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

    无意间的触碰,眼神的对视,都足以让人心悸,好似在不知不觉中就掉进了一个酸涩的陷阱,懵懵懂懂地中了一个甜蜜的圈套,可是又让人忍不住继续前进,继续探索。

    鹿芊的脸迅速涨红:“我才没有,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可能喜欢他。”

    其实时矜已经看出来了,但她知道鹿芊一直以来都是个拧巴的人,她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于轩。

    吃完饭,两人按照计划上的那样来到电影院。

    取完票后时矜才发现这是部悬疑片,拧了拧眉:“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类型的电影了?”

    鹿芊对她坦然地笑了笑:“人总要学会接收新的事物。”

    而后,时矜的身后响起了一道让她意想不到的声音:“腿还没好就敢跑这么快?”

    这么一说,鹿芊想起来刚刚时矜与她聊天时说到过,她的腿之前被人刺伤了,有很长的一道口子,还好当时沈然的出现,她才捡回了一条命。

    时矜转过身一看,竟然是沈然,只好怯生生地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也得注意。”

    时矜摆了摆手:“知道了,我电影马上开始了,我先走了。”

    而鹿芊则从这样的对话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话毕,时矜与鹿芊便齐齐向影厅跑去。

    鹿芊一边跑,一边带着挑逗意味地问她:“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沈然对一个女生这么上心,看来她们口中讨论的那个转校生就是你喽。”

    时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啰嗦。”

    而沈然站在原地,睫毛微颤,原本平静的内心此刻却波涛汹涌,眼底泛起一丝涟漪,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挪不开眼,他的内心乱作一团。

    直到于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发什么呆,走了。”

    “带伞了吗?”沈然转身走向他们的影厅,只见于轩微微点了点头,“带了就好。”

    于轩:?

    这场电影,时矜被突然出现的沈然挠乱了思绪,她也没太看进去多少,反倒是鹿芊,以前从来不看悬疑片的,今天却看得比谁都起劲。

    看完电影之后,时矜问她:“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鹿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矜是在问她,还生不生转学不告诉自己的事,于是乎笑了笑:“我看起来有那么小气吗?”

    时矜此刻才算彻底放下心来,换了个话题继续问:“我让老张送你回去?”

    鹿芊听后立刻摆了摆手:“不要,我除了坐地铁和骑车,坐其他交通公具都会晕车,刚刚来的路上可把我难受死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坐车晕车,坐船晕船,搞不好有时候骑车都会犯恶心。

    时矜担忧地望看她:“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这里离地铁站还是有点远的,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哎呀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说罢,鹿芊朝她挥了挥手,“我走了。”

    鹿芊刚转身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天空中突然阴云密布,像一张大网似的死死遮盖住这座城市,豆大的雨点从空中如同潮水般袭来,让人避之不及。

    鹿芊找了个建筑物暂时避了下雨,冷空气使她脸上再次产生了奇怪的红晕,她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家。

    下一秒,一把伞替她挡住了从屋檐上掉落下来的雨水,随之而来的又是那熟悉的声音:“怎么又不记得带伞。”

    鹿芊猛然抬头,那股熟悉的风信子的味道进入了她的鼻腔,让人忘却了此刻的烦恼,但她却无言以对,只得尴尬地点了点头。

    于轩宠溺地笑着,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鹿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话略微有些磕绊,不自主地扣手指:“太麻烦你了,送我到地铁站就好,下地铁之后我回家很快的。”

    “那走吧,我的学生会会长。”

    鹿芊:?!

    路上,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于轩面无表情地替她撑着伞,解释道:“沈然叫我一起来看电影,结果没想有了意外之喜。”

    鹿芊的心跳漏了一拍,于轩所说的“意外之喜”指的是她吗?

    于轩戏谑地笑起来,身上那股顽固子弟的气味已然掩饰不住:“怎么又让我看到某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躲雨。”

    鹿芊没好气地反驳道:“我知道今天下雨,已经提前把伞找出来了,结果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

    于轩无奈地看向身边的这个冒失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没继续住下接话了,鹿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尴尬地走在雨中,撑着同一把伞,鹿芊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走到地铁站时,于轩收起了伞,对着鹿芊说道:“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鹿芊虽然心中有疑惑,但看在他为她挡雨的份上,没有过问,递给了他。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于轩便将手机还给了她,屏幕上是正在通话的界面,鹿芊一下子慌了神:“你这是把电话打给谁了啊。”

    于轩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了鹿芊的手背,这样细微的触碰也足以让他心底动荡不安,同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以后再忘记带伞,可以打给我。”

    鹿芊反应过来这是于轩的手机号,于是挂断了:“我下次出门一定会带伞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于轩的眸底暗了些许,她对他说话的态度,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鹿芊朝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啦。”

    于轩点了点头,没出声,但脸色却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心如刀割,许是时间过得大久,她已全然忘记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鹿芊坐上地铁后,身边的人都在用纸擦拭着自己被淋湿的身体,而她下意只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竟然没有一点儿被淋到的地方,干干爽爽。

    反倒是回想起于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和外套,而他自己身上却被雨淋湿了大半,他的伞像一个硕大的翅膀,紧紧地将鹿芊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通讯录,把于轩的手机号复制到了微信,没成想还真让她搜到了。

    他的头像是一张纯色图片,是鹿芊最喜欢的天蓝色,而微信昵称是简单的一个“轩”字,这让鹿芊更加确定了这个微信号就是于轩所使用的。

    鹿芊向那边发送了好友申请,刚发过去,下一秒就通过了。

    deer:你刚刚淋到雨了,小心别感冒了。

    轩:嗯,知道了。

    鹿芊觉得尴尬便也没再给他发消息,似乎加上好友好像是个错误的选择,但又不知道起的哪门心思去偷看他的朋友圈。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得到的只有一行:“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与此同时,于轩也在翻阅着她的朋友圈,但看到一张一年前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小姑娘与一只拉布拉多的合影,她的笑容仿佛能够的愈世间的一切。

    除了这张照片外,再无其他。

    鹿芊不是一个喜欢发朋友圈的人,很多照片都存在于相册之内却不忍将其公之于众。

    出了地铁之后,雨还是没停,无奈之下鹿芊选择顶着雨跑步回去,反正不过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路边刚刚开放的小雏菊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清风裹挟有雨水吹在脸上,凉意将她的燥热压下去几分。

    回到家后,她按开了客厅的灯,昏暗的客厅立马明亮了起来,她刚想拿毛巾擦拭一下自己的身体,一个突然向她飞来的瓶子就这样砸到了身上。

    鹿芊被吓得抖了抖,手里的手机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而手机上的界面还停留在通迅录上。

    鹿明远驾驶着他的电动轮椅,走到茶几边上,将桌上的水果连带着盘子径直砸向了她。

    她以为宋且伊应该在家,所以无所防备地打开了客厅的灯,她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句话,她尝试着喊了宋且伊的名字,没有人应。

    她不在家。

    下一秒,又一个盘子朝她砸来,这次不仅有盘子,还有一个玻璃杯,盘子和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了清碎的破裂声,玻璃和瓷盘的碎片划过鹿芊的膝盖,传来的刺痛感好似千万根针在扎。

    鹿明远手劲很大,一把拽住鹿芊的衣服,把她扯到了地上。

    鹿芊想站起来,双手无力地扒住地面,却不小心按到了地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但鹿芊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现这一回事。

    鹿明远的拐杖打在她身上,她发出几声闷哼,地上的玻璃碎片依然存在,它深深插入了鹿芊的大腿中。

    而电话那头,于轩看着来电人的名字,刚刚还在生气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转上眉梢的是喜悦。

    他按下了接听键,他连“喂”都没说出口,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尖叫声,哭声和打骂声:“白浣清,你还知道回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白浣清,那是鹿芊母亲的名字。

    “爸,我是鹿芊,不是白浣清!”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勉强强喊出来这句话。

    而这些,全都一字不落地通过手机进入了于轩的耳中。

    于轩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好之不易得来的喜悦脸色顷刻间却瞬间化为乌有,他青筋暴起,眼底黑得可怕,情绪的怒火似乎快要呼之欲出。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掉头。”

    而他的司机不敢过问,只得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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