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那朵

    顾南渊看着他退开,倒也没说什么。

    “要孤还给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孤有个条件。”

    “临城一带出现养尸人,近日来已发生多起袭击人的案件,临城太守动用多方力量也未能查清是何人在养尸。不仅如此,临城大户人家的女儿都在夜里被人悄无声息的拐了去,掘地三尺也未曾找到,就连那太守的女儿也被拐了去,这案子十分玄乎,临城太守顾忌万寿节,压了几日才上报,父皇和孤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

    俞楼听完,淡淡说道:“那与我有何干系?”

    顾南渊笑了一声:“好歹俞少爷也开始吃朝堂的饭了,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顾南渊走到贵妃椅旁倒了杯茶,抬起一杯递给了俞楼,拿起另外一杯给自己润了润喉继续说道:“此次案件牵涉太多,连太守的女儿都失踪了,父皇十分重视,孤在万寿节后就会起身前往临城,他特许孤在朝中挑一人陪同前往,你觉得孤会挑谁?”

    俞楼看顾南渊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硬生生的压下想将茶水破他脸上的冲动。

    “一块烂布就要换我下一次临城,太子殿下打得一手好算盘,何况这份情按理说应当是楼兰公主欠的。”

    顾南渊放下茶杯,缓缓走向俞楼,抬手将他的一缕碎发挂在耳后,动作轻柔,眼里似有无限柔情。

    “阿迟,孤不喜别人,长路漫漫,唯你可以……”

    话还未完,俞楼手里的茶水已经尽数泼在了顾南渊的脸上。一旁的侍卫“噌”的一下拔出了佩剑,直指俞楼。

    “我当太子殿下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俞楼随手将茶杯一扔,价值连城的玉杯当即摔了个粉碎。

    俞楼转身就走:“有劳太子将那织金布送回了,什么时候出发派下人告诉臣一声便可。”

    顾南渊缓缓睁眼,敛起了刚才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散不开的阴郁,他随手抹了把脸,一直盯着俞楼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长廊尽头。

    “主子,需要给他点教训吗?”淮希收起佩剑,低着头问道。

    顾南渊却并未回答,而是又端起了刚才的那杯茶在眼前把玩着,他望向远方,却不知道在望何物。

    “淮希,你说这俞少爷的性子怎就这般烈呢?孤真想……打断他的腿。”

    “呯一一!”

    顾南渊猛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向桌上的茶壶,两个物件顿时四分五裂。顾南渊却摆摆手,朝屋里走去。

    ……

    夜晚。

    相比于白天的烈日灼灼,夜晚的京城倒是凉风习习,一片五彩斑斓的花灯下,俞楼带着楼兰公主在人群中艰难的穿梭着。

    “公主你慢些。”

    俞楼伸手抓住又欲跑出去的楼兰公主,小声的在她的耳边嘱咐着。

    “哎呀你别叫我楼兰公主了,我叫依那朵,你就直接这样叫我就好了。”

    说完,兴奋的跑向了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她身边的侍卫急急忙忙的跟上去,俞楼叹了口气,觉得这位才是真祖宗,都逛了两个时辰了还不累。

    “俞少爷,你看我好看吗?”

    俞楼抬眼望去,就看见身着金色流苏裙的依那朵,戴着一支凤钗,笑颜如花的等着俞楼评价。橘黄色的灯光温柔的包裹着她,包裹着这个花一样绽放的女子。

    “嗯,好看,老板包下来吧。”这倒不违心,依那朵的美不是中原女子那种温温婉婉的美,而是带着大漠的女子特有的,入野狼,如鹰一样的野性美。

    许久之后,几人挑了个不明显的地方放孔明灯。

    依那朵认认真真的,看着俞楼将她的愿望写在孔明灯上,然后虔诚的灯放上了天。之后,依那朵拿下了手上的手环,塞在了俞楼手里。

    “公主…这是何意?”

    依那朵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俞楼说道:“我很欣赏你,你不像这大安的其他男子一样,要么满眼算计,要么附庸风雅,你身上有大漠男儿的勇敢和真诚,我喜欢你。”

    依那朵接着又天真一笑,吐吐舌头,俏皮的说道:“当然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总之这个手环你拿着,若是那日有用得着我依那朵的地方,尽管找我。”

    俞楼收下手环,思索一番后,还是问出了口:“你此番前来,怕是不只是为了给皇上祝寿吧?”

    依那朵拿了朵花灯,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当然不是,阿父让我过来,是想让我见见大安的男子,看看是否有喜欢的。”

    果然如此,俞楼想道。

    “但我见过了,我一个都不喜欢,也不准备随便找个达官贵人就嫁了。”

    “那你阿父那边……”

    “我阿父自会顺着我,我依那朵是大漠里的明珠,是大漠的明月和风沙喂养大的,我自由惯了,这京城的条条框框对我来说太束缚了。我不是你们大安的女子,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安排,未来的夫君全靠家世地位决定,我楼兰虽非大国,但是要靠嫁女儿来求国家安稳这种事情,是断然做不出来的,这是我楼兰的傲骨。”

    依那朵背对着华金河对岸绵延不绝的花灯,那灯光星星点点的映照着她的脸庞,映射出这个女孩子眼里不屈的目光。

    俞楼微微一笑:“那以后,就得多多劳烦公主了。”

    “好说。”依那朵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花灯。

    “俞少爷,这次万寿节结束后,我就要回楼兰了,以后恐怕是再难见到了,今夜我为你跳一支舞,祝贺我们两个相识。”

    说完,依那朵就着河对岸传来的灯光翩翩起舞,发丝飞舞间,依那朵的衣裙顺着动作,顺着风,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她的身子极软,像极了灵动的水。忽的,依那朵在灯下转起圈来,衣裙在一瞬间绽开,裙子上的流苏闪闪发光,璨若星河。

    俞楼看着这个鲜活的姑娘,想着:依那朵说得没错,她是大漠上璀璨的明珠,与强风作争斗,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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