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分手就分手。
早上斑一进公司，身边人们就感受到一股低压寒气，平常都小心翼翼的下属们，今天更是谨慎再谨慎。和他同乘一部电梯的人，不想成为他眼锋下的冤魂，要么目光飘忽，要么缩到背贴上电梯壁的角落，胆怯的将头扭向一边，尽量闪躲着与他的眼刀交汇。迎面绕不开的早安问好声也细若蚊蚋，一个一个全都生怕自己的声大唤醒了魔王。
宇智波刹那偏偏撞了枪口。只是做演讲时有个应对方案考虑得不甚周详，甚至不能算错，作为团队负责人的他就被斑叫到了办公室。
“还好吗？看你好像掉了一层皮！”见他活着回来，同组同事低身滑着转椅过去慰问他道。想到大魔王的雷霆之怒，大家都很同情他。
“被骂惨了吧！橙子下午还要去送报告，她已经发愁到在想辞职了。”另一个同事送上一杯热咖啡，算是感谢他当了大家的挡箭牌。他们之所以还敢悄悄在这说话是因为，他们办公室不同层，斑一般不会下来。
“谢了。”刹那接过热咖啡，他确实需要热的东西暖暖，不过先要擦一擦手心的冷汗。他进去后，斑倒是没有骂他。只不过那黑云压城的面色和凛冽如尖锥的眸子，还不如狗血淋头的骂他一顿给个痛快。
刹那提醒大家今天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何止脱了一层皮，简直是被吓没了魂。
“斑先生平常虽然有点凶，但也不是这么恐怖的，今天心情不好吧？”
“这谁都看得出来。”
在没有任何电话打进来的情况下，斑今天破天荒的，时不时就看一眼手机。
平常她总会发消息过来和他分享，比如今天午饭的猪排很好吃；外卖的冰豆花没有给勺子；故意画丑的漫画，还有她很喜欢的新美甲等等…
虽然以他工作起来的专注程度几乎不会分神，不过闲下来或一个人吃饭时，听一听这些带着她声音的，狡黠又淘气的文字，总会让他唇角轻扬。
从她夺门而出到现在，她的头像一直安安静静。足足有一天半的时间，她没发消息过来了。
他火气莫名不打一处来。斑懊恼的锁屏，把手机扔在一边。它的罪过就是该来的不响，无关紧要的频繁提示。
一个人回到家时，各种情绪在他脑中混战，有无妄之灾的恼火，有自负如他的骄傲，还有不知情况的忐忑与怀疑……最后胜利的是勇敢。
晚上十点，斑终于拉下面子，决定给她一个机会。消息发过去后却发现，他被放进黑名单加删除了。
现在他冷静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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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了，他一次都没发来过好友申请，云乐越想越气，忍不住把怀里的靠垫朝墙丢去，差点砸到她的小象娃娃。
“我们干什么非要到这来？其他地方没有奶昔卖吗？”这家购物中心属于宇智波集团旗下，离宇智波公司步行只需要几分钟。斑有时会过来这边吃午饭。
“这家店在国外很火诶！我经常刷到别人的晒图，看起来味道好好吃！现在全国只有这一家，今天最后一天新店开业活动，第二杯七折呢！”
商场还没开门，她就被饼干拉来排队了。后面的队伍已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云乐穿了一件休闲外套加短裙，脸色看起来还是闷闷不乐的。
“话说回来，你真的要和斑…！”饼干看了一眼前后密集的顾客，把男主角的名字改成了「他」。“真的要和「他」分手吗？”
她从云乐那里听说了全部始末。饼干分析道，“我看这件事大概率是个误会，不然他应该不会放心的把手机扔给你。但是这也不能代表其他传闻不是真的。”
“是他先说要分手的！我看他根本就是谈腻了。那就顺他的意好了！”她福尔摩乐，又不是没有分析能力。「布朗尼」的消息只是一个导火索，并不是她生气的全部重点。
“网上那些瓜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现实更狗血！”她第一次说起斑的绯闻时，云乐还对他表现出满满鄙夷，没过多久她的朋友就告诉她说，她和斑谈恋爱了，现在又分手了。饼干感慨道，“虽然人不可貌相，不过斑…你男朋友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专一的人。”
云乐纠正她，“是前男友！下个男人虽然一定不如他帅，不如他身材好，不如厉害…但是一定会比他更好！！”
“虽然不用帮你撒谎，轻松了不少，但真是可惜啊！”
云乐咬着下唇不愿意承认，就以这种闹剧一样的兵荒马乱结束了这段，她会铭记一辈子的美好初恋。
饼干对着天顶叹道，“我还没有拿到他的签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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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事情很多，1点钟还要和分公司那边的人视频会议。斑原本打算让秘书帮他带午饭回来，平常总是如此，再繁忙的话就干脆不吃，和晚饭夜宵合成一顿。辰彦偏偏非要拉他出来吃午饭。
斑默默吃着餐食不发一言，他这个冷沉的状态已经持续几天，连隔壁几桌偷偷讨论他们的女生都不敢再看过来了。
“火核告诉我了。”
不是火核口风不严，实在是因为斑电话中的问题太过突兀，都是过去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开口就问自己那天是不是和他们团队在一起，让他重复那天的行程，重点是时间，以及还有谁在场。这通没头没尾的问话让他实在疑惑，空旷的回音好像开着扬声器在给谁听，固而才和辰彦说起的。
倒是辰彦一眼看破，“你和千手妹妹吵架了？”
斑吃了一片火腿，半晌才开口。“她要分手，所有社交App已经都把我删除了。”
辰彦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对着斑黑沉沉的脸色就是一通拍。
“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要发朋友圈，给大家看一看被甩的总裁！哈哈哈！”辰彦终于忍不住大笑道。
斑已经忍耐一个中午了。
辰彦和女朋友是青梅竹马，在一起很多年。他经常撒娇哄好女朋友。斑早就想问问他该怎么办。这个想法一直憋在嘴边，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天赋与骄傲让他习惯于掌控者的角色。
辰彦听完了他一句话概括的起因经过结果，然后叉着手问道，“你向她道歉了吗？”
“这又不是我的错，不是我让那个女人发来的消息！”
辰彦摊手道，“那就分手呗”
“你要记得你姓宇智波。”他说。
“那又怎么样？”
辰彦本想说，他应该掌控主动地位，搓一搓千手的锐气。不过现在看样子，超过3天都困难。
餐馆和奶昔店同在一层楼，他们回去经过长长的队伍，在店外遇到了等着取餐的云乐和饼干。
饼干疯狂摇扯着云乐的衣袖，“你男朋友诶！”
“我再说一遍，是前男友！”两个备受瞩目的大帅哥就站在面前，她当然看得见，看别人的余光都知道了。云乐只是不想看才别过眼神的。
“这位小姐，你好！”辰彦抬头瞟了一眼店名，端着悠哉的腔调对饼干微笑道。“楼上有家很好吃的抹茶千层蛋糕，你知道吗？”
饼干点头如捣蒜，“嗯嗯！”
“我想请你吃蛋糕，可以赏脸吗？”
“那可以再要一块巧克力的吗？”
“听起来有点好吃的样子，我也吃一块好了，斑会给我们报销的。”
“谢谢宇智波先生！你本人比网图更帅，那我们先去吃蛋糕了！”饼干对云乐说道，她倒是讨巧。眼看着她就这么水灵灵的跟着第一次见面的辰彦走了，公共场所云乐叫又不好叫。
现在只剩下斑和云乐两个人，她干脆转过身去面朝护栏，拒绝被他俊惑的帅脸勾走魂魄，骨相流畅的小脸上还是气鼓鼓的，比他们重逢时还要清冷。
斑沉默了小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为什么把我删掉？”
“分手了又不会再联系，留着过年吗？”
“我们谈谈吧，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不过今天不行。”
“谈什么？你不是觉得我让你厌烦吗？”
斑还没开口，工作的手机就响了。
不知是商场环境太过喧嚣，听不清那边的言语，还是他有意为之。斑调大了音量，身边的云乐可以听清，是秘书在和他沟通会议的事。
“我得回公司了。”
关她什么事？云乐依然臭臭的侧脸朝着斑。他嘴上说着要走了，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却没有马上行动。
他们俩谁都没有开口，斑就这么无言着站了半分钟才离开。
这个项目不归辰彦负责，所以他的午饭时间比斑宽裕。他接到斑发过来的语音消息说，他先回公司了。
“这么快的吗？”
“听起来还是不太乐观呢！”
辰彦结束用餐，擦了擦嘴巴道，“你还有胃口吃下别的吗？”
“我可以打包。”
“那我们可以加个好友吗？”
“真希望他们赶快重归于好，免得让身边人跟着鸡飞狗～”饼干说了句中肯的话。
辰彦被她和自己一样为兄弟\闺蜜，创造机会的挂心样子逗笑。“这个巧克力蛋糕偶尔吃一下也不错。。”
饼干回来时只有她一个人，辰彦已经走了。
云乐负气道，“两块蛋糕就把你收买了吗！？！”
“是蛋糕界的爱马仕！”饼干拎起手上的盒子给她看，“还有一盒‘爱马仕’饼干和烤三明治。我发现斑先生看起来也挺好的。”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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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复杂的情绪，已被冷静杀死不少。
在等待被接听的‘嘟嘟’声中，斑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意识到时又翘起了二郎腿，做了一个舒缓的姿势，好像显得他忐忑不安似的。
好在云乐没有把他的工作号码拉黑，在很长一段令人焦躁的等待中，电话接通了。
“…喂？”那边似乎不方便，她的声音中处处是小心翼翼，小脾气也掩藏了起来。
斑放下了修长的腿。“是我。”
“什么事？”
旁边温和柔缓的女声由远及近，闯进他们电话里。“云乐很喜欢茶果的，茶可以喝了！啊，你在打电话吗？不好意思！”
云乐朝退出厨房的水户笑笑，转头压低分贝再次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个姓氏不能出现在千手家里，她直接生疏的称呼他先生。
“你的毛衣还在我家。”
那天她怒火冲天，走的时候甚至没有穿外套，套回了一件能出门的上衣打底就夺门而出，离开了他家。
斑想了两天就想到了这个理由。“你什么时候来取走，还是另约一个地方？”
“这就是你昨天说的，要谈的事情吗？那你发快递到付到我公司好了，地址我待会发短信给你。谢谢！”
“我没空发快递！”有空亲自送，没空交待秘书一句话。斑大概自己也意识到这个漏洞百出的说辞，和他在商场的高瞻远瞩有些不符。他清了下喉咙道，“我的意思是，还是当面交接比较好。”
听说过救命稻草，现在这件救命毛衣成了他们之间唯一拉扯的工具。
“既然你决定了，就没必要见面了吧。如果你是担心布朗尼，或者其他小姐看到误会，那就把东西丢掉吧。”云乐讲话有些含糊其辞，但她知道斑能听懂。
尽管这件烟灰色毛衣外套是她最喜欢的，不过那么喜欢的人都离她而去了，她也没有不能割舍，只是心在疼。
“还是说，你想要回车子？反正我只开过一次，还和新的一样，送人至少没大影响，其他礼物的话…”他们在一起时间虽不算长，斑对她一直很阔绰。除了跑车项链这种明确的礼物，其他花费红包已经无法精准统计了。
斑打断她说，“那些东西是我自己挑选的，我的动机只是觉得适合你，从没想过要回来。”
佩戴在她身上，她开心就是最大的利益价值。
她沉默了两秒，云乐抿了抿嘴道，“那没什么事的话…”
在结束通话前，那边传来一片笑声，有中年也有青年。
柱间欠揍对大笑他再熟悉不过。斑对扉间的声音没什么印象了，但他的认知中扉间那个沉着内敛，成算在心的人不会这样陪笑。
是他不认识的人。
“你在哪？”斑察觉到不对。
“这样质问前女友，您很冒昧！”
他一改先前处于下风的位置，语气中展现出强霸。“明晚下班后出来谈谈。”
“抱歉，明晚我约了人！“她硬气道，”我要出去招待客人了，不方便和你聊太久，先挂了，拜拜！”
云乐将熄灭的手机放在胸前。虽然对斑来说，打出这通电话已经是他作出的巨大让步，但她还是不能气消。
不过约了人是真的。
那次商宴后，这已经是惊鹿第二次来伯父家拜访了。除了登门的礼物，每次都另外单独给她带了手礼，不是茶果就是香茶，都价格不菲。
青年哪里都好，就是有点烦人。惊鹿还约她吃饭，云乐想借机请他，她不喜欢亏欠，尤其未来不会再有什么瓜葛的人。
餐厅是她选的，价格很贵，环境很好，东西看起来也不错。唯一美中不足，人不是她喜欢的。不过就当打卡一下餐厅也很好。
云乐还和饼干发消息分享，这里特别的是每张桌子之间，都像一座独立的单间，里面是西式古堡的设计，是她们喜欢的风格。
“点这么丰富，待会去听音乐会，会不会困？”惊鹿说，“听佛间伯伯说，你的钢琴弹得很好听！”
“是伯父太夸张了。我不过小时候学过几年而已。其实我只是一个懒惰的学渣，欣赏不来那么高雅，反而污了它。”
“因为你看起来会喜欢浪漫的东西。好吧，浪漫不一定非要一束花。下次一起去你的领域看画展吧？”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但显然他不打算轻易放弃。
惊鹿顺着契机与气氛说道，“有位作家说过的话，就很符合我对你的心境。‘我喜欢你’这话太轻微，‘我爱你‘这话又好像太沉重，坦白的说，我们认识不久。我想和你一起努力。这句话就刚刚好，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追求你！”
云乐诚心请他吃饭，本想用完饭再和他说清楚的，以免闹得不愉快。毕竟他父亲和伯父交好，她希望大家还能体面的做个‘朋友’。
服务生送上来了第一道开胃菜，惊鹿绅士的帮她移开餐盘前的障碍物。
面朝走廊的他，最先察觉外面的骚乱。“那不是…？”
“先生，请问几位？没有预约的话…”
后面的人对店门口的服务生说了什么，他们不再阻拦。尽管和电影里的帮派场面不同，他们没有统一穿着西装，脸上却清一色的写着杀人不眨眼的杀字。
雄赳赳的阔步声碾碎了优雅的琴声。云乐也觉察到，她正要顺着惊鹿的目光回身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一排凶神恶煞的男人出现在惊鹿身后，将他围了起来。同时一双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斑！”
“宇智波？”惊鹿没有注意云乐的称呼。他认识这个和柱间一样，只比他们大几岁，却活在传奇声中的男人。在一些宴会场合见过很多次了，虽然目前山城家与宇智波没有生意往来。但只要在这个商圈里，就没有人可以不识斑爷名字。
等等？可是他怎么这么巧也在这里？还带了这多人，汹汹气势简直像直奔他们而来似的。
斑忽视了云乐的惊呼。他对惊鹿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讨人厌的酒会，他坐在云乐身边献着殷勤。“那就省去我自我介绍了！”
他说这话时唇角并没有淡扬起往日的戏谑与轻蔑，眼睛里甚至呈现出一道阴鸷。
幸好这家餐厅私密性很好，每张桌子之间都有仿效古堡墙壁的遮挡。不过守在外面没进来的黑衣男人们，依然引起了大家探索的欲望。
“…你想干什么？”惊鹿看了看两边将他包围起来的冷面下属。他们招呼都不打，就突然闯进来，即使他这个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的书呆子，也感到了不简单。
“有人想撬我的女朋友！”
云乐试过推开他的手，隔着无情的皮质又温热的手却只是从她的头顶到了一侧，好像掌下的云乐是他的私有物。
斑摸着她的脸侧说，“我当然要保护她。”
“简直滑稽！佛间伯伯说云乐小姐没有男朋友，她可以告你诽谤的！”惊鹿不相信。再看了一眼半张着嘴巴，仿佛小命被提在别人手里一样恐慌的云乐后，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他们也见过几次了，堂堂千手家白玉如兰，轻扬婉约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和斑这种狂野不羁的男人在一起。
更何况，他们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
惊鹿只把斑的话当成是流氓酒后的污言秽语。他一定是看见仇人家的云乐，所以才进来出言调戏。
“请把你的手拿下去！并且出去！不，不然我就报警了！”惊鹿激动得站了起来，却被这些有结实肌肉的壮汉控制的保镖打手控制的不能上前。“你这样做柱间先生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佛间伯伯的！”
“柱间早就知道了。”
“什么？”
“山城君，这件事是个误会…！”云乐终于找到机会插嘴。她不想欺骗惊鹿，更害怕事情闹大。她想先和不知状况的山城解释清楚，再说服斑那边，斑却不是这样打算。
“剩下事就交给你们了！”
下属恭敬道，“是，请您放心！”
“站住！”眼见他要掳走无辜的云乐，惊鹿仍想展示英雄主义，“你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抢人！”
“我再说最后一遍，是你正在抢我的人。”
“若是生意车子或是其他别的什么，看你态度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但女朋友，我也只有一个。”
看着惊鹿半呆半怔的脸色，云乐真心希望斑不要再说了，可惜他听不见她内心的祈求。
黑面下属虎钳一样的手捏着惊鹿的肩膀提醒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要干什么？”云乐被斑半扶半拉的带出了餐位，她担忧惊鹿但是又不敢剧烈挣扎，作出引人注目的举动，怕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想再跑回去，却没有找到机会，因为不停回头的拉扯，她手腕都红了一块。那股不容置喙的手力大概不想伤害她，它能够利用疼痛让她屈服，也能轻松折断她，但它只用了比恰到好处多一点强势的力量，将她留在身边。
云乐一直被带出了餐厅塞进了副驾驶。
“账单我进去的时候，已经结过了！”
是这个问题吗？？顾不上细想斑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家餐厅的，她只想阻止暴力事件出现。
“你快点叫他们把山城放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作出什么伤害他的事！”她真的怕将事情闹大。
斑开着车，眼中只有掠过的夜色。中间他接了一通不知谁打开的电话，只道了一句知道了。
云乐看见后视镜里自暴自弃的自己，柔顺的头发全被她自己抓成了和心绪一样的凌乱。“这下好了，马上山城的父亲也会知道，他们会和所有的亲朋好友议论我们两个的事！他会告诉伯父，我们全家也很快会知道！还有你父亲和你父亲的好友们…”
这次不光感情世界，真实世界的天也一起塌了。
“明明是你提出分手的！我都同意了，也没有再纠缠你！就算我真的和其他男生谈恋爱又怎么样？你这样做又算什么…？”她明明都很伤心了，这几天她还要装出往常般，若无其事的样子。云乐越说越委屈，喉间一梗的颤动就落下了小珍珠。
斑将车停在了有昏黄的路灯斜洒下来的江边。
直到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她忍住的轻轻低泣，斑才开口。他错开与她目光交汇，脸上仍是一脸高傲的神情。
“我没有分手的意思。”即便有，那也只是逞一时之快。
他那天确实很烦躁。所以那句话不只针对她说，他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经过他的回忆，斑现在向她陈述他的反思结果。自从小学三年级后，他就没向除父亲以外的人，做过这样的汇报了。
“就是那天，我们到短册区的第一个晚上，一直忙到很晚。工作结束后和团队一起吃了宵夜，还有他们公司那边的人。当时他们的项目经理，一个男性提出想添加我ij，我丢给他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也一起关注了，我当时觉得无所谓，也就没有在意。那个女人大概就是那时候一起添加进来的。”
“全是那条消息的问题吗？”
云乐眼角泛红，白皙软糯的肌肤在控诉他时一喘一喘的，像只可怜楚楚的小猫。“你没有安慰我！一次也没有挽留我。我看到的只有厌烦，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这难道不是想要要甩掉我吗？”
他将被他气坏的小狐狸搂到怀里，那么单薄的肩膀却让他觉得仿佛拥有了世界。斑轻佻的语气勾得她心底痒痒的。
“谁说我没有说过？”
他现在就说。斑吻去她清滢的泪花，嗅着她让人魂牵梦绕的香气，说出这句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我爱你。”
“呜啊！”他慵懒中又带着一丝认真的语气吹进云乐耳里，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又怎么了？”
“千载难逢……你那么难得才说一次，我竟然没有录下来！”云乐哭得撕心裂肺，幸亏这会没有路人经过。她眨巴着小鹿一样水润的眼睛道，“你再说一次嘛！”
“那要以后，看我心情了。”又不是他刚才紧张的样子了。
云乐也没有只顾着甜蜜，她暂时抹干了眼泪。还有‘世界末日’等着她呢。“你快点把山城放回去吧！你没有让人伤害他吧？”
“我只是送给他一个教训，平常这种小鱼小虾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斑已经重新启动车子，他今天心情好不和小喽喽计较。
云乐怀疑他意有所指。“我现在已经不敢回家了。”
只是看见斑伯父都能骂成那个样子，云乐简直不敢想象她将要面临的场景，绝对是世界末日。她和斑看来注定圆满不了。
“那倒是可以住到我家里。”斑似乎觉得她的惊吓还不够，他道，“假如你把我的电话也丢进黑名单，那我只能采取planB，只好去你公司找人了。”
那几百双吃瓜看戏的眼睛一定太美，她要晕过去了。“都要怪你，我连开胃菜都没尝到，你还吓我！”
“安心吧。我已经让人放他回去了。不过他自己好像太过紧张，摔了一跤。”
“真的吗？”
“我已经赔付他医药费了，他回去不会乱说的。”
“希望如此…那我们现在去哪？不是真的去你家吧？”
“虽然我也这么想。”刚刚哄回他的小狐狸，斑还是有所收敛的。“先去补偿你一顿烛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