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表传到姚峣桃手里，嗯，退步了。
看一眼数学，72。
完蛋了，她是数学老师的包生，和老陆共进退，她考的好，老陆奖金就厚。老陆考前，一直在点她。
如果满分是120多好，这样她就及格了。
芮意还是在第一位，她偷瞄芮意，她并不开心。
“今天下午不午睡，连上两节课，三点半放假，明天三点半之前到班。注意，是坐到班里。”
大家都看过成绩，和心里相比，高的话，就乐呵呵；低的话，就低着头苦瓜着脸。大家都情绪简简单单，仅仅被一个分数牵着走。
听到放假的声音，也不那么开心。
芮意简单收拾一下，把脏衣服塞进背包。姚峣桃三下五除二，把行李箱塞得满满的，没有什么比回到家更重要。
芮意背着包出校门，映入眼帘就是妈妈，她对着芮意挥着手，一边和身边的家长说着什么。
“这是我女儿，就在36班…好学生…第一名…”芮意拽不动妈妈，她看着妈妈在和周围的说笑，各种字眼蹦出来。
“这次考多少？”妈妈看着发呆的女儿，恨铁不成钢，怼她的胳膊。
“…五十多名。”芮意低着头，无力反驳。
“全校，是全校。”妈妈扯过芮意的书包，一边按着自己的腰，一边背着她的书包：“来，妈妈给你拿着。”
突然被夺了包，芮意赶紧想把包抢回来：“妈，我自己背就好。”
妈妈也拽着不松手，俩人拉扯的动静有些大，引得人频频投来视线。
芮意松了手，低着头往前走。
“哼，还不是想躲懒。”妈妈蹬着她，大步往前走。
走到封闭的三轮车前，芮悦在里面坐着，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下巴埋在里面。
“摆着一张臭脸干嘛？老娘亲自来接你们，你还嫌弃上了？狗不嫌家贫，你们真是白眼狼。”她扯着嗓子对着俩人吵道。
“没有。”芮意低着头，无力地辩驳：“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星期天就在家休息，你今天来我们不知道，没有准备。”
“见你妈，有什么准备？”
心理准备，芮意见到父母，心就沉了下去，身体像带了枷锁。
“没有嫌弃。”
“吵什么吵，走不走了？”芮悦爬到坐在驾驶位，他眼前像盖了一层忧郁的纱，遮不住他的暴躁。
“翻了天了，你们！”妈妈作势要坐在地上，姐弟俩对视，一个从里面推开门，一个把人推进车里。
“小心点。”芮意提醒弟弟，放假校门前的几条马路都停满了私家车，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还有交警疏散。
一条宽阔的大河仅仅只是黄河的支流的支流，河上架起一座大桥，这座桥人流量密集。
妈妈突然摇下窗户，指着桥边：“那个女的…”
话还未说完，穿着一高校服的女生就跳下去了。
“停下，停下。”妈妈叫着让芮悦停下：“有人跳下去了。”
“手机，妈，你手机。”芮意拿出手机，分别拨打110和119，栏杆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
妈妈皱着眉：“这孩子，真是…”察觉到妈妈想说什么，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妈，我们先走吧。”
“哎…”妈妈皱着眉，远离了人群。
学校压下了这个消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女孩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
一天的假期，芮意把衣服放洗衣机里洗干净，再洗个澡，痛痛快快睡一觉。
而姚峣桃势必要把24个小时过成48个小时。爸妈接她，顺带去逛街吃饭看电影，回家再拍一条弹唱视频，发到网上。
实不相瞒，姚峣桃是个有快五万粉丝的小小UP主。
走读的时候，她还能二三天一更，现在只能一月一更。
天杀的学校。姚峣桃躺在被窝里剪视频，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十一二月，芮意琢磨着，带了厚衣服，还拿了一件薄袄。
坐到教室，一洗期中考试的阴霾，大家只顾着四面八方磕头。
晚课，路老师开班会，进步大的一百块；一本过线二百块；班级前三300块；年级前五十，五百块；年级前三十，八百块；年级前十，一千块；不叠加。
一高发奖金很利索，芮意拿了五百块；姚峣桃补位班级前三，拿了三百。
可以少问妈妈要一个月的饭钱。
一高高三考的很好，被市里表扬。于是大发慈悲，在内放的时间组织活动。
小路匆匆赶来，河省的十一月还不算冷，老师穿一条肉色丝袜，一个半身短裙，上面套一个外套。因为跑的匆忙，老师气喘吁吁。她站在门口，“同学们，现在大家去操场集合，不用搬凳子。”
同学们不情不愿在操场集合。
“同学们，临时接到的通知，要叫大家一起去操场上玩游戏，有奖励的哦”小路老师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
“老师老师，是不是出去玩被叫回来了？”姚峣桃跑到小路老师身边。
“是啊，抛下我朋友，赶紧赶回学校。”小路老师说。
“老师好漂亮啊。”同学围在老师身边叽叽喳喳不停。
拔河。
这是学校们想到的游戏。
大家都不太愿意，石头剪刀布，决定谁上场。姚峣桃和芮意都很幸运，没被选上。
“没被选上的，该干嘛干嘛，偷偷的啊！”老师挤着眼睛，暗示大家。
姚峣桃跑去学校门口，爸妈在等着她。
芮意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学校派人把守教学楼，不让大家进教室，该玩玩，该学学。现在就好好在操场玩拔河。
午后的阳光铺撒在操场上，暖洋洋的透着清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