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了中学时的朋友一起出去喝一年一度的圣诞饮料。我今天不用值班，没有让他们感到惊喜，因为这种情况就像是我们出现在一部恐怖电影里，而我五年前死于一场火灾*。

    每个人见到我似乎都非常高兴。我又不欠他们任何人钱，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也许他们终于喜欢上我讲的那些令人反胃的故事了？

    哦，不，并不是这样。他们只关心我的职业。现在的我们都已经快三十岁了，几乎每个人都开始生儿育女，对他们来说，我是一个单人产前诊所。他们几乎排成了一队来问我一些问题：

    “在电线下行走真的会让脐|带绕在胎儿的脖子上吗?”+

    “如果不能母|乳喂养，有没有一种素食的替代品？”-

    杰克问我三维B超怎么样——他和他的妻子正在“考虑自费做一次”，想知道这是否值当。通常情况下，如果你必须问一些医疗检查是否“值当”，答案是否定的——除非是一种开创性的手术，比如把切断的头颅接回去之类。但医院不想让我说实话，我也没办法说俏皮话来混过这种令人尴尬的问题。于是，我就说我对这种检查了解不多，无法回答，但我禁不住在想，我们公立医院只能提供一维的，私人医院为啥就能提供额外两个维度了呢？

    *在毕业典礼上，他们从未提及医学将对你的社交生活产生巨大影响。不仅仅是因为你要值班，会错过一些东西。更重要的是，如果下午五点有人在门诊处流血，你就得留下来解决问题。没有人来接替你，所以你会迟到几个小时——这意味着你经常会在最后一刻发短信告诉他人取消一起喝酒或用餐的计划。当你第三次取消和同一个人的约会时，你就变成了“关系一般的朋友”，不再被邀请出去了。你会眼睁睁地看着社交圈收缩，就像面对一个可悲的缩小魔术。

    +这是什么鬼话？

    -这又是什么鬼话？母|乳喂养难道不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吗？除了乳|头可能会受伤——没有动物会因此受到伤害。此外，胎儿在子|宫内唯一的营养来源是血液，这并不是一个非常素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