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约会后许念一直在等李呈平的主动邀约,但近半个月都没有动静。
她揣测是不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对方“去酒店坐坐”的缘故,毕竟男人对长时间拿不下的女人很容易丧失兴趣。
许念有些坐不住,主动询问了共同好友,才知道李呈平竟然丢了工作。
“该死。”她低声咒骂道。
李家和许家算是门当户对,但耐不住李家儿子多,李呈平失去工作在他那一堆兄弟里就失去了竞争力。
共同好友说前几天在夜店见到李呈平,对方这些天不知怎么回事,和女郎打得火热。
许念的指尖恨不得将手机屏幕戳碎。
她自以为是姜太公钓鱼,没想到鱼游到别人塘里了。
犯了错不知道及时弥补,只晓得图一时欢愉......若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她怎么会委身于这种男人。
许念骂骂咧咧地打开衣柜。
室友晚归撞上正要出门的许念,问:“一会宵禁了,你去哪?”
许念:“不用给我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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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呈平最近遇上了烦心事,比丢工作更令他心烦,以至于女神的主动示好对他而言都成了甜蜜的痛苦。
夜店震耳欲聋的音乐淹没了他的感官,闪烁的灯光下,舞池里扭动的曼妙身躯像是精心编排的欲望蛛网。
李呈平出身好,模样也算上乘,多的是漂亮女郎想和他春风一度,豪门里也不是没有子凭母贵的先例。
穿着清凉的坐台小姐使劲浑身解数撩拨这位坐怀不乱的公子哥,李呈平将杯中的马天尼一饮而尽,想起半个月前的那场艳遇——
当时他喝得酩酊大醉,那女人突然出现,穿着一身开叉露背长裙,几个陪酒的姑娘一看到她就腾出了位置。
李呈平甚至没记住她的名字,只记得酒店纯白褶皱的丝质床单、暧昧的光晕、汗湿交缠的身躯......
他很久没那么疯狂地做过,理智的防线在欲望面前溃不成军,以至于做到一半摘了套。
女人腰肢很软,脊背的曲线很诱人,热情又火辣,他也很享受身躯零距离接触的快感。
事后他去见许念,却始终觉得身在曹营心在汉,身体似乎还埋在那温柔乡里,所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邀请女神去酒店......
李呈平觉得许念肯定认定他是个轻浮的花花公子,懊恼的同时,还是没忍住驱车去那家会所找小姐。
可惜那晚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就像泡沫,天一亮就消失无踪了。
李呈平有些失望,点了另一个纤细白净的姑娘,小姑娘是新来的,气质很像许念,可惜床上功夫很生疏导致他并不尽兴。
凌晨两点,李呈平将姑娘打发走,靠在床边吸烟,也就这种时候他才敢肖想一下许念的滋味......
喉间传出剧烈的痒意,李呈平掐了烟出去透气,不知为何脖子上也瘙痒难耐。
距离和许念约会过了一周,李呈平终于感觉不对劲。
起初只是轻微的喉咙痛和低烧,他以为是最近宿醉加熬夜导致的免疫力下降。但随后皮肤上冒出奇怪的疹子,时常觉得浑身乏力。
最令他不安的是,生殖器周围出现了多个疼痛性溃疡......
李呈平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自己卫生不到位感染了念珠菌。
身体上的异样让他无心和女神谈情说爱,接连泡吧撩妹但再没找女人搞一夜情,不是他改邪归正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上次睡的白净小姑娘,一点眼力见没有,不知为何死命躲着他,跟躲什么瘟病一样,李呈平一气之下换了家会所。
因此许念扑了个空,大晚上踩着细高跟在几家会所奔波,差点被人误以为是正妻捉奸。
天公不作美,外头又下起了小雨,风一吹凉丝丝的。
许念今晚穿的不多,矗在街头打了个哆嗦。
附近一带不是歌舞厅就是洗浴城,街头晃悠着捡尸的酒鬼。她没辙,只能主动打给李呈平。
李呈平赶来的时候,衬衫少了一颗扣子,脸上还有抹花的口红印。
他跑进雨幕,将西装外套给许念披上,语气焦急:“你怎么样,能走路吗?”
许念电话里佯装崴脚,这会柔弱地摇了摇头。
李呈平二话不说,背身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许念没拒绝,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李呈平这会还没那些龌龊的心思,心心念念她脚踝上的伤。
“抓紧。”他托着许念的腿弯,向上一颠。
许念惊呼一声,胸脯贴在他背上。
李呈平将许念放在副驾,正准备俯身看她脚上的伤,被一股力道拽住向前倾倒。
他压在女人娇软的身躯上,双臂擎在腰肢两侧。
狭窄的空间里暧昧增生。
李呈平鬼使神差地贴近,喉结滚动,目光落在女人翕张的嘴唇上......
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唇瓣相触——
李呈平脑中炸开一片空白,女人的唇比他想象中更柔软,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他试探着想加深这个吻,手抚上她的后颈......
许念眼尾泛红,手抵在胸口微微用力,倔强地瞪着他,娇嗔道:“你干嘛?”
李呈平耳根“噌”地红了,拉开距离,纯情得像个处男:“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念不理他,用裙摆遮住双脚,脸颊通红:“学校宵禁了,能帮我找个酒店落脚吗?”
李呈平还沉浸在刚刚的一吻中,以为自己在做梦,掐了把大腿——疼得险些叫出声。
他忙不迭应下,引擎发动才想起来自己喝了酒。
倒是能找代驾,但李呈平这会有点急不可耐,生怕许念改主意。
他是夜总会的常客,对面星级酒店有他的专属套房,不过那都是用来对付宿醉和一夜情的......
李呈平咽了口唾沫,望着女神的侧脸出神,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磨砂玻璃让曼妙的身形一览无余。
李呈平既恍惚又忐忑,不久前这张床上还残留着他和其他女人交/媾的痕迹,这对女神而言未免太过亵渎。
而且他最近疲乏的时间越来越早,这还不到零点就浑身提不起劲......
李呈平思虑再三,叫了单跑腿,咽下两粒蓝色药丸。
浴室的水停了。
李呈平赶忙将手中的药盒毁尸灭迹。
许念裹着浴袍探出半边身子,浴室蒸腾的水汽像纱幔缠绕在周身。
她羞赧地说:“我忘记拿睡衣了。”
纤细洁白的手指捂住浴袍交叠处,锁骨上有热水冲刷后留下的淡淡红印。
李呈平只觉血脉喷张,但凡换成哪位睡过的小姐,他都会扑上去敕令对方:“穿什么穿!”
但对于女神,他有足够的耐心和绅士风度。
酒店提供的睡衣有很多款,深V真丝吊带裙、透视薄纱、深色镂空蕾丝......
李呈平挑了那款镂空蕾丝,胸部以下都是极为凉快的布料,关键部位多用一层丝绸打底,其余部分极为透光,后腰的交叉绑带勾勒出腰窝,营造出欲语还休的情调。
许念没多说什么,眼底划过一丝嘲弄,但还是配合地穿上了。
她赤足踩在地毯上,真丝布料随着步伐划开缝隙,露出白嫩的大腿。
李呈平眼睛都看直了。
床头的威士忌冰块发出融化时细碎的碰撞声,许念挨着他坐下,手指勾开领口,声音很软——
“呈平哥,我父母想见见你。”
李呈平无有不应。
后背陷入新换的被褥,并不十分好闻的混合酒味埋在她颈间。
许念蹙眉,恍惚看见床头那杯威士忌翻倒,液体缓慢渗进木质地板的沟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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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既明处理完手头公务。
想起白天助理说:“许小姐最近休学在家,不过您送去的拜帖都被拒了。”
看来那串漂亮的首饰并未增加许小姐对他的好感,李既明感觉头上的皱纹都变多了。
李家七个兄弟,他作为大哥下面排着六个不省心的弟弟,实在搞不懂父亲那个老古董,生这么多男人干什么。
李既明的生母是二胎难产死的,一尸两命,医生说肚子里闷死的是个女婴,父亲对此松了口气,反倒是李既明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他从那时起养成了收集奇珍异宝的习惯,横竖他不差钱,这么做也只是图个心里慰藉。
那天收到手下致电,见到许祈芜后他就隐隐有感觉,那些珠宝终于等来了它们的主人。
可惜衔宝的乌鸦似乎并不受小公主的喜爱。
李既明望着身后的夜景,一言不发。
保镖敲门进来:“老板,李呈平那边有动静。”
李既明示意他继续说。
保镖:“一周前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很谨慎,及时去医院检查并做了阻断,目前还在观察期。近几日,他频繁出入声色场所,目前正在酒店,和许家大小姐......”
李既明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眸光沉沉:“加派人手盯着这两人,所有动向都务必汇报。”
“查许小姐的私人号码。”他顿了一下:“江小姐的也一并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