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受到了心理和物理上的双重打击,一时语塞,扭过头来双眼疑惑的看着弟弟,程咎顿了下,自嘲的笑了笑“嗯,哥,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程楠内心十万个不理解,明明从小就是把程咎当弟弟养,怎么就会弯了呢。“砰!”程咎使劲关上了房间门。程楠心底暗骂:“操,屌爆了,是不是忘了只有一个房间啊。。”
程楠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走到纱窗前,刮了一下铁锈,感受到一阵寒意从指尖透彻心扉。是啊,程咎还小,对世间的人情冷暖又知多少,说不定只是感情的误判。
程楠试探性的把手放到门把上,很好,锁住了。
他能听到房内传来一些隐约的哭声,像是在强烈压制,程楠瘫在沙发上,拿起碎屏的手机,给林淼冬发了一条信息
:今晚只能睡沙发了
为啥?你俩闹掰了?
:可不是呗
说完这句话,程楠把手机熄屏,抽了几根烟 ,百无聊赖的开始刷题。抛开中考压线不谈,他的成绩在整个暮规中学都算好了。
等他刷完5张卷子,天都黑了。程楠叹了口气,躺在狭隘沙发上闭上眼睛。
寒风从窗户的破洞里飕飕吹进来,冷的程楠直打颤。他烦躁地睁眼,倏地一怔,眼皮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年:程志鹏握着皮带不停鞭着程楠,嘴里还骂着脏字,母亲早走了,小程咎蹲在桌角瑟瑟发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出来抓着程志鹏的头发就往窗子上砸……
第二天,程楠迷迷糊糊睁开眼,离奇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完完整整盖在身上“卧槽,梦游了?”他猛的掀开被子,看见完好无损的校服套在身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程咎呢?
无所谓,反正那倔小子不会理我了。
程楠跌跌撞撞走出门,囫囵塞了几口特价面包,拎个书包就下楼了。但是,途中他能听见隐约的脚步声。怎么呢,早上六点半也有尾随犯吗?
他加快脚步,终于快到了门口时脖子忽然被人勾住,拉到逼仄的角落,一个180的大男人也扛不住这吓啊。
程楠抖了三抖,深呼吸了一口“大哥我没钱住的贫民窟家里有个残疾的弟弟无父无母生活艰苦请你放我一条生路”一长串话如连珠般吐出来
“哥,Surprise”说是惊喜,程咎的脸却格外黑。程楠恨不得宰了程咎,重重往程咎膀子上实锤了几下“你吓死人了知不知道”“哥我来和你道个歉。昨天,我冲动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楠叹了口气“没事,我理解你”他的手揉搓着程咎的耳朵,指尖逐渐变得温热。
程楠拉着程咎的手腕,赶去学校。
程楠的发丝根根分明,在太阳底下发着光。有股淡淡的洗发水味。程咎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静静的看着哥哥,直到……
“楠哥,咎哥,Surprise!”赵宁诗林淼冬窜了出来,这架势,像是想把程楠程咎当马骑。
好吧,程咎低发出一声嘶吼。
赵宁诗林淼冬一左一右话唠着,哥俩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程楠赖了好久床才出门,等几人到班,就看见黎霞艳坐在讲桌满脸严肃。“你们四个迟到了知不知道”“老黎,咱不蠢,进校门安静的跟死光了似的”林淼冬勾着程楠的肩膀,程楠嘴里叼着棒棒糖,挑了下眉,眼边的痣随之动两下。
赵宁诗解开马尾,踮起脚向黎霞艳送了个飞吻。“你们四个……哎,回座位吧”程楠程咎十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扣在一起,Wink了一下就吊儿郎当往后排座位走过去了。
“行,既然人到齐了,我就来讲下我们周六的开学游,由家委一手承办。一人300,有需要去同学群接龙”“咎哥,楠哥,你俩去不去”“没钱”“没钱?我给”林淼冬甩了六百在后桌
程咎按住了几张红色纸币,潦草的接受了这份温暖。
“那楠哥,我到时候能……”“哥,我要和你坐”赵宁诗自讨没趣转了过去。
“好了,在接受这份喜讯的同时,测套卷子吧”黎霞艳扶了下眼镜,顿时台下哀嚎一片。几张遍布数字字母的卷子传了下来
教室里一片嘶声,哎声。唯独程楠,笔尖不停磨着卷子,等考完,抬眼一瞟时钟.很好,还有十分钟。
他走上讲台,略起的风没有刺鼻的烟味,反而是温柔的栀子花香,旁边的女生恨不得程楠跑个来回。
“这么快?”黎霞艳有些诧异,但还是接过卷子现场改起来“……不错,程楠同学满分。去年的真题能达到这个程度,算是优等了”底下学生闻言,都想摆烂了。
回到座位,程楠漫不经心趴在桌子上。“楠哥,选择题第二题选什么?”赵宁诗林淼冬不约而同回头小声问。“自己做”“无情”
程楠又回想起昨天表白的时候,如果程咎停留的久一点,说不定自己就真同意了,如果那场血腥的吻酌情一点,说不定自己就真动心了。他心里明白,自己对程咎完全灌注亲情,哪里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程咎很缺这份爱意,那他心甘情愿。现在这种僵持,任谁看都是一场赌局吧
下课铃响起,一大批中等生前来膜拜大佬。有加微信的,有摸脑袋的,有开放的差点亲上去。程咎皱了皱眉,狭长的狐狸眼冷冽瞪了几个同学,那些人被吓得窜回了座位。
“楠哥”赵宁诗又回头戳了戳程楠,“最近有个特别流行的手势舞,我们一起拍下呗”“别……”“诶呀你就拍嘛,万一火了呢”“我……”“我真的很崇拜你”程楠爽了下。
赵宁诗掏出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个粉色猫耳特效,恰到好处的卧蚕,唇胭,衬得程楠像个女生。赵宁诗比划了几下,就伴着甜甜的音乐开拍了……
“好,谢谢楠妹”什么时候称呼变了?无所谓,程楠掩了下眼底的杀气。
“妹”程咎走了过来“给你脸了?”“没给”程咎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说“妹,我和你表白过后,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形象”周围人死寂了一会儿,都不敢吱声。楠妹顿时想磨刀,站了起来,一条腿踩在凳子上
“你在我眼中,就是个三,无,产,品”
程咎睨了他一眼“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