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骤冷，广陵王没来得及加衣服，适逢夜雨寒凉，于是便跑去了温泉行宫驱寒。

    白雾蒸腾，水光氤氲，她闭着眼睛，感觉热水在抚慰每一寸皮肤。

    似乎听见门口有脚步声。算了，管他是谁呢，舒服到不想睁开眼睛。

    “如果我是刺客，陛下恐怕就已经命丧当场了吧。”

    广陵王睁开眼睛，仰头看着来人。此时她倒着看人，令狐茂在她眼中就变成了一个严严实实的白色大蝙蝠。

    她从喉咙中呼噜一声，很像小狐狸愉悦的声音，然后懒懒地闭上眼睛，说话的节奏都慢了许多，“如果卿是刺客······唔，头发痒，壶关君给挠挠。”

    令狐茂白袍曳地，似乎并不在乎袍角沾上了温泉水。他在池边蹲下来，给广陵王挠着头发。

    虽然手上已经任劳任怨地干起活，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如果忽略比刚才进门时软了不是一星半点的语气的话：“怎么不自己挠？那么大一个人了，都可以被撞飞一条街还毫发无损，不能自己挠挠头发？”

    广陵王眯着眼假笑，“嘿嘿，前辈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抓着他的手，放到痒处让他挠。

    “水里暖和，胳膊不要伸出来。”令狐茂把她的手塞回去，放到温泉水下，拿了皂角给她搓洗着头发，“我天生就是个伺候你的劳碌命了。”

    “不冷。”广陵王展开双臂环在池边错落有致的石头上，“这里都被烘得暖洋洋的，壶关君要不要下来一起？”

    “你想当汉成帝？”令狐茂问道，“臣可不愿做赵合德。”

    广陵王“啧”了一声，看上去转移了话题，“虽说仙人不会有体味，但是好像壶关君也有两三日没有沐浴了吧？”

    她似乎马上就要从温泉中起来，揪住令狐茂的领子闻一闻似的。

    令狐茂立刻向后退一步，离开她魔爪殃及的范围，眉头微蹙，低头闻一闻外衫，“真的，有味道了吗？”

    几乎是下一秒，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可不是八百年前的太子姬晋，你想用同样的招数骗两个人？”

    “哈哈，被看穿了呢。”广陵王被看穿了阴谋诡计，却似乎并不慌张，“毕竟总是命令来命令去，又有什么趣儿呢？”

    她撑着岸边的石头，一步一步走上石阶，身体也从温暖的温泉水中渐渐脱离。

    泡了半个时辰，温泉水已经把她全身上下涤荡了个干净，如今她一点也不冷。

    令狐茂退到门口，后背顶上石壁，广陵王则再次逼近。

    他的瞳仁不受控地微微震荡，眼神不自觉地瞟到她脸颊以外的部分，然后被她一手卡住下颌。

    “拒绝共浴，是要我亲自把你弄脏，你才会下池的意思吗？”

    广陵王把吻覆过去，只是轻轻一贴，感受到的是活了五百年仙人冰冷的嘴唇。

    即将唇分，令狐茂急切地用舌尖刮过她的唇瓣。

    这是挽留吗？

    广陵王松开卡着他下颌的手，再次吻上去。她一手扣住他后脑，另一只手顺着脸颊摸索往下，从喉结到衣领。手从衣领钻进去，将白衫强行扯开，沿着胸膛一路向下，直到小腹。

    面前的人呼吸一滞，随即想躲，但得到的却是广陵王愈加恶劣的蹂躏。

    身前一凉，是广陵王把他的衣服囫囵个扒下来了。

    “前辈，我都对你坦诚相待了，你还穿着这么多，这不公平吧？”

    她把令狐茂推到旁边的矮榻上，两唇分开，扯出一条银丝，被令狐茂抿断。

    她的手在令狐茂的腹肌上划动，在他忍不住向她求饶的上一秒再次往下。

    他慌得去抓她的手，“不行！”

    广陵王将令狐茂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似乎故意延长着这过程，让他得到更多的“折磨”，笑说道：“不行哦前辈，是你说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