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了半夜好不容易歇下。
李青黛一脸愤恨地盯着身边的男人。不是说男人的第一次都很短的嘛。
怎么会这般久?
她身子累得很,都快摊成一团水了,软踏踏的,整个人摆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青黛被那吻烫得一缩,脸颊的潮红还没褪去,又漫上耳根。她偏过头躲开,声音哑得不行:“还有完没完?”
男人却不依,手臂往她腰后一揽,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连带着呼吸都落在她颈窝,痒得她直想躲。
“刚才还表哥长表哥短的,这会子就翻脸了?”
此话一出,李青黛又是一阵脸红。刚才被他弄的实在难受,周楚穆却偏要自己喊他表哥。她不依,他便继续。
最后她妥协了,但现在被他这么一讲出来,简直羞耻到爆。
“谁跟你翻脸。”李青黛嘴硬。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又拼回去,连动根手指头都觉得累,可后颈那处传来的温度,又让她心慌得厉害。
总不能再来一发吧,那样她可真遭受不住。
周楚穆低笑一声,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里带着点刚事后的慵懒:“还说没有?方才求着带你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那是两码事!”李青黛急着反驳,一转头却撞进他眼里。烛火还没熄透,昏黄的光落在他眼底,竟瞧不出往日的冷硬,反倒软了些。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正事,赶紧又转回去,“我要睡了,明日嬷嬷还得来呢。”
“急什么,明日晚些起床,朕让嬷嬷晚些来。”周楚穆的手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动作难得温柔。“再让御膳房做你最爱吃的糕点。”
李青黛耳朵动了动,没吭声。她本来还憋着气,可被他这么一说,那点恼意竟散了大半。只是身上的酸痛还在提醒着自己发生了什么。
这话听得李青黛心里开心极了。毕竟自己已经好久没吃糕点了,因为某人不给她乱吃。
可嘴上还是不饶人:“就你会说好听的。方才折腾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体贴?”
说话间,身子靠得更近了些。周楚穆的呼吸顿了顿,随即在她耳边低低道:“那是因为,表妹乖起来的时候,才值得朕体贴。”
李青黛脸颊又是一热,伸手去推他的胳膊:“别碰我,热得很。”
周楚穆却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别动,让朕抱会儿。”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南巡的事多,到了江南,未必能像现在这样清静。”
李青黛心里一动,也不再挣扎。身后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她却睁着眼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着江南美色,一会儿又想着母亲信里的话,还有宋嫣芷那档子事,乱糟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要睡着,却听见周楚穆在她耳边轻声说:“宋家的事,朕知道了。你往后别再掺和,有朕在,没人能欺负你。”
李青黛心里猛地一震,瞬间清醒了。
她想回头问他怎么知道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后背贴着的那片温热,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她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这才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殿内光线模糊,连雀鸣声都歇了。她动了动手指,只觉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像是被拆开重装了一遍。
昨夜里两人那副赤裸相见的模样还在脑子里打转,李青黛脸颊发烫。
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李青黛撑着胳膊想坐起来,腰腹却一软,又跌回枕头上,嘴里没好气地嘟囔:“狗皇帝,就知道折腾人!”
话音刚落,就见宝珠端着铜盆从外间进来,盆里搭着拧好的热帕子。
“娘娘醒啦?”宝珠快步走到榻边,把帕子递过去,“您这一觉睡到现在,陛下天不亮就去了上朝了,临走前还吩咐御膳房炖了参汤,说您醒了就给您端来。”
李青黛见宝珠来了,害羞的抿了抿唇。昨夜可是传唤了许多次热水,这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宝珠倒是面色如常,脸上添了几分喜气,看出了李青黛的难为情,低着头不看她。
李青黛接过帕子擦了把脸,温热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些,却还是皱着眉问:“他就没说别的?比如……南巡的事?”
她心里还记挂着去江南见家人,生怕周楚穆反悔。毕竟某人可是以这个威胁她来着。
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宝珠一边帮她把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看到脖子上裸露出来的红痕,掩下眼,笑着说:
“陛下没提南巡,倒是让秦大人送了些东西来,说是江南新贡的丝绸,让您挑些喜欢的做衣裳,备着南巡路上穿呢。”
这话让李青黛心里一松,嘴角悄悄勾了勾,又赶紧板起脸:“谁要他多事。”
嘴上这么说,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那处的酸痛还没消,动一下都费劲。
宝珠瞧着她的模样,赶紧上前:“娘娘是不是腰还酸?奴婢给您揉揉,陛下特意让太医院送了舒缓的药膏来,说是揉着能解乏。”
李青黛习惯了羞耻,但一直羞耻便修炼成了厚脸皮。罢了罢了,反正都是夫妻,正常正常。
宝珠说着就从妆奁里取了个白瓷小瓶,倒出些淡青色的药膏在掌心搓热,轻轻按在李青黛的腰上。
药膏带着淡淡的药香,揉开后暖意顺着肌肤往骨缝里钻,酸痛果然轻了些。
李青黛舒服地哼了声,又想起周楚穆昨晚说的话,心里犯嘀咕。
他说知道宋家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是知道她给宋嫣芷下毒,还是别的事。
系统除了遵守惩罚她的规定外,便再也没冒出来过了。
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殿里点上了烛火。
李青黛正靠在软枕上翻话本,耳朵却尖,听见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手猛地一顿,话本差点滑落在腿上。
这狗皇帝怎么又来了?
她赶紧把话本往身后里塞,身子下意识缩了缩,脸上摆出一副戒备的模样。
昨夜里的折腾还在骨缝里留着酸劲,要是再来一次,她今儿怕是真要起不来床了。
周楚穆只是淡淡了望她一眼,见她没行礼也不管她。从座上随意抽出了一本书,在李青黛的身边缓缓落下。
男人看书仿佛看得入迷,眼睛都不往她那瞧一下。
可李青黛心里的警惕半点没松,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是防着什么洪水猛兽。
见她这副模样,周楚穆眼底闪过丝笑意,却没点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太医说你腰上还酸,朕把药膏带来了。”
李青黛一愣,目光落在那瓶子上,这不就是宝珠早上给她用的那个?
“不麻烦表哥,宝珠已经给臣妾揉了。”说着还往旁边挪了挪,拉开点距离,那抗拒的模样明晃晃写在脸上。
周楚穆也不恼,伸手把书放到到一边,顺势拉着李青黛在榻边坐下。男人力气极大,李青黛挣脱不得,整个人踉踉跄跄的跟着坐在了床边,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打开瓷瓶,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
“宝珠揉得没朕力道准。”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伸手就去拉李青黛的衣角。
“我不!”李青黛赶紧按住自己的衣裳,她才不会让狗男人得逞呢。
“男女授受不亲,陛下是天子,也……也该注意分寸!
这话她说得没什么底气,昨夜里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提分寸,倒像是在装模作样。
周楚穆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伸手直接把她的身子转了过去,动作轻得没让她觉得疼。
“夫妻之间,讲什么授受不亲?”
他指尖沾了点药膏,轻轻按在她腰上,温热的触感混着药香,让她瞬间僵住。
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揉在酸痛的地方,比宝珠揉得确实舒服些。
李青黛咬着唇,只能闷着声,手指悄悄攥紧了身下的锦被。
“昨儿没轻没重,弄疼你了?”周楚穆的声音落在头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意,指尖顺着她腰后的曲线慢慢揉着,把药膏揉得全化在了肌肤里。
李青黛耳朵尖一热,没好气地哼了声,没搭理他。
想起昨夜里他逼自己喊表哥的模样,脸颊更烫了,偏偏腰上的力道实在舒服,让她连反驳的话都说得不怎么硬气。
周楚穆低笑一声,掌心贴着她的腰腹轻轻摩挲:“下次轻点就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南巡的船差不多备好了,你要是想带什么,让宝珠列个单子,秦复会让人一并装上船。”
李青黛心里一动,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些,侧过头看他:“真的?那我能带我上次没看完的话本吗?还有御膳房新做的蜜饯,我想带两罐路上吃。”
“话本除外,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声音冷了几分。
李青黛一脸不开心,话本也不给带,那么多无聊的时间怎么打发么!
生气归生气,男人的手劲确实不错。腰上的酸痛好像也没那么明显了。
她转回头,任由周楚穆揉着,没再抗拒,甚至还舒服地往他手边凑了凑,找了个更得劲的姿势。
烛火静静燃着,殿里只有周楚穆揉腰的轻响,还有偶尔传来的李青黛满足的轻哼。
周楚穆指尖的力道渐渐放缓,掌心贴着她腰腹的肌肤轻轻摩挲,带着点温热的痒意。
他忽然俯身,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压得低低的:“光揉腰还不够,你腿根也蹭到了些,得一并擦了才好得快。”
李青黛身子猛地一僵,脸颊瞬间热得发烫。腿根?那地方昨夜里明明是他……她咬着唇,没好气地回头瞪他:
“不用!那地方好好的,擦什么药!”
她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呢。
“真不用?”周楚穆挑了挑眉,指尖轻轻往她腰下探了探,刚碰到衣摆,就被李青黛伸手按住
他却没收回手,反而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语气里带了点哄诱的意味。
“朕又不做别的,就是帮你擦药。”
李青黛:“……”怎么可能。
但她来不及反抗,男人已经掀开了掀开她的衣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他沾了点药膏,轻轻按在那处,力道放得极轻,像是怕碰疼了她。可那温热的触感落在敏感的地方,还是让李青黛浑身一颤,忍不住往床深处缩了缩。
罢了,睡都睡过了。更何况那个地方确实也挺难受的,都红了,又不能叫宝珠帮自己擦。
“别动,擦完就好。”周楚穆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扫过她的颈侧,痒得她心尖发颤。
他的指尖慢慢移动,药膏的暖意混着掌心的温度,让那处的肌肤渐渐发烫。
李青黛咬着唇,眼睛紧紧闭着,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软得厉害。
可擦着擦着,李青黛就觉得不对劲了。周楚穆的手指明明已经擦完了药膏,却没收回手,反而顺着她的腰侧慢慢往上移,手指偶尔还会轻轻蹭过她的肌肤,带着点故意的挑逗。
她心里一慌,刚要开口阻止,就被周楚穆伸手按住了腰,整个人被他带得往后靠,刚好撞进他怀里。
“表哥不是说只擦药吗!”李青黛又气又慌,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身侧。
男人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烫得她脸颊发红。
周楚穆低头看着她,眼底情绪不明,还有点藏不住的欲望。他俯身,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声音低得像呢喃:“擦完药了,可朕还想做点别的。”
李青黛心里咯噔一下,刚要挣扎,就被周楚穆轻轻咬住了唇。
他的吻来得又轻又软,不像昨夜那般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