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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送“佛”到隔壁

    蒋岌薪没好气地“哦”了一声,别开目光,手托腮帮子,用更加懒散的语调,开始讲述:“离开凤梧之后啊,我去了好多郡县游玩,散心嘛,也想着……替烟儿,替她看看那些地方的风物民俗,和那些在凤梧见不到的景象。后来,兴许是冥冥中注定,我鬼使神差的回到期和,循着那半糊不旧的记忆找到了这医馆,它还在……真的是意外之喜。”

    到这,他状若不经意地瞥了君澄境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才接着道:“我向吴先生和翟叔自报了身份,没想到他们都还清楚地记得我们仨呢。然后我就明说了,说我刚回来,尚无处安身,想有个地方落脚,吴先生多乐善好施一人啊,就将这隔间与了我,我从那时开始在这儿打杂,直做到吴先生提出想让我承他的衣钵——”

    一字还没说完整,君澄境忽然转过头,脱口而出:“你答应了?”凝重的神色掺杂着几分怅然。

    蒋岌薪意味不明地轻促一笑,看都不看他。“再后来,吴先生辞世,我以父子之礼守孝三年,同时也接下了他这一生的心血……”说着,他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略显迷惘,并无焦点。须臾,倏地失声讪笑:“呵,予我此等信任,该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傻的事了吧。”

    相互对上视线,君澄境还等了一下,但看蒋岌薪似无再开口的打算,他不禁莫名其妙地问道:“说完了?”

    蒋岌薪“无辜”挑眉:“你还想听什么咯?”

    话音未落,君澄境的神色再次透出了几分凌厉,“你到底为何要弃了根本,转而修炼歪门邪术?你既已不能再运用恒芜之精,又是靠什么,在短短一个月里完全治好了陆姑娘的重伤?你这脸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真的拜吴先生为师了?”他索性将心中所有的疑虑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宁熠,我要听实话。”

    注视着他的状态从逐步加重的质问,忽然像脱力般变为了有点卑微的恳求,蒋岌薪仿佛听到一个极讽刺的笑话,噗哧笑出了声,眼里却带着怨愤,“什么叫邪术?哦~我差点忘了,在端正高尚的君先生眼里,只要是我自己作出的选择,便皆为‘不正’!你想听实话是吧,行啊,我说。废除原本的修为,是因为我不想再当以前那个蒋岌薪,那具从没真真正正好好为自己活过的行尸走肉!因为我想重新活一次,就当过往一切得失悲欢,全都不作数!”

    在这番愈演愈烈的怨恨控诉中,君澄境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不可思议,他无意识地轻微摇了下头,看着对方的眼神在字句终了的那一刻,变得悲哀而陌生。“……你没为自己活过?好,那如今呢?如今沦落到这个样子,就是你‘为自己而活’的结果吗!”

    冷酷凌厉的话语在一声怒叹中结束。

    蒋岌薪猛地一怔,而就在这瞬间的委屈之后,神情中的悲哀恨意就像是终于彻底放弃了掩饰,变得肆无忌惮,明晃晃。

    他略显病态地勾起嘴角,点点头:“是啊,没错,我天生所愿就是成为人世间的一个渣滓,最好能成个恶鬼,让所有人都惧怕我,对我言听计从马首是瞻!行了吗?守着这医馆,也只是个为掩人耳目挂上的精美幌子,以方便我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隔间的位置与其隔音效果都并不“太好”,蒋岌薪的这番大喊可谓是以“臻品音质”直接传到了大堂,将正看着翟叔点药和还在一旁候诊的、屈指可数的几个病人都唬得一愣又一愣。

    于是翟檠第无数次在病人面前,展现出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被蒋岌薪“迫害”锻炼出的)极强的临场急救能力——他见怪不怪却又不失歉意地笑笑:“嗐!兄弟俩吵架,什么违心狠话都说得出口,你们就当过耳的风,别往心里去哈,呵呵。”

    隔间里。

    随着蒋岌薪的话音落下,君澄境眼中原本的悲愤变成了委屈的哀伤和心疼。

    见他那又一次低落变化的神色,蒋岌薪双肩一塌,整个人冷了下来,别过头,使劲眨了眨泛红的眼睛。

    沉默几秒,他突然深吸一口气:“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吗?秋绛的伤,其实根本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重,换作你来,不用恒芜之精,也能在一个月内将其治愈了,而且我这十几年可一天没懈怠过哦,不像你,大师兄,平常定是各种事务缠身吧,不像我无所事事,可有大把空闲精进自己。所以,如今论医术,咱俩没准谁比谁高明呢。”

    听他就这么顺畅自然、不留痕迹地将话题过到了如此不痛不痒的事情上,君澄境无可奈何地,配合般笑笑:“那今后,我们可好好比比。”

    蒋岌薪随即转身正对他,郑重声明:“别,可别啊,我这儿实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君澄境一笑:“你怎知我想干嘛?”

    “嘁!”蒋岌薪轻蔑冷笑,“就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可我除了给人看看病,并无其他技能傍身,往后,是你养我还是怎地?”君澄境一本正经、无辜地,将自己搁在了弱势一方。

    蒋岌薪半眯眼睛,撇撇嘴,表示自己并不吃这套,“没人不准你看病,只是别在‘普济医馆’的麾下占我风头。我自己都挣不到来吃呢,还养你?你好好的去其他地儿给自己争个名医的头衔吧,反正我这儿是不会收你的。否则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碍事又碍眼的,我可受不了。”

    看着他傲娇、不忿又嫌弃地说完这一大堆,君澄境神情间竟透出了一丝像是纵容的情绪。“行,关于我日后的生计,何去何从就这样了,反正不会来扰蒋先生的清净。那么剩下还有一件要事,该轮到我提点儿要求了吧?”

    虽是这么问,但他压根就没打算给对方发声的机会,直接无缝进入主题:“她们两个的住处已打点妥帖,而我却连今晚睡哪儿都还没个着落,你这事办得实在不行。我要你尽快给我找个安稳的住处——不要什么客栈和酒店啊,而且,还要和你做邻居。”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坏消息,蒋岌薪嘴角一撇,整张脸倏地拉了下来,“……你看看你这式儿,不晓得的还以为我欠你几百两银子呢。得得得!正好我有个绝佳之选,走,这就去!”

    说着,他直接站起身,向房门走去,觉到君澄境没跟上,又回头不耐烦地眯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来呀,不是你说要快要快的吗,还愣着干啥?”

    他刚开口,君澄境就起了身,像顺着一个闹脾气的三岁小孩般,上前,对他笑笑:“走啊。”

    蒋岌薪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出门途径柜台,他似随口向翟檠问道:“叔,你知道张阿婆这会儿在家吗?”

    翟檠正在给别人开方,头也不抬:“这个时辰,定是在家的。你找她什么事都好,记得叩门时也张嘴打声招呼,别还等人家问。”

    蒋岌薪掏掏耳朵,十分敷衍地答应:“晓得了晓得了。”同时急不可耐般,一个箭步出了医馆。

    路过两家店铺屋舍,蒋岌薪最终带着君澄境停在了一个,距离医馆大概仅十多米的小院前。

    “阿婆,是我,宁熠,您在家吗?”他轻轻叩门,音量抬高,语气却可谓是温和有礼。

    君澄境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位“阴晴不定”之人,唇边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虽然眼下暂且连面儿都还没见到,可他却好像已经知晓,那阿婆是个怎样的人了。

    “诶,在的,来啦来啦。”院内的声音随之由远及近,“啥事啊?”

    院门打开,走出的是一个体态清瘦,面容慈祥和蔼的老人。

    蒋岌薪一面礼貌笑看,一面简单粗暴地将君澄境拽近前来,“阿婆,这是我老家来的兄弟,要在期和暂住一段日子,这不我就想到您了,您不是常说一个人住太冷清了嘛,喏,我就给带了个人来~”

    接下来,在彼此目光交错间,君澄境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自己是颗烫手山芋,正被身旁的好兄弟推销,就要白送出去……

    在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好兄弟从内到外猛夸了一通后,蒋岌薪似才想起来,征询阿婆的意见:“当然还得看您方便,能不能将我苏大哥的房间,分他住一段日子?”

    君澄境看了他一眼,随即补充道:“若是不便,您也不必为难,其实我大可和宁熠一起住在医馆的。”

    见宁熠随之猛地瞪大眼睛,咧嘴摇头,一副极度抗拒、恐慌的样子,阿婆不禁笑出声来。

    她一边招呼他们进屋,一边像分享日常似的笑说道:“唉,说实在的,什么不方便,我还巴不得呢,就盼着这家里能添些人气儿。你那出息的苏大哥呀,一年没回个一两次,他那屋空着也是空着,没的可惜。哦对,阿境是吧,我先领你看看屋呐?”

    “嗯。”君澄境轻笑着点头,彬彬有礼。而随后,在阿婆转身的瞬间,他倏地变脸,带着满满的怨气,照蒋岌薪的肩头盖了一掌。

    毫无征兆的,遭到这凶猛一击,蒋岌薪在刹那的惊吓后,本能似的便冲君澄境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并摊手歪头,以动作和表情的超绝配合,发出了无声却强有力的质问。

    君澄境带几分幽怨微瞪了他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跟上阿婆,听她介绍着自家的布局。

    “南边这间是我住的屋,那儿是厨房,那间小的是专放杂物的,很少收拾,我都记不清里头有些什么东西了。呐,东边这间,就是我儿子儿媳孙女儿一家回来时住的,你瞧瞧,若还过得眼,我麻溜地就给你收拾出来。”

    阿婆在前面为“租客”打开了房门。在瞅见屋中的景象后,蒋岌薪脱口而出一句惊呼:“您这儿还需‘收拾’?那我在医馆里的那个窝儿,可不是人能住的了!”

    见他那似发自肺腑地羡慕感慨,阿婆被逗笑了:“哪儿跟哪儿啊,就你爱搁这儿大惊小怪的瞎喊。……唉,这不你苏大哥常年在外劳碌奔波,我也不知他是忙啥呢,每次回来都不定时候,所以他这屋平时我没事就会顺手打扫一下。哦,阿境呀,你也不用顾虑,就放放心心的,要是我儿子又哪天冷不丁地闯回来,那再商量着也不迟,总之,先住下。”

    房间不大不小,整体干净整洁;最里面靠墙摆放着两张拼在一起的床,目测可以睡下三四个人;离床尾大约五六尺,是小小的一桌二椅,正在窗下,承接着此刻刚刚到访的夕阳。

    君澄境的目光正停留在那看上去十分简易舒适的桌椅上,阿婆走去关上了靠近床头的另一扇窗,“我每天啊,都会开开窗,到落夜(傍晚)时再关上,这样,屋里才不会有陈气。你看,是不是都不像没人住的?”说着,她的笑里仿佛带上了一丝自豪。

    君澄境温和的笑着,目光还在打量房间里的一切,“即便一个人住着,却仍然每天都有兴致,将整个家打理得这样好,仅此一件,就让我觉着,您真是个可敬的人。”这一番发自内心的感叹,源于他此刻莫名想起的、曾经见过的那些离了“情感寄托”,就不知该如何生活,以致对自己敷衍成疾的老人……

    听见他这话,阿婆有些难为情地笑笑,摆了摆手,“嗐,什么呀,这不是所有老东西应该做的嘛,你要不把自己照顾好,那是给子孙添麻烦呢。要因为他们不在身边就怠了心性,那可真成‘老没用的’了。”

    “嘿,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您也很要伴儿啊~”蒋岌薪忽然插话,抬起胳膊圈住了君澄境的脖子,“今儿我就送了您这么个懂事儿有礼讨人喜的后生来给您作伴儿,您老人家要不要赏我点儿啥呀?”

    阿婆故意嗔了他一下,“就晓得你呢——我这几天新入了梅菜,还要腌久些,你到时再来管我要。”

    “嘻嘻,好啊,这次有辣椒的不?”

    “一罐有一罐没有。”阿婆略带宠溺地笑笑,“不辣的是给孩子们的,有辣的专是你的~”

    看着他们这无比自然亲切的对话,君澄境抑制不住地感到,心里酸酸的……

    他轻轻一笑:“阿婆,那我日后可免不了搅扰您了,如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您包涵并多多指教。”

    阿婆看着他,扬起嘴角,笑中是长辈专属,对待讨人喜的晚辈的慈祥关爱,“哈哈,那好啊,这院儿里,可算能多些热闹时候啦。”

    “嗯。那房钱——”

    君澄境话还没问完,肩膀就遭到了来自蒋岌薪的轻促一击。

    “哎,还提房钱啊,宁熠,你没和人说清楚的嗷?”阿婆放下嘴角,摆出像是生气了的样子,“矛头”只冲着蒋岌薪。

    “中间人”一脸无辜,耸了耸肩,先对君澄境说道:“咱张阿婆不缺钱~想招人同住,纯粹只是因为不愿看这屋白白闲置着,也正好给自己添个伴儿。”

    而后对阿婆解释:“您老可真是怪错人了,您不知道,我这兄弟,可~是个脑筋不会转弯的,不是我夸张啊,你要硬是不收他钱,他真能悄摸摸地把银子放您床底箱里!——以防日后您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富老太太,咱还是趁眼下敞亮着,先定好规矩吧。”

    阿婆又一次被他别致的措辞给逗笑了,似纵容地点点头:“好,那就……一个月十文钱。”说完,她分别看了看那兄弟俩,眉眼间透出些许这个年纪的人少有的俏皮。

    蒋岌薪随之照君澄境的肩膀杵了一拳,“听见没有,一月十文~你赶紧出去给自己找份差事吧,可别没过几天就连自个儿的衣食住行都供不起了。”

    君澄境似下意识地,当即回以同等一击,“到那地步,我可更巴着你了。”

    “呵~”蒋岌薪倏地耸肩,皮笑肉不笑,“我可不认识一个才貌双全、博闻强记、好手好脚且有一技傍身,还能硬把自己饿死的……蠢货。”

    “呵,可真会说话……”君澄境带着几分幽怨移开目光,干脆利落地甩开了他一直死乞白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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