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还在喜认干爹的顾笛鸣陷入了沉思。
“儿子。”
“爸。”
“我……”
“快说!别磨叽!”
小顾模仿房东大叔的语气。
“咱俩掰了吧!”
“啥意思?”
“咋掰了?”
“我给我媳妇儿说了这事儿。”
“她不同意。”
“啥事儿?”
“认儿子这事儿。”
“你多大岁数了?”
“52,属猪的,本命年。”
“哦!你真是属猪的。”
“认个儿子,你还跟你老婆讨论。”
“你说,你是不是属猪的!”
“还有,我儿子,他也不同意。”
“你儿子多大了?”
“他和我一个生肖,属猪。”
“我比他大两轮。”
“难怪呢!”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你有儿子了,我就不打扰了。”
“哦!”
“行!”
“你再找找别人。”
“好!”
一个大老爷们儿,认个儿子,还这么婆婆妈妈,真是爷们身,娘们心。
这种男人不配做男人,根本不配做我爹。
“那,房租还续交不?”
“那倒不用了。”
“想你就去找你。”
顾笛鸣想不到一个处事霸气爷们的男人,为认个儿子,这般优柔寡断,婆婆妈妈。
“我爹必须是纯爷们儿。”“我爹必须是得有钱。”的认爹标配在小顾心里定的死死的,牢牢的,不可更改,不可动摇。
被房东拒绝当爹,小顾以为找到安全感的心境又陷入天塌地陷。
“我想找个爹,咋就这么难?”
“哎……”
他回味那一晚,在野菊花公园目睹了王叔的风采。决定威胁他。
仅仅过了一天。
“大叔,我要跟你摊牌。”
王叔疑惑的国字脸,写满“什么”“什么”“什么”……
“摊啥牌?”
“你抓住我啥把柄?”
“我严重怀疑你是gay。”
“你瞧,你瞧!”
“又不说人话。”
“我断定你是同性恋。”
“你才同性恋。”
“我是纯爷们儿。”
“边去吧!”
“你再矢口否认,也否定不了你是gay的事实。”
“说我是gay,拿出证据来。”
“好!看!这是什么!”
小顾牢牢抓紧手机,把图库里的照片,递给大叔看。
“死样儿。”
“这哪儿来的?”
“快说!”
“我拍的。”
“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哈哈。”
“哈哈。”
“哈哈。”
大叔刚毅的眼神,变得惊恐,又变得狡黠,又变得假装淡定。
低声下气,拉动顾笛鸣的胳膊。
“儿……”
“儿啊……”
“你是我亲儿。”
“快!”
“给爸删了。”
“爸,求你。”
“你可不兴告诉别人。”
“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删了它。”
“你就是我儿。”
“你是我亲儿。”
“快,叫爸爸。”
“儿……”
“儿……”
“删了它!”
“你叫我爸爸。”
大叔“啊”了一声。
对小顾刚脱口而出的话不敢确信。
“你说啥?”
“叫你爸爸?”
“对。”
“叫我爸爸。”
“我答应你,删了你是gay的证据。”
“快叫!”
“快!”
大叔眼珠乱转,不停转,不停转。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个哈巴狗,摇尾乞怜,乞求顾笛鸣删了照片。
“爹!”
“爹!”
“你是我亲爹!”
“求求爹!”
“你删了它!”
顾笛鸣当着房东的面,删除了证明大叔是同性恋的照片。
大叔从地上起来。
“草!”
“你可把我吓死了。”
“小样儿的,你挺坏!”
顾笛鸣不出声,不回应。
“你才小样儿。”
“我这儿还有备份呢!傻逼!”
王叔走了。
顾笛鸣回顾房东王叔的行为举止,觉得他是个奴颜屈膝的小人。这类人不配做他爹。小顾做他爹,都觉得丢不起人,现不起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