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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佛心入局

    清晨,花城CBD的玻璃幕墙将晨光切割成冷硬的几何图形,苏晚棠立在谢氏集团顶楼观景台,素色旗袍下摆被中央空调的气流掀起细浪,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旧疤——那是五年前退圈前最后一场演出,升降台失控时被钢架划伤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她昨夜反复用遮瑕膏覆盖的眼下青黑仍洇着灰紫色痕迹,食指与拇指捏着丝绒袋里的香水瓶碎片,磨砂质感透过布料硌着皮肤,像块烧红的炭——碎片边缘的莲花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与她掌心旧疤的弧度惊人吻合。

    谢砚舟的亚麻衬衫熨得笔挺,每一道褶皱都精准对齐,手腕佛珠随抬手动作轻晃,温润光泽落进苏晚棠眼底。她注意到他指尖反复摩挲某颗刻着梵文的珠子,那纹路与她丝绒袋里的碎片反光形成微妙共振。“苏小姐对艺术中心的改建方案可有兴趣?”他侧身让出玻璃门后的规划图,右下角“苏晚棠舞蹈工作室”的字样被红笔圈住,旁边用蝇头小字标注着“古典舞传承基地”,墨迹未干。

    “谢氏突然对古典舞感兴趣了?”她没接话,指尖划过规划图边缘,目光落在谢砚舟手腕的佛珠上,“还是说,谢先生更在意‘传承基地’这四个字背后的商业价值?”

    他唇角挂着惯常的淡笑,眸光却在扫过她攥紧的丝绒袋时骤然冷下来,转瞬又化作春水:“艺术需要载体,而你——”他顿了顿,“是最合适的传承人。”

    她跟着他走进走廊,墙壁上的国际编舞大师合照里,皮埃尔的面孔突然撞进视线。那个以“舞者灵魂解剖刀”闻名的芭蕾泰斗,此刻正站在排练室中央,指尖敲击着节拍器,节奏恰好是《霓裳羽衣》的前奏。苏晚棠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八年前国家大剧院的幕布、母亲在观众席挥动的粉色荧光棒、谢幕时腕间香水瓶坠地的脆响,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不同的是,这次她清晰看见谢砚舟的身影,站在侧幕条后,手腕佛珠泛着微光,袖口露出的智能手表蓝光微闪,那是麻省理工实验室特供的加密通讯设备。更关键的是,他左手无名指根部有块淡色胎记,形状像半朵莲花,与香水瓶底的纹路形成不完整的图案,这个细节让她联想到双生载体的设定。

    “苏小姐,”皮埃尔转身,法语混着生硬的中文,像块棱角分明的石头,“谢先生说,你需要新的《敦煌飞天》编舞。”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盯着谢砚舟垂眸拨弄佛珠的动作,看他拇指指腹反复摩挲某颗刻着“棠”字的珠子——那字迹与母亲日记里的笔锋如出一辙,却在边缘处露出另一种潦草的代码痕迹,仿佛两种人格在争夺书写权。“谢氏的‘资源置换’,原来精确到每个音符?”

    “不过是……”他抬头,眼底有晨光碎成金箔,却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闪过一丝挣扎,“让合适的人遇见合适的机会。”

    会议室的长桌泛着冷光,空调温度低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律师推来的契约封面上印着谢氏烫金logo,苏晚棠翻开扉页的指尖停在第3页,瞳孔在“终身合约”四个字上骤缩。第17条附加条款黑体加粗:“乙方不得与谢氏以外的任何娱乐公司建立合作关系,违约赔偿金额为年收益的300%。”她的目光扫过第21条“每月至少出席三次谢氏冠名慈善活动”,忽然想起助理小羽今早塞给她的匿名信封——里面是前经纪人王姐的留言:“周氏正在联系平台下架你所有演出视频,除了谢氏,没人能保你。但小心谢氏的‘保护’是枷锁。”信封底部粘着半张旧照片,边角泛黄,隐约可见母亲与谢砚舟父亲在巴黎香料展的合影,两人手中各持半片香水瓶,瓶身上的莲花纹路尚未完全闭合。

    “谢先生这是要签卖身契?”文件被拍在桌上,纸角扫过谢砚舟面前的青瓷茶杯,茶水晃出一道细浪,险些泼在他袖口的佛珠串上。这串佛珠的绳结今日换了样式,从“平安结”变成了“吉祥结”,绳尾还缠着半根银色细线,与她母亲香水瓶底座的螺旋纹路完全吻合。

    他指尖摩挲着香炉边沿,沉香烟雾在两人之间织成薄纱,烟缕突然被空调风吹得倾斜,像道犹豫的分界线:“上周林若雪团队向视频平台施压,要求下架你所有演出录像。”他忽然抬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你以为‘古典舞女神打人’的热搜,是谁在凌晨三点还盯着撤稿进度?”

    苏晚棠的后槽牙抵着腮帮,舌尖尝到铁锈味。她当然知道,昨夜热搜登顶时,经纪人王姐曾发来消息:“谢氏公关部要求全程配合,但我总觉得谢砚舟动机不纯。”此刻王姐的话与谢砚舟的眼神重叠,让她胃部抽紧——王姐曾在国际娱乐周刊任职,海外人脉网覆盖三大洲,这也是她敢暗中调查周氏的底气。更关键的是,王姐曾在邮件中附过一份加密文件,提及谢砚舟父亲与苏母在九十年代共同参与的“双生载体”香料实验,实验日志中用红笔批注着“非血缘共振可行性”。

    “工作室冠名权可以给你,”他指腹敲了敲合约末页,“但合约期内,你的所有演出、代言、公益活动,都需要通过谢氏审核。”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旧疤上,“包括……陪我出席慈善晚宴。”

    “包括被你当棋子,去恶心你的商业对手?”她盯着他手腕的佛珠,发现七颗檀木珠缺了三颗,空缺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激光洗去的狼头纹身——那是八年前他潜入周氏暗网时留下的标记,却在疤痕周围浮现出莲花状的色素沉淀,与香水瓶碎片的纹路形成镜像,“比如林若雪和周墨。”

    谢砚舟笑了,露出右侧虎牙,却笑得不达眼底:“苏小姐果然聪明。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林若雪偏偏在拍卖会上挑衅你?”他倾身向前,沉香混着冷皂味扑面而来,“因为有人想看看,谢氏继承人会不会为了个舞者,暴露八年前的旧账。”

    这句话像把手术刀,精准划开苏晚棠心里的疤。她猛地想起警方卷宗里那句“车祸原因待查”,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香水瓶碎片——和谢砚舟掌心的血痕,形状分毫不差。更关键的是,王姐曾在匿名信里提到:“八年前车祸现场的行车记录仪视频被人篡改过,原始文件可能在谢氏手中。”而此刻谢砚舟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正显示着一段加密视频的加载进度,文件名赫然是“20170315_highway”。

    洲际酒店宴会厅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苏晚棠跟着谢砚舟穿过红毯,听见快门声里混着细碎议论:“她是不是靠潜规则上位?”“听说谢氏为了她,把林若雪的新剧投资砍了一半。”林若雪的红裙如火焰掠过,她端着香槟靠近,眼尾的钻石在灯光下闪得刺眼——那位置与五年前苏晚棠被黑粉泼热咖啡的伤口仅有毫厘之差,却与她母亲旧照片里实验室助理耳后的月牙形胎记完全吻合。更微妙的是,林若雪耳垂下方有块淡青色胎记,与苏晚棠在母亲旧实验报告中见过的“实验体B-06”标记极为相似。

    “晚棠姐,”她的声音甜得发黏,左手却在袖口按下微型录音笔,“恭喜你找到新靠山。听说谢氏要为你量身打造古典舞剧?资源真好啊。”

    话音未落,香槟杯突然倾斜,紫色液体泼向苏晚棠的旗袍下摆。人群发出惊呼,苏晚棠后退半步,却被谢砚舟轻轻拽进臂弯,他的手掌按在她后腰,力度大得像道枷锁。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丝质手帕,蹲下身擦拭她裙角的污渍,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整理自己的袖口,指腹却在触到她旧疤时骤然收紧——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她退圈前升降台事故的伤口,也是八年前他在车祸现场为她包扎时留下的记忆,当时他的指尖还沾着曼陀罗花粉的白色粉末。

    “林小姐的‘夜阑’香水,”他指尖捏着浸透香水的手帕,放到鼻前轻嗅,“和我的‘禅心’混在一起,确实像……”他顿了顿,抬眸看向林若雪瞬间冷下来的脸,“过期的玫瑰味。不过过期的东西,就该扔进垃圾桶,对吗?”

    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林若雪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的录音笔突然“滴”了一声。苏晚棠注意到她耳后泛起的红晕,和八年前她在母亲实验室监控里见过的神秘女人极为相似——那个女人曾穿着谢氏白大褂,胸前工牌模糊显示“林姓研究员”,而工牌编号“007”与林若雪手链内侧的刻痕“B-07”形成诡异呼应。

    “毕竟是谢氏艺术基金唯一代言人。”谢砚舟起身,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锦盒,翡翠手链在丝绒衬布里泛着幽光。他执起苏晚棠的手腕,将链坠刻着“谢”字的手链扣在她腕间旧伤上——那道疤痕此刻正与“谢”字重叠,像道新的伤口。闪光灯炸成白芒,苏晚棠听见周墨在角落打电话:“对,按原计划收购,今晚就发公告。”而她袖口内侧,藏着王姐托小羽转交的微型录音笔,正在无声记录着一切——王姐曾在瑞士联邦理工学院进修数字取证,这支笔内置苏黎世实验室研发的防篡改芯片,笔身刻着“B-07”的字样,与苏晚棠的基因实验编号一致。

    午夜的地下车库,暴雨砸在玻璃顶棚上,像无数只手在抓挠。苏晚棠刚按下叫车软件,谢砚舟的手掌突然覆住她的手机屏幕,指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佛珠硌着她手背:“跟我来。”他的袖口露出半截黑色袖口,上面有莲花刺绣,与她母亲香水瓶上的纹路一致。

    电梯上升的数字跳得很快,苏晚棠盯着镜面里两人的倒影:她的旗袍皱得不成样子,右肩还沾着林若雪的香水渍;他的衬衫被雨水洇出深色纹路,领口扯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旧疤,月牙形,像块碎玻璃——与她母亲车祸现场照片中,黑衣司机露出的疤痕位置完全一致,而那道疤痕下,藏着八年前植入的生物芯片,用于接收周氏暗网的加密信号。更关键的是,疤痕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规则的色素沉着,形成类似曼陀罗花瓣的图案。

    顶楼办公室的保险柜打开时,陈旧录像带的塑胶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几十盘录像带整齐码放,标签上的日期从2017年3月15日开始,直到上周三她在社区教老人跳扇子舞的监控截图。最上面的录像带封皮上,用红笔写着“国家大剧院《敦煌飞天》谢幕”,墨迹渗透纸背,像道渗血的伤口——而录像带侧面,有串极小的数字编码,与她母亲香水瓶底座的编号完全吻合,那是谢砚舟用黑客技术破解的周氏服务器密钥。录像带旁边还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香料实验日志”,扉页是母亲与谢砚舟父亲的合照,两人手中各持半片香水瓶,背景是巴黎香料展的展台。

    “2017年3月15日,”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录像带标签,“我母亲车祸去世的那天。”

    谢砚舟的喉结滚动,伸手想碰她指尖,却在半空顿住:“那天你的《敦煌飞天》,最后一个旋转动作偏了0.5度。因为你下台前,看见观众席有人举着‘苏晚棠滚出娱乐圈’的灯牌——而举灯牌的人,是林若雪团队雇的群演。”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你当时在现场?”她猛地转身,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发现他瞳孔里有极细的血丝,“你为什么在现场?是不是你——”

    “不是。”他迅速否认,却在慌乱中碰倒香炉。佛珠串掉进香灰里,他伸手去捡,指尖被香灰烫得缩了缩。苏晚棠看见烟雾中浮现的“棠”字,和他手腕上突然暴起的青筋,那纹路竟与她母亲遗物中的香水瓶底座花纹完全一致——更惊人的是,香炉内侧刻着半朵莲花,与谢砚舟佛珠上的纹路拼合,正是一朵完整的曼陀罗,香炉底部还刻着“XYT&ST”的字样,像是某种神秘的代码。

    “告诉我实话。”她抓住他的手腕,佛珠硌着掌心,“我母亲的车祸,和你有关吗?”

    谢砚舟盯着她,突然笑了,笑得苦涩:“有关。因为我父亲的公司,当年生产了那辆车的刹车系统。但你母亲的死,不是意外——”他顿了顿,从保险柜最深处抽出一份牛皮纸袋,里面是份泛黄的医院检查报告,“她体内检测出一种罕见的致幻剂,而这种致幻剂的配方,与林若雪今天泼在你身上的‘夜阑’香水成分高度吻合。”报告的角落有一个红色的印章,上面写着“实验样本B-07”,与苏晚棠的基因编号一致。

    凌晨一点十五分,苏晚棠坐在公寓飘窗上,盯着手机里的热搜。#谢氏继承人舞者翡翠手链#的话题下,有张动图被转发十万次:谢砚舟为她戴手链时,指尖在她旧疤上停留的0.3秒。评论区热一写着:“看谢总的眼神,这是蓄谋已久啊。”动图的背景里,隐约可以看到谢砚舟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视频里有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在暴雨中行走,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她摸出丝绒袋里的碎片,对着灯光细看——碎片边缘有极细的纹路,和谢砚舟的佛珠串纹路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碎片内侧隐约刻着半朵莲花,与谢砚舟香炉里的图案严丝合缝。手机突然震动,经纪人王姐发来周氏收购前公司的公告,附带一条消息:“他们要封杀你所有演出机会,除了谢氏,没人能给你舞台。但记住,谢氏的‘帮助’从来不是无偿的。”王姐的消息末尾附着一个瑞士邮箱地址,那是她暗中联系的日内瓦法医学实验室专线,邮箱头像正是母亲与谢砚舟父亲在巴黎香料展的合影。

    窗外的雨还在下,远处谢氏集团的logo在夜色中亮着,像只俯瞰蝼蚁的眼睛。苏晚棠握紧碎片,指甲刺破掌心,血珠滴在翡翠手链上,“谢”字被染红,像道新的封印。她打开微信,给谢砚舟发去消息:“我要知道八年前的全部真相——包括你香炉里的莲花纹,为什么与我母亲的香水瓶一致。”

    几乎是秒回:“明天上午十点,谢氏会议室。带合约来。”

    她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他在暴雨中说的“等了八年”,想起他办公室保险柜里那张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是“谢氏集团刹车门丑闻”,配图里,年轻的谢砚舟站在父亲身边,手腕上戴着那串佛珠,身旁停着的,正是母亲出事的那辆车型。而报纸角落,有行用红笔写的小字:“行车记录仪原始文件已加密,密码:SU200512”——那是她的生日,也是谢砚舟黑进周氏系统的第一组密钥,旁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非血缘共振实验成功”。

    苏晚棠起身走向衣柜,打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母亲的遗物——那个香水瓶底座,纹路与谢砚舟的佛珠、她的碎片完全吻合。底座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往生咒,解心结。”她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谢砚舟的佛珠串上,刻的正是往生咒,而“解心结”三个字,与母亲日记里的“莲花纹是谢苏家的羁绊,也是诅咒”形成诡异呼应。底座的边缘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像是某种密码的起始点。

    凌晨两点,她站在镜子前,将翡翠手链摘下来,放在香水瓶底座旁边。手链的“谢”字与底座纹路重合,竟拼成一朵完整的曼陀罗花——花瓣中央,隐约可见“XYT”三个字母,是谢砚舟英文名的缩写。窗外雷声轰鸣,闪电照亮她苍白的脸,映出眼底的决绝——这场博弈,从来不是开始,而是重逢。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谢氏集团地下三层的服务器里,谢砚舟正调出八年前车祸当天的原始监控,画面中,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在暴雨中捡起香水瓶碎片,手腕佛珠泛着冷光,袖口露出的智能手表正在同步上传周氏炸弹的解密数据,而这个男人的手腕上,有一道与谢砚舟相同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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