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一草一木,清清楚楚的刻在每个学生心里。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树上挂的牌子变换了,学生们都惊讶的围向前。在乏味的日子里,找到点消解的手段。
芮意找到一个干净的石板坐下 ,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操场。
各色领导穿着黑色夹克,压低眉毛,左右摆头,寻觅违纪的同学。
“站住!”政教处抓住一个偷溜进教学楼的学生:“哪个班的?”
一通交流,无动于衷,隐隐更加恼火,领导领着学生到路老师身边。
路老师讨好地赔笑,先让学生走。
领导像是发现什么更严重的违纪似的,放走了学生,转而把路老师围起来。
三个政教处领导,占住路老师的正面以及左右两侧,像三座大山。
路老师焦急地捏起丝袜,拽着短裙,向领导解释着什么。
他们锐利的斜睨,抱着胳膊,抿着嘴。
无动于衷,不听解释。
校长也走过来,表情和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她的外套又放下,嘴里说着什么。
路老师头丧气的垂下,不再挣扎。
周围有很多学生眼神对着眼神,各个都有想法。
“都散了,都散了”几个老师把周围的同学疏散。
校长出马,这场批判就结束了。
相熟的女老师扶着路老师离开操场。
谣言快速地传播,各种各样的。
姚峣桃和父母依依惜别,抱着父母的补给,离开大门。
“那个老师,45班,班主任…”路过学生,他们嘴里蹦出各种令姚峣桃好奇的字眼,她竖起耳朵,试试得到更多信息。
回到寝室,有几个室友在坐在床上忿忿不平。
“我真服了,他们有毛病吧!”
“心脏的人怎么想都是脏的,恶心死了。”
…
姚峣桃好奇地打听。室友们七嘴八舌地说。
“什么?!”
晚课回到教室,一路上同学们谈论的都是小路老师。
姚峣桃拧着眉,坐到位置上。
“哼。”她把桌子上的本拿起来再摔在桌子上:“你听说了吗?”
“嗯”
芮意看到了。
小路是老师,老师有一套空而大的穿着标准—得体。怎么得体,全凭个人定义。
平时的路老师显然是符合领导眼里的得体,今天被临时叫回学校,没来得及换衣服。或许没有那个同学,她不会被领导责难。
这件事是领导的发难,路老师没错也是错。
“太可恶了,退一万步讲,还不是学校突然叫老师来学校的。”姚峣桃咬着牙,又将可怜的数学错题本摔在桌子上。
“别生气。”
“…太可恶了。”芮意正低着头写作业,听到姚峣桃声音哽咽,她提起头,看到眼眶发红,泪光闪闪的姚峣桃。
现在是培优补差时间,六门课老师坐在教室外,等着学生问问题。
姚峣桃拿着干净整洁的英语课本,坐在小路老师旁边。
芮意隔着窗户,看着姚峣桃一边哭一边安慰老师,路老师也跟着红了眼眶,数学老师在旁边说了啥,俩人破涕为笑。
“谢谢你的安慰,我不伤心,我就是个牛马,领导让我干啥我干啥。”小路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她的英语课本:“你这啥笔记都没做啊?”
“嘿嘿…”姚峣桃摸着脑袋,讪讪地笑。
“嘿嘿,回去吧。”小路老师摸摸她的头发:“头发乱糟糟地,怎么不梳梳?”
“没时间啊,老师,我早上醒来,穿上衣服就往教室跑。”
“姚峣桃别跑,你过来。”老陆一手拿着姚峣桃的答题卡,一边指着她:“你瞅瞅,你瞅瞅,你这数学成绩把你总成绩拉下来,你可不中了吧。”
数学老师操着一口乡音,用手指隔空点着姚峣桃。
“芮意就坐在你旁边,你学着点。”
“好滴,好滴。”
“答应的可轻松,能得不轻!”
姚峣桃能分清善意和恶意,她弯弯腰,一溜烟跑进屋内。
姚峣桃走后,不少女生三五结伴,找到小路老师,逗的哈哈笑,再离开。
在这个封闭的学校,遇到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席卷全校。
谣言传的远,就愈发离谱。44班和45班的学生遇到离谱的谣言,就当场两人结伴,现场把相对真实的故事讲出来,让周围的同学支着耳朵听。课间卫生间或者茶水间的相遇,亦或者一顿饭的功夫,就能传播的沸沸扬扬,话题的走向也有所转变,不会聚焦在衣着上。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谣言便止住了,转而有新的谣传。
那个跳河的女生,一家四口,姐姐被新婚丈夫家暴致死。他有权有势,在这个小县城一手遮天 。女孩父母求助无门,遭到百般刁难,反而“意外”死亡,短短半年,家破人亡。
时间仍然不停流逝,坏人仍然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