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说,只是整理、记录一下午夜时分做过的梦,为以后的故事存一点素材。
昨天晚上(2025年3月19日至20日凌晨)做了一个十分荒诞的梦,贯穿了我沉眠的每一分钟,大概可以分为上下两篇,趁着记忆深刻先记录下篇。
参与本次梦境的主要人物有:我,性别细思极恐的女鬼,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好大儿,记不住姓名但好像是我的同事、前同事和前前同事等路人若干。
——接下来开始述梦:
也许是最近工作让我感到很疲惫,梦境的第一个互动场景竟然是我在公司挨剋。当然,现实中我的领导是位很温和的姐姐,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很重的话,不知道梦里为什么会变这样,可能这就是对领导潜意识的敬畏吧?哪怕她是个很好的姐姐,也不可避免地感到恐惧。
我的意识告诉我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公司里人来人往和我现实中经历过的每个喧闹的下午一模一样。
可我醒来后的记忆却不是那样,梦境里晴朗的天是阴沉沉的,四周的空气很混浊,甚至能看见如丝雾一般的黑气游荡,困在梦魇里的我没觉得有多奇怪,只觉得很寻常。
那天下午工作似乎格外繁重,每一位同事都忙得不可开交,埋着头“噼啦啪啦”地打着键盘,每一张看不清的脸上似乎都写满了疲惫。梦里的我也忙碌,忙着在人海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大厅里影影幢幢的是些朦胧的、长条状的、依稀有个人形的物体——这些就是我梦境里的人。
他们有很多很多,不可思议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不但屋内人挤人,透过不是很透明的玻璃墙还能看见屋外也是人山人海,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挤在这里了。
这时候有位老大爷走了进来,“欻”一下出现在我身边,他一靠近,我们俩一起“欻欻”地出现在一台叫号机面前,然后老大爷指着那个机器让我帮他叫号。
我照着他说的话做了,拿手指头“啪啪啪”地戳着叫号机的脸叫它吐号,它就和抽风了一样“噗噗噗”地往外喷纸,长长的纸条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直到它把肚子里的热敏纸全吐干净了才停下。
然后,我的那位领导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了一顿。
我没有很生气,只是原地下班了。
梦境是很跳跃的,下班以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出现在公司的宿舍楼下,这个梦就很没有逻辑,我们公司才不提供住宿呢。
而且这栋宿舍楼真的很简陋,它很大很空旷,进入之后只有楼梯,周围阴森森的,是公司前面工地上始有雏形的楼架子的模样。它的外面还带了一个干枯的小花园,仔细一想有点儿像我高中时期宿舍楼前的小花园,不知道我的梦怎么把它们缝合到一起了。
我的下班肯定是不正常下班,理论上来讲这个时候宿舍楼附近的人应该很少,但是这里的人不但多,而且比上班的人都多,也许他们也和我一样遭了骂,然后一声不吭地遁回宿舍了,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就是来看我的。
人潮推着我往宿舍楼里走,我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进去了,我似乎一定要进入这里才行。但我一进楼,周围就没人了,只剩下一个走在我前面、扎着马尾辫的姐姐。
她长得很健康,麦色的皮肤,背着双肩包,应该是个很爽朗的人,我们一起住在三楼——我没问她但就是知道她住那里。
楼梯是水泥那样的灰色,薄得像饼干,没有护栏,台阶很窄,都没有我的半个脚掌宽,有一点像错落的钢琴键。在它旁边是黑漆漆的一片虚无空间,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来,要是不小心掉进去一定会摔进无底的深渊。
那个姐姐和我一前一后地爬楼梯,楼梯陡得完全不科学,绝对超过八十度了,我得手脚并用,四脚着地才能爬上去,而那个姐姐只用双脚就能很轻松地上去,甚至还能惬意地和我聊聊天。
她和我说:“每次回宿舍都能看见你。”
我好像是个哑巴,张开嘴说不出话,她也不介意,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天,然后我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
不知道我们到底爬了几层楼,但肯定已经超过三层了,然而我们还是没能回到宿舍。
楼梯蜿蜒曲折,根本看不到头,我们没完没了地爬着。
起初,我还能勉强跟上她的步伐,渐渐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她爬到了上一层我完全看不见她了。于是开始着急,竟然也会说话了,我说:“姐姐,你拉我一把,我爬不动了。”
立刻就有一只手从斜上方的楼梯伸下来,拉住了我,我记得很清楚那只手很温暖,并且它很粗壮,完全不像是女孩儿的手臂。它很有力,轻轻松松地就能把我拉上去,像拉一只气球或者空袋子那样轻易。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仰面朝上浮在半空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在说话,而我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随着她飘。一股温热的气体源源不断地从我的嘴巴里飞出来,飞到她的嘴里。
我猛然尖锐地意识到——她是一只鬼,正在吸我的生气。我很慌张,不停地蹬脚、挣扎,可是越挣扎口中的气就飞得越快。
无法左右自己的恐惧感无限放大,在把我的小心脏冲垮之前,先迷迷糊糊地醒了。
逐渐抽离梦境的过程中,我开始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在被窝里,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更没有什么鬼要抽我的生气,只是鼻塞,身体不得已切换成口呼吸而已……
总而言之,安全感让我再度陷入沉睡,梦境没有被短暂的苏醒打断,反而还在继续。
而其中的时间则跳转到十几年之后。
被吸干生气的我成了大楼的常驻鬼,女鬼姐姐消失不见,一切影子都没有了,只有我与大楼还在原地,这里真像一座监狱。
宿舍楼周围更加荒凉,楼前完全被夷为平地,这片土地被遗忘了很久,在我重新入梦的这一日来了一位客人。
他是个耍大枪的,穿着一身很不现代的黑色盔甲,“乒乒乓乓”地冲进大楼里。我们绝对是打了一架,打得惊天动地,可不知为什么他对我的敌意突然就没有了,还要带着我从这栋楼里逃出去,我就跟着他走了。
很不理性。
外面的世界在下雪,没有风,没有景,直到我们进入了一个村子,世界才开始变得不一样。这个变化过程很快,是我后来回想时才发现了这个断片一般的改变。
彼时,村子里面很安静,除却我们以外没有任何人,它荒废了许久。
我们一同走在村中小道上,那个家伙在前面开道,拿着一把破扫把清出一条可供我们行走的小路。路上的雪全被他扫开了,露出底下土黄色的地面,我们走了很远很远,周围又开始变化。
无尽头的小路分叉,斜斜地拐向另一个方向,路的右侧有一片高高的土坡临道而立,还有几捆玉米杆捆成的草堆贴在土坡上,让这个本就狭窄的小道更加难以通行。小路的左侧是一片很陡但不高的下坡,底下似乎摆着一个鸡笼。似乎是吧,太黑了,我没看清楚,也没记得住。
这条路像极了我姥姥家的小路,十几年前村子还没有修整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没想到它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个家伙带着我在村子寻找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什么也不问地跟着他走。
或许是做梦的缘故,让我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很模糊,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意识永远只停留在周围方圆几米的地方。
等我梦境中的画面再度变幻时,我们似乎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很久,那个家伙的同伴找过来了,有男有女,好几个人,他们围在不远处讨论着什么,看我看向他们时,不约而同地闭口,所有人都在看我。
坐在地上唯一背对着我的人站起来,似乎是交代了什么那群同伴一同消失不见,他转过身走向我。
世界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变幻,这一次是一个有路灯的夜晚,我们站在黄土色的墙根下,头顶是昏黄的路灯。
他又说话了,他拥抱了我,我听见他的喃喃自语:“……到底还差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又拉开了距离,他站在我的背后。我低头的时候,看见了两道影子——一道是他的,很凝实、很清楚;一道是我的,很浅淡、很模糊。
尽管如此,这确实是一道影子,而鬼是不会有影子的。
也许我不是鬼了。
与这个想法一同出现在脑海的还有另外一条出人意料的消息。
这个男人是我的儿子。
与梦境中的我具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梦境时间大跳跃之前,我是绝对没有孩子的,那么这个孩子只能是被困在楼中的那些年诞生的。
可是在楼里的那些年,我应该一直是鬼的姿态,怎么生育?就算是生下了他,他怎么不在楼里?
可惜没能等我探究出答案一切就结束了,因为我的梦醒了。
但是我觉得这个梦境很值得发展,于是把它记录下来。
很惊喜的是在重新回忆、记录的过程中,我确实因为这个梦又爆发出了新的灵感。
比如说有关“我”的设定,从现实角度来讲,这只是我的梦,所以我在梦里对一切的感官都很模糊。但是从小说的角度来讲,这个设定大有可为。我对周围感知的混沌完全是出于身体的缺陷——我的灵魂出现严重缺损,意志因此混沌,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下降,无法感受到温度、湿度,对于声音的反应也很迟钝,像是一个会行动但没有思想的布娃娃。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以在我的公司设定上动点儿手脚——我的公司不是一个正经的公司,它有一些地下产业。年轻时的我不注意一脚踩进这家公司里,然后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地下实验室的一员,但是因为只是外围成员对其中的内情并不了解,于是长久地在这里工作下去。
直到某次公司清理内鬼,不慎波及到了我,导致我成为试验品被送入地下实验室——所谓的宿舍大楼。
大楼永无尽头的阶梯,是我永远逃不出的甬道;公司门外的枯树林,是当年一同被清理掉的普通人……
不只如此,其他出现在梦里的人身份上似乎都能大做文章,给他们增加一些小说特有的色彩。
当年出现在我身边的那些模糊的影子,即可以是我意识混沌之下产生的错觉,也可以是公司派来监视我的实验人员。
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楼里十几年之久,他们用我的身体做实验,还搞出了一个孩子。
我的孩子是他们最优秀的实验体,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地探索他,就被某个正义的组织发现。
实验体因此而丢失,相关部门并不知道这是实验室创造出来的孩子,以为他是走失儿童,于是进行基因比对帮助他寻找家人,然后找到了我的家属那里。
得益于组织的保护,他能够和我的母亲——他的姥姥,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上学。但是他又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没有母亲,于是不可避免地对母亲产生幻想,从小的执着在长大后成了执念。他加入组织,去调查害死我的公司……
终于,在他的努力之下找到了我,然后为了拼凑完整的我一直在奔波。
为了让我尽快恢复,他带着我到处奔走,去我小时候成长的地方,讲述着在姥姥那里得到的属于我的故事,但是很可惜,他亲爱的母亲我感知很迟钝,什么也听不见。他埋着头扫雪,实际上是背着我偷偷哭……
天呐!我真的很好这口!
从我的角度去看这个故事一定很迷惑,太多信息都被隐瞒,但如果从他的角度来讲,肯定很好虐。
虽然我的梦可能很无聊,但它给我提供了一个大框架,这个故事还能更广阔的展开,经过细化以后说不定会很精彩。好想写!!!
但我是个可恨的大!懒!蛋!
啊!
先记下来吧,至少以后勤快了,想写了,不会因为记不起来而中途腰斩。
顺带一提,我昨晚做的上半则梦已经忘了大半,估计很难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