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公子，这人间东海的归墟，还是不要进的为好！”破庙外面有人慢慢靠近，似乎是在这荒芜地段也迷路的人，听脚步声大概有五六个，其中有个人洪亮，估计是没注意这破庙还有其它人。
还在不停说着什么，“可是老大，这可是连卜卦师随千都要进的地方啊！”
为首的人刚进庙，听到这句便狠狠的打了刚刚说话的小弟的头，骂着“随千那疯子要去，关我们什么事，这归墟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进的去的啊。进去了就是死！蠢货。”
“再说，我们不去，那些要他死的魔族，肯定不会罢休的。”
“谁在那？”那领头的这时说完，才回头意识到，庙里面有人。
被外面的声音吵到，梦渊回头看门口，悄悄掐断了结界。小女孩听到了声，很害怕，慢慢的凑到梦渊身旁，抓着他的衣袖一角。
来的几人看到是两个孩子，也没管什么，陆陆续续地就走了进去，还站领了他们刚刚躲雪的完好的地方。梦渊他们没办法被挤了出来。
或许是看到，刚刚梦渊站在破碎的神像下，小心摸着神像。领头的那个看着梦渊冷漠的神情，嘲笑地对周围的人说，“这年头还有人信神？哈哈哈，这破庙都成这样了，什么身份还在这拜神，要我说还不如拜拜官府青天大老爷，起码给咱吃吃好的，是吧？弟兄们”
“哈哈哈，是啊。”周围的一些人看到梦渊他们，也跟着嘲笑起来。
小女孩儿很害怕，她其实知道那些人讲的什么意思，她之前也不会相信这世间有神的，可是救她的那位小哥哥说过，是有的，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神会看见的。不过她现在只敢躲在梦渊哥哥的后面。
她叫小叶子，是个盲人。出生没多久便被父母送走，卖到了一户杀猪的门户。前些年女主人还在，也养着小叶子，但是过了几年，女主人走了，留下了小叶子在家。
而户主总是酗酒，每每晚上忍不住了就会发疯打人，小叶子以前不懂，但是被打的时候真的很疼，可是只有打了才有饭吃。她以为后来长大到七岁，没多久实在忍不住了就出去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七岁那年，应该是她的生辰，她被赶出屠户家，因为被人污蔑偷东西，屠户想着养着这人也是个累赘，便把她赶出去。
小叶子在街上流浪了很多天，肚子很饿，但是她不敢拿别人不要的东西了，她好害怕。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她很饿很饿，以为快要死的时候。
有个婆婆过来看见了她，婆婆给了小叶子一块饼，她想也没想就吃了下去。
婆婆问她是不是屠户家的孩子，婆婆说带她回家。小叶子以为是来接自己的，便点点头走了。哪怕是被打，她也不想在外面，就在她以为真的可以回去时。
婆婆把她关进了青楼。小叶子知道，这个地方很可怕，养她的母亲就是在这里死去的。她想逃，可是她太小了，没有力气。
婆婆说养她，以后就要为她赚钱，她只是才知道，原来她是商品，她的亲生父母为了钱卖了她，养她的人也是为了钱卖她，她被污蔑偷钱，长大了还要为青楼赚钱。她好像，不知道什么是自己了。
于是她七岁生辰那天，她被卖进了青楼。
婆婆说，她的眼睛跟她母亲一样，特别水灵好看。
乾西年冬天，她割了自己的双眼，逃了出去。逃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是那时候听见了远处山林的钟声，边跟着过去。走到了寺庙的山脚下。
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身边问她。
“还活着吗？”
声音冷冷的。
就是那时，她碰到了刚从白马寺下来的梦渊，或许是巧合吧。
小叶子摸着挡在她前面的梦渊哥哥的衣服，她紧紧地攥着，生怕他不要自己了。
她其实知道，这位哥哥不好接近，说话也特别的冷漠，但是他救了自己，那一定就是好人。
“欺负小孩儿可不好，神嘛，还是要信一下的，说不定哪天就来了呢？”这声音很沉稳好听，懒懒散散的，在这时打破了几人直接的僵局。
梦渊才注意到，坐在那些人后面的那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身姿明显很优越，提拔俊俏，藏于黑暗中，一时没注意到。
他戴着傩面，这面具分不清是人是鬼，身旁还有根特别长的竹棍，却把人显得尤为的神秘。
听到这人的声音，领头的那人明显楞了一下，不过转身就是恭敬的回道“刚刚多有冒犯，秦公子说的是。”便不再多说什么。
周围的几个也是互相小心的交换神态，在后面挤眉弄眼。
梦渊：……好吧，看得出来这位就是老大了。
那黑衣人站起身，打量了下神像，然后转头看向梦渊和身边的小叶子。
他问道“需要帮忙吗？”
梦渊：“你们要去归墟？怎么去？”这句其实问的很直接，仔细琢磨着从他一个小孩儿口中说出，显得很奇怪。
但好在，其它人没怎么关注这个。
问这句的时候，梦渊的眼睛确是没有离开那个黑衣人，好似盯着他要看出些什么。
黑衣人也在看着他，一开始显然愣了一下，后来意识到了什么，两个人打量着对方，都没说话。
这群人那个领头的叫，王武，是个山寨头子，虽然没文化，粗口脾气爆，但人还是好的。
听着梦渊这话，脾气就绷不住了，顿时就骂教训道“你这小孩儿，胆子挺大。那归墟是你能去的吗？”
“现在外面这世道乱，小孩儿就回家过家家去。”
“就是啊，不知天高地厚。”
黑衣人打住了他们的嘲笑，他走到梦渊前面，蹲下，显得好有耐心的笑着问他“去归墟干嘛，那里可危险了。那可不是小孩子能去的地方。”
他走进了才注意到，梦渊旁边那小女孩的眼睛，顿了一下，梦渊依旧看着他，又看了眼身后的小女孩。
问道“既然那里那么危险，那不去了，，，这位公子？明天能否把我们送到离这不远的景阳城？我们的家在那里。”
当然，这个理由是他现编的，不过景阳城有户人家确实是多年前认识的，是位朴实的好人，把小叶子交给那位人家，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他自己嘛，就另说了。
小叶子听着，没说话。
“没问题，小事儿”
“不用公子公子的叫，显得多生分，要不你们就叫我…”他还仔细思考了一下，
看了眼眼前的小孩，又笑着说“…秦哥哥？”
梦渊：……秦哥哥？好吧，知道这是谁了，拿着和尚的姓，比某人还不要脸。他不会以为我真不知道和尚叫什么吧？
小叶子到是在后面叫了声“秦哥哥”
“诶，真乖！”面具都挡不住他笑烂的嘴脸
梦渊：“…”
梦渊透过他的面具，盯着他眼睛，没什么反应。
而且他现在小孩儿的身体，把他看过去的目光显得木讷，尤为可爱。使得那黑衣人不知为何笑了一下。
梦渊：。（神经）
他不笑还好，一笑的话，梦渊就有点忍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不过他低头看了一眼，明白了为何那人要笑了。
不过他这小孩儿的身体确实有点碍事，虽然确实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按照以往来说，苏醒以后不需要几小时就能恢复成原本成人的模样。
现在确实是很奇怪，得去找归墟的那位问问。就是不知道，那个叫云青的守灵人还在不在。
想起来，他们这群人好像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在讨论归墟，梦渊朝他们看了眼，没说话。
于是梦渊怀着这份意思，打量了一下眼前那我黑衣人，如果不是他错觉的话，这人虽然带着傩面看不清面貌，但是梦渊的眼睛能看得出，他的魂魄完全没了，但是□□却存在。奇怪的很。
就像个…活死人。现在能动，还真是个奇迹。
梦渊：呵
“嘿，小孩儿，盯着我看干嘛？好看不”所谓的秦公子拿着棍子走过来，要笑不笑地蹲在梦渊面前。
梦渊：“…你是说你这面具？”怀疑地眼神给到对方。
“是挺搞笑的”
“劳驾，让个道”
他说完往一边角落里待着去了。完全不顾及旁边某个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