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潞杬让关赡先休息,下周再上班。关善决定去见一下自己的朋友——赵钰秋。
见赵钰秋对关赡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因为他是关赡的发小,从小和关赡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所以他也是关赡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关赡兴冲冲的来到赵钰秋家中,通过指纹进入后,刚想喊一声,可听到浴室哗哗的流水声,关上想给赵钰秋一个惊喜,便悄悄走进了赵钰秋的卧室。
关赡本就闲来无事,便四处看了起来。
关赡看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柜,不禁诧异,从小就大大咧咧的赵钰秋有秘密!这个想法在关赡的心中生根发芽,催促着让他去一探究竟。关赡看着六位的密码锁犯了难。输了赵钰秋的生日后,“滴滴”的密码错误的提示音回响在房房间内。关赡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关赡只得继续在房间里转起来,他看到赵钰秋的桌子上摊开放着一张纸,还未来得及关闭的电脑文件夹中存满视频、照片和邮件。
关赡有些好奇,那些是什么东西?不由伸出手将纸拿了起来,可看清纸上的内容后,关赡脑中的一根弦猛地断掉,身体僵在了原地,他有些不可相信的看了起来。
那似是一封信,又想一封遗书。
“关赡我很对不起你,但当时的我也是无能为力。可现在每当我想起那些事,我都很惭愧。我不求你知道实情后可以原谅我,但我还是很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这封信的,有可能在我死后,也可能是死后的第三年……
我很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也很希望你的家族可以好好活着。但对不起,当时我不应该和那些人说出你们家族的位置。所以我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关赡紧紧捏着手中未写完的信,嘴唇被牙齿咬出了丝丝鲜血,脸更加的苍白。他将信纸放在桌子上,僵硬的又走到柜子前,颤抖着伸出手,又摁向了密码:140401。“咔哒”一声,柜门弹了起来,里面放着一封封老旧泛黄的信,关赡颤着手,拿出一封信,打开后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呼吸猛的一屏,随后放好信,急匆匆逃走了。
已经过了中午,但关赡并没有吃饭,只是漫无目的在喧闹的街上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所以就向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不知不觉间,他走回了宾馆。坐在床上,他看着窗外的浮云,感觉自己的一生可笑至极,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恨还是该爱,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他或许很可笑,早在最初的一开始,一切就错了。他是迷茫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该如何面对。他躺倒在床上想大哭一场,可无力的发现,眼泪早在14岁时就流干了,他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很痛,仿佛有一个人在拿刀子狠狠的扎进自己的心窝,慢慢地搅动,但他也只能慢慢让自己释然。可惜心实在是太堵了、太痛了,他发泄似的猛打向床,可床又将拳头给送了回来,就像他自己一样,再伤心再痛也只能自己慢慢的咽下去。
太阳逐渐沉了下去,黑暗罩在天地间,可一盏盏灯的亮起,又照亮了这方天地。他想去买些酒来喝,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走到了酒店的天台上,缓缓地坐在天台的边缘处。他望着远方,灯如繁星,可周围却一片漆黑,探不到一丝光明。
他想:自己就这样跳下去,或许比一切都要好,他又猛地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微凉的夜风,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又想到了自己要报仇的大任务,便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你不要跳下去!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关赡微微一愣,缓慢转头去瞧,就见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站着,背上背着一个粉色的卡通书包。关赡看着女孩微微勾唇,笑着向女孩招了招手:“过来,小孩。”
那女孩明显很害怕,过了许久都没有动,关赡笑得更开心了,勾了勾手,小女孩过了许久才颤巍巍的走过去,刚走到关赡面前,关赡便忽的勾着他的书包将她提了起来,女孩突然间双脚离开地面,害怕的尖声叫起来,关赡又是一声轻笑,将她提到天台的边上,女孩双脚落了地,心也才落了下来,可当她发现自己站在天台的边沿上,脸色猛地惨白,吓得连连后退数步。关赡看着,笑着说:“来,像我这么做,很爽的!”可女孩却一言不发,一会儿后小女孩,走了过去,手紧紧攥着书包的背带,缓缓地坐了下去。
关赡:“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赓知雪。”
“嗯,这名字真不错,”关赡侧头看着小女孩,“你这么小,和谁一起来的?”
“我姐姐,”赓知雪小声说,“叫庚听雨。”
那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的问:“你确定你不跳楼了吗?”
关赡听了,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本来就没有要跳楼啊!”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关赡将头转了回去,眯着眼眺望着远方的夜色,沉默良久后,才又嘶哑的开了口。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一直过得很幸福。可后来啊,也就和你一般大吧,她的家遭到了仇人追杀,再后来啊,她马上就要跑出去了,可她却为自己的哥哥挡了枪,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小女孩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道了一句:“她很可爱,很好,对吧?”
关赡哑声说:“嗯。”
夜更黑更沉了,关赡也坐够了,他走下天台,赓知雪也紧跟在他的身后,这时关赡才发觉,庚知雪其实很矮,才到自己的大腿根。
夜风微凉,吹拂着两人。
走下了天台,关赡瞧着赓知雪,不禁放软了语气:“我送你回你的房间吧。”
可谁知赓知雪一听这话,却紧张起来,抓着书包带边后退,边结巴地说道:“不用不用,说完就拔腿跑了。”
关赡也正愣住了,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又看向她跑走的地方,才呆愣愣的转身,可关赡仍旧有些不放心,又转头看了看,可走廊的尽头,早没有女孩的身影了,关善又盯着那处地方看了一会儿。
良久之后,关赡才垂头一笑,最后又看了一眼女孩消失的转角,回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这时,女孩突然探出头,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沉默着看了一会儿。忽的缓缓的一步又一步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敲门,可她的手才刚抬起,便又突然放下,猛地后退了几步,才又重新站定,大口喘起了气。
女孩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又盯着房门看了好一会儿,才又缓缓的回到了楼梯口。向下看去,下方是一片黑暗。“咚咚咚”地走下去,嘴里念叨着:“算了算了,我是灾星,我要去找他,或许会害了他,还是不要去了,不要去了!”
说着说着,女孩的眼泪滑了下来,两行泪痕染湿了衣襟。她抬起头,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人影:“姐姐。”她哭着跑着奔向了那出身影,嘴中不住地喊着:“姐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
他跑向那空无一物的地方,跑着,跑着,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