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岑昭被亲完后头皮发麻的看看周围。

    浪声和周围小声看海里,海是蓝色的,在船甲下浪花像一簇簇没洗净的白色泡沫,岑昭拍照,海上有海鸥,一掠过就拍不到了。

    下船坐能接触浪花的,岑昭靠外坐过,脸上被溅的全是水,让周忱年坐。

    周忱年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像是坐过又像是没坐过,把墨镜摘了挂在衣领上,他说:“适合来个瓜。”

    乍一下没听懂的旁边几个人看他。

    周忱年:“想吃西瓜了。”

    岑昭觉得他有点丢脸。

    开船的是个皮肤晒的黝黑,精神抖擞又适合来根大烟斗抽的“航海人”,给人感觉躺着赚钱的,烟一叼,跟旁边同事唠嗑完,上船,说跑完今天这趟不跑了。

    到了海“中心”,离沙滩远了,传说中的环岛是环个海上面积不大的绿植长满的土地。说可以带他们见妈祖,加十块钱。

    周忱年没异议,周围大人们商量完,开船。看到了妈祖,简单地瞄过,大哥把他们放下船。

    岑昭说他带我们又环岛了吗?

    周忱年说没。

    周忱年从卖票的身边拿回袋子,里面装了铲子。

    他俩到沙滩上挖贝壳。

    很多人提着裤子去冲海。

    岑昭挖很长时间后去了。

    到六点三十多了,看到远处黑色弥漫。

    橙色太阳余晖的地方像天光乍破。

    岑昭看出神了一会。

    回头。

    周忱年蹲那给她拍照。

    少年面无表情时薄薄的眼皮和偶尔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就让人看着不好惹。

    岑昭回头。他又拍了几张,朝岑昭走过去给她看。

    岑昭说饿了,想吃花甲粉。

    她实际在刚进沙滩时,就注意到旁边的花甲粉和柠檬水。

    周忱年说好,先吃点垫肚子,等会去饭馆吃。

    岑昭牵着他手。

    洗了拖鞋后踩沙滩又脏,并且黏糊,冲脚的地方围满了人。天越来越黑,路灯开始灼热,黄色的。买了花甲粉,不算贵,嗦了几口,也好吃。

    岑昭吃几口就不吃了,周忱年连粉带汤一起解决。

    回去。

    路上有椰子树和芭蕉树。

    到车上。

    去吃饭馆。

    岑昭累的不想动,周忱年点了很多菜后去前面给她买贝壳风铃。

    ……周围围其他大人小孩和一对一对的情侣,他在里面身高挺拔的低头选。

    岑昭托着下巴看他,骤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很早可能就是个恋爱脑。周忱年可能怎么对她,没做的过分让她彻底死心的程度,她都想原谅他。

    她早年这样似乎是倾泻于她爸妈,可对她爸妈她清楚知道他们哪不好。周忱年跟她分开这两个多月,她只想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就原谅他。

    生气不是真的,清醒委屈也不像是真的,她要作为一个人这样,她本质内心不这样。

    周忱年买完了回头。

    岑昭扯扯嘴角。

    频繁在周末出去几趟后,h市转冷,学上的适应了,不怎么出去了。岑昭这专业较卷,比周忱年他们的课多很多,经常一上就是整天课。想拿奖学金证明自己,岑昭真用功,周忱年吐槽晚上想找她,她根本没空理他。

    周忱年在新学校很快就混出了老油条感,非必须他想上的课他不会上,方明来找他玩,他让他代课!方明气的跟岑昭吐槽。

    周忱年在初中就学习了计算机基本知识和专业操作,比其他同学看得懂。他有时不上课又闲时,跑出去赚外快。

    喜欢做灯光师。

    岑昭不知道怎么做灯光师。

    原来也是要搞电脑调设备的。少年有时给她照片,穿着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没拿手机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大东西,专业靠谱的像你毕业出社会了可以直接在家躺着,他挣钱。

    岑昭想当医生,没什么感觉。方明就疯狂“迷恋”啊!谁和他都没他和他待得近,让周忱年带他上路,让周忱年给他赚钱。

    十二月,岑昭忙着学业忙的世界恍惚时。周忱年硬拉她坐飞机去看演唱会。

    恰值元旦,岑昭多请了一天假。

    感受到了他的准备现场,演唱会现场,在全场轰动里满眼眼花缭乱地看了他的又一份事业。

    以前说喜欢纤维做的满天星,小时候喜欢一踩闪闪发光的儿童鞋,现在喜欢一切冲击力,明亮的好东西。

    感觉周忱年把身心都满足了。

    周忱年在她旁边坐着,他俩听歌手唱歌,挥着手里荧光棒。

    歌手唱最出名的一首爱情歌作为落幕曲里,周忱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星星戒指,给她修长的手指戴上了。

    他解释说不是求婚戒指,没那么夸张,看起来好看给她买的,他自己也买了。

    他把戒指亮出来给她看。

    岑昭眼眶泪意出来又收回去了,笑着嘴角控制不住,郑重像男人求婚一样把他戒指拿下来,又郑重给他慢慢套上了。

    ——岑昭笑的实在不那么正经。

    周忱年滞了一秒,卧槽想骂人的好笑笑出来了。忍俊不禁。

    彩带满天飞。

    盛大的好像每个完美结局。

    岑年在的a市离h市挺近,坐高铁四个多小时,他孩子长大了,过年前,岑昭还没从h市回c市前。岑年于百忙之中带孩子过来给岑昭看看。

    因为岑昭说没事了,他们就觉得岑昭什么都能接受了,给姐姐看弟弟,以后姐姐弟弟还是一家人,要在一块的。

    岑昭把她爸这观念说给周忱年听,周忱年听了觉得很神奇,说岑昭给他脸了,真带给她看了吗?

    岑昭说没,你陪我一起。

    ——没深仇大恨的东西,她现在很慈祥。

    周忱年乐。

    周忱年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岑昭她爸。

    戴着一副银框眼镜,长着一副知识分子的脸,衣冠楚楚。

    岑昭说她爸以前还算“男宝”,他爹妈管的很严,跟她妈谈恋爱时她妈当时看上她爸的脸,攻势很猛。两家结婚也有好处。就结婚了。

    婚后,她爸意识觉醒,不满她妈,她妈自由随性惯了,也不喜欢她爸过于古板老成,两当时很恨对方。

    岑昭在a市待的那几年,从不敢也没想法在她爸面前提她妈。虽然在h市,她基本也不在她妈面前提她爸。

    “……”岑年看到他俩,指周忱年,“你对象?”

    岑昭穿着一身黑,踩着一双高跟靴,指指周忱年:“比比你帅吧。”

    岑年不满意,严肃的光从眼镜背后射出来,“光帅没用,你要看他能力行不行。”

    抱着的三岁岑知,小圆脸乖乖,陌生看他俩。

    岑昭碰周忱年,装惊讶,“周周忱年,他说说你不行。”

    岑年终于意识到这孩子不向着他,把岑知递给她:“你弟弟,知知喊姐姐。”

    岑知伸手,似乎天然和岑昭亲近,奶声奶气:“姐姐。”

    岑昭敞开手臂抱他,这刻真正感觉到亲情经很多跌宕起伏,有一种融合。

    像她现在已是老人,拥抱一个曾经执着,因为年轻气盛而实际没什么的东西。

    岑年去工作。

    把岑知暂交给岑昭周忱年带一会。

    岑昭抱一阵岑昭就不行了,周忱年帮她抱着,三个人去商场,先买吃的。

    给岑知点儿童餐。

    服务员说他俩好年轻啊结婚了都有孩子了。

    说的岑昭懵逼黑线。

    周忱年包容性很强的笑。

    给岑知喂面条。

    三岁懂一点东西了,会简单说话,问他几岁了?爸爸和妈妈谁对他好啊?他爷爷奶奶对他怎么样?

    岑昭使劲八卦。

    岑昭说姐姐不喜欢你爷爷奶奶,你也要跟我一起不喜欢。

    教了他几遍。

    周围一圈新奇瞧她。

    周忱年已捂着脸乐不可支。

    岑昭面红耳赤踢他:“你你你,不不,你童童年没心理创伤吗??”

    周忱年不屑,“我能有什么心理创伤,我家里又没事。”

    “……”

    岑昭又想踢他了。

    ……

    把岑知送回去。

    岑年在这出差两天就走。为了给她看岑知,他把孩子他妈也带来了。

    问岑昭想看吗?

    岑昭摇头。

    把岑知完美交到岑年手上后,岑昭和周忱年牵着手回家。

    晚上有点冷。

    过几天要下雪了。

    岑昭随便跟周忱年聊着。

    街上刚过圣诞节的余温,那些来年再生的红色绿色。

    周忱年忽然聊到他俩从她高二回c市时就觉得能跟她时间很长。

    岑昭听见觉得像假的。

    她一副你是不是在糊弄我?的表情。

    周忱年也傻眼,翘唇角,眼睛垂眸看她,“你没这感觉吗?”

    岑昭无言以对。

    她以为早期在他眼里,他俩不是一个世界的。

    周忱年脑子里冒出十六七岁再一次在嘉南街看到岑昭的场景。

    她那会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蓝色长裤,扎着马尾背着书包,在几百米外的铁门外被她妈牵着朝他看过去。

    那时脸上很没什么血色,眼睛却明显的诚实踏实,陌生又像能靠近。

    周忱年那会早就听她妈锣鼓喧天提前半年说她要回来了。那会骑着车在车上装作看她没那么激动。

    可有种,这就是一个医院里出来的以后能稳定好多年的气息。

    周忱年喜欢长久稳定的一切。

    岑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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