露出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我不晓得你吗,在这种事上,你对我的‘迁就’从来坚持不了多久,再怎么顾忌不敢问,也只是一时的,反正终究逃不过,还不如趁早自个儿坦露咯。”

    君澄境平淡甚至可谓淡漠地点了下头:“嗯,那么,开讲吧。”

    “啧,唔……”蒋岌薪犯难地抠了抠脸,作思考状,“这该从何说起呢……”

    “从你离开宗门说起。”君澄境毫无感情地,给出了这个明确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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