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夏季的第一滴雨珠砸落,整个地面都沸腾起来。
严老爷猛地站起来,面色变得萎黄,他死死盯着马老爷和甄士隐,眼睛左右转动。
“马老爷,你,你怎么来了。”
马老爷后面乌泱泱的一片人,不同的面孔,一样肃冷的情容。
严老爷右眼突然抽搐了,这,这与说好的不一样!
甄士隐看着莫名激动的严老爷,愈发感到怪异。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严老爷的慌乱和马老爷的沉默,他都看在眼里。
甄士隐立刻就将马老爷请坐在了主位上,
“马老爷突然来寒舍,可是有什么事?”
“我来是为一桩命案!”
马老爷也不多废话,斜眼瞧着甄士隐。
“什么!”
“什么!”
严老爷再也坐不住了,
“马老爷,你这是何意?”
“哼!”
马老爷的神情让人严老爷觉得陌生,他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冷气和血意。
“你不知道吗,今日午时,有人在你宅里看到了一颗人头!”
“啊!”
严老爷终于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
午时有人报案,严府里有人虐杀了良家女。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莫名激动起来,都说这是个可怜女人,被生生拧断了头颅。
大家亢奋起来,压抑的情绪有了发泄的出口,况且又是这么一个可恶可憎的人。
连路过的乞丐都要对严府门槛吐口唾沫。
事情闹得这样不可开交,官府老爷也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立刻拿下人就要审问。
……
马老爷因此来了甄府。
风声呼啸,似乎有幽怨的哭喊从远处传来。
庭院里有一盆小荷,旁边种下了一株枯萎的棠树。
“这花是彻底救不活了。”
小婢女望着棠树叹息。几人合力彻底将棠树铲去了,又重新补种了一棵桂树。
小荷叶抱在一起,久久不见花开。
奶娘牵着英莲慢慢走到屋内,似乎是心有所感,英莲悄悄回头,正好看着被拉走的棠树。
……
风越来越大,吹落一地枯叶,水气和冷意随之袭来。
大雨终于落下。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叨扰了。”
马老爷微微颔首,
“把他带走!”
几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带走了严老爷。
一群人乌泱泱地来,乌泱泱地离开。
大门紧闭。
甄士隐心里崩崩直跳,一种危险的感觉直抵他的脑门。缂丝贡品反射的光芒犹在眼前。
他犹豫了许久,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甄士隐让他贴身的心腹去查实情,但是几天过去,没有着落。
果然不是他能查到的。
这天贾雨村过来送字画,意外附带了一个消息:严老爷死了。
同时,似乎是京城的一个大官,来了苏州,正在马老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