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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涌博弈

    上午九点,花城电视台后台化妆间。冷白光管在镜面上投下刺眼光斑,苏晚棠对着镜子调整水墨纹刺绣旗袍的领口,指尖在谢氏集团标志的翡翠胸针上停顿两秒,指甲盖慢慢掐进掌心。镜中倒影里,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听见工作人员催促时,立刻扯出一个职业微笑——右眼睑却不受控地轻轻抽搐,那是八年前被黑粉泼热咖啡留下的神经性后遗症,与锁骨下方三厘米长的烫伤疤痕遥相呼应。

    经纪人陈姐抱着平板冲进来,屏幕上实时热搜#苏晚棠谢氏金丝雀#正在攀升。陈姐压低声音:“谢氏法务部说别回应,但林若雪作为评委……”话没说完,门被推开,助理捧着手机闯进来:“姐,谢总在VIP室等你过流程。”苏晚棠注意到助理腕间缠着的红绳——那是她五年前在寺庙为工作人员求的平安符,绳结样式与谢砚舟的佛珠串如出一辙,却在末端多了个不易察觉的银色小结,像某种加密符号。

    苏晚棠指尖在胸针上又按了按,起身时顺手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掌心的汗。她跟着助理往VIP室走,走廊里传来观众席隐约的欢呼声,混着导播台的嘈杂指令。路过化妆间门口时,她听见几个工作人员在小声议论:“听说她跟谢总签了终身合约,难怪能上这个节目……”议论声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看见苏晚棠脚踝处若隐若现的月牙形疤痕——那是八年前退圈前升降台失控时被钢架划伤的,并非三年前谣言中的硫酸灼伤,疤痕边缘的皮肤在冷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像被某种植物汁液长期浸润过。

    VIP室里,谢砚舟坐在沙发上,手腕上的佛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每颗珠子上半朵莲花的雕刻与苏晚棠香水瓶底的纹路严丝合缝。他抬头看苏晚棠进来,指节敲了敲身边的茶几:“坐。”苏晚棠注意到他面前放着一份节目流程单,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即兴考核环节,旁边标注着“青铜编钟,曼陀罗香薰已就位”,字迹工整如瘦金体,却在“薰”字右侧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另一种笔迹的重叠。

    “红毯入场时,主持人会问你关于谢氏赞助的问题。”谢砚舟开口,声音平静,“你就说艺术需要多元支持,谢氏基金给了更多舞台机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棠腕间的翡翠手链,“其他的不用多说。”苏晚棠没接话,伸手拿起流程单看了眼,即兴考核的道具“青铜编钟”旁用小字标注着:“表面纹路与香水瓶碎片共振频率吻合”,字体颜色比正文浅两度,像是用不同墨水补写的。

    “林若雪会针对你。”谢砚舟忽然说,语气里带了点警告,“她背后有周氏的人,今天可能会搞小动作。你记住,别硬碰硬。”苏晚棠抬头看他,发现他手腕的佛珠今天串得格外紧,几颗珠子之间几乎没有缝隙,露出的皮肤下青筋微凸——那是他操控谢氏黑客团队时的习惯动作,却在左手无名指根部有一块淡色胎记,形状像半朵莲花,与她香水瓶底的纹路形成不完整的图案。她想起昨夜在酒店,助理拿给她的热搜截图里,有张照片是谢砚舟和林若雪在慈善晚宴上交谈,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瓶“禅心”香水,瓶身标签被谢砚舟的指尖有意无意挡住,露出一角“实验编号B-07”的字样。

    “知道了。”她放下流程单,起身走向门口,“谢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去准备了。”经过谢砚舟身边时,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与曼陀罗的淡香——那是他办公室香薰的味道,也是母亲葬礼上的熏香味道,却在尾调里多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橙叶气息,与她香水瓶中的“夜阑”前调惊人相似。

    十点整,红毯入场。苏晚棠在红毯尽头被主持人拦下,镜头立刻对准她腕间的翡翠手链。主持人笑容亲切:“听说您这次参赛得到谢氏艺术基金的独家赞助,是否意味着未来会更偏向商业演出?”她刚要开口,林若雪从侧台走来,一身银色礼服裙摆扫过地面,香风里混着“夜阑”香水味和若有若无的檀香——后者让苏晚棠瞳孔骤缩,因为那是母亲调香笔记里“致幻剂激活剂”的关键成分曼陀罗花粉的味道,而林若雪耳后隐约可见一块淡青色胎记,形状与苏晚棠在母亲旧照片里见过的神秘女人极为相似。

    林若雪指尖划过苏晚棠的手链,轻笑一声:“晚棠妹妹这一身,倒像极了谢氏的活体广告牌呢。”苏晚棠指尖攥紧旗袍下摆,指甲缝里还卡着昨夜修剪编钟道具时留下的铜屑,忽然凑近镜头,翡翠手链在追光下折射出冷光:“比起被资本捧上天的‘活体花瓶’,我更想让观众记住的是——”她抬手比出古典舞“飞天”手势,“用十年磨一剑的人,不会被一时的标签困住。”

    红毯两侧的粉丝立刻爆发争吵,“谢氏水军”和“棠雪CP粉”的灯牌撞在一起。苏晚棠踩着高跟鞋继续往前走,听见身后林若雪的笑声被主持人的圆场声盖住,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听见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母亲在天之灵,知道你靠杀母仇人的儿子上位,会怎么想呢?”

    苏晚棠脚步猛地一顿,八年前车祸现场的画面突然闪回:母亲的白色曼陀罗花束飞散,刹车声像生锈的刀割开空气,黑衣司机袖口露出的莲花纹身——与谢砚舟佛珠上的莲花纹完全一致,却在纹身边缘有一道极细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划过的痕迹。她深吸一口气,闻到林若雪身上浓重的曼陀罗香,意识到这是对方故意触发她的创伤记忆,而自己后颈的皮肤正在发烫,那是“夜阑”与“禅心”混合香水的后遗症,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

    十点四十分,即兴考核环节。舞台上,青铜编钟被搬到中央,苏晚棠伸手触碰时,突然一阵耳鸣——编钟表面的纹路与她藏在化妆包的香水瓶碎片裂痕诡异地重合,而钟体内部隐约可见“往生咒”的刻痕,每个笔画的弧度都与谢砚舟佛珠内侧的刻纹分毫不差。她心脏猛地一跳,想起八年前车祸现场,母亲手腕上的伤口边缘,也曾沾着带有相同纹路的玻璃碎屑,而那些碎屑上残留的DNA,此刻正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在她血液中流动。

    林若雪作为评委,笑着出题:“请以‘破碎’为主题,结合编钟完成一段现代舞。”话音刚落,后台灯光突然暗下,只剩一束追光打在苏晚棠身上。她在阴影里瞥见观众席后排,谢砚舟的佛珠泛着微光,像一串小小的月亮,而他面前的香薰炉正飘出曼陀罗的烟雾——这是致幻剂的激活条件,也是谢砚舟昨夜在VIP室提到的“科学设定”,却在烟雾中隐约有一丝甜橙的气息,像是某种中和剂的味道。

    音乐响起,是低沉的鼓点,混着编钟的嗡鸣。苏晚棠开始起舞,肢体动作被编钟的笨重感束缚,每一步都像是带着镣铐。她想起这两个月来,谢氏的资源像枷锁一样套在她身上,舆论说她是“谢氏金丝雀”,经纪人让她忍气吞声,连舞蹈动作都要考虑谢氏的品牌形象。鼓点越来越急,她呼吸加重,额头沁出冷汗,眼前浮现出母亲在实验室被周墨逼问配方的画面——那是林若雪刚才的话触发的记忆闪回,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母亲身后的实验台上,摆着标有“B-07”的培养皿,里面是淡粉色的液体,与她腕间的翡翠手链颜色惊人相似。

    她忽然想起谢砚舟在VIP室说过的话:“曼陀罗花粉能激活香水的致幻效果,但时效只有12小时,且会在血液中留下代谢痕迹。”意识到此刻的幻觉是林若雪的阴谋,苏晚棠深吸一口气,抓起编钟支架上的锈蚀碎片,划破自己的掌心。血珠滴在编钟上,发出清越的鸣响,与记忆中香水瓶碎裂的声音重合,而曼陀罗烟雾在血迹中逐渐消散——原来母亲培育的红色曼陀罗血液能中和致幻成分,这是母亲调香笔记里的“意外发现”,而她的血液,正是这一切的关键。

    追光下,血珠如红宝石般飞溅。苏晚棠看着掌心的血,故意让血珠顺着编钟纹路流淌,在地面形成类似“往生咒”的图案——和谢砚舟佛珠上的刻纹一模一样。疼痛让她的动作更加舒展,鼓点换成编钟独奏,她完成一个高难度旋转,稳稳落地。评委席上,林若雪的脸色从看好戏转为震惊,而谢砚舟坐在阴影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佛珠,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与释然,像是在见证某个宿命的瞬间。

    十一点二十分,后台化妆间。苏晚棠用湿巾擦拭掌心血迹,忽然听见门锁轻响。她抬头,看见一个戴口罩的黑衣人从通风管道翻下,手中匕首泛着冷光,袖口露出周氏集团的狼头纹身。她本能地抓起化妆镜砸向对方,却被一脚踹翻在地。匕首寒光逼近,千钧一发之际,谢砚舟从暗门闯入,西装袖口的佛珠甩出击中匕首——那串佛珠正是八年前车祸现场捡到的碎片重新串成,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泽,如同凝固的血珠,却在击中匕首的瞬间,散发出一缕甜橙香气,与她血液中的中和成分产生共振。

    珠子断裂散落,谢砚舟徒手握住刀刃,将黑衣人按在墙上。苏晚棠躲在门后,看见谢砚舟捏着黑衣人手腕的指节泛白,眼神冷如刀锋,和平时的温和判若两人。黑衣人颈后的周氏集团刺青清晰可见,她想起林若雪联合周墨收购前经纪公司的事,以及谢砚舟昨夜在车库说过的话:“周氏想断你的后路,只有谢氏能保你。”却在谢砚舟转身时,看见他后腰露出的皮肤下,有一道极细的手术疤痕,形状与香水瓶碎片的轮廓吻合。

    “躲到安全通道。”谢砚舟盯着黑衣人,低声说。苏晚棠刚要转身,黑衣人突然肘击谢砚舟腹部,他踉跄着撞上铁皮柜,发出巨响。苏晚棠看见他西装下露出一角旧疤痕,位置和母亲车祸时的伤口一模一样——那是八年前他暗中接管谢氏业务时,在一场商战中留下的枪伤,而非五年前的车祸伤,疤痕周围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青色,像是长期接触某种化学药剂的痕迹。

    黑衣人趁机挣脱,朝窗口跑去。谢砚舟伸手去抓,却慢了一步。他转身看向苏晚棠,额角有血迹,却还在笑:“没事了。”苏晚棠盯着他的疤痕,喉咙发紧:“这疤……”“旧伤。”谢砚舟打断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佛珠,“先处理伤口吧。”他指尖掠过她掌心的划痕,檀木珠子蹭过她的旧疤,低声说:“下次别再用自己的血冒险,曼陀罗花粉虽被中和,但你的DNA……”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尖啸,像是某种命运的预警。

    十二点整,导播控制室。谢砚舟带苏晚棠进来,屏幕上实时投票数据显示,她的票数在黑衣人袭击期间从第三飙升至第一,明显有刷票痕迹。“下一轮半决赛,周氏赞助的选手会表演《敦煌飞天》。”谢砚舟指着屏幕,“你改跳他们指定的商业曲,既能避开正面冲突——”“所以这就是你的‘资源置换’?”苏晚棠扯下翡翠胸针,拍在控制台上,“让我像提线木偶一样,用谢氏的logo堵住所有人的嘴?”

    谢砚舟没说话,手指摩挲着佛珠上的裂痕——那是刚才挡刀时留下的。苏晚棠盯着他手腕,忽然发现每颗珠子内侧都刻着小字,她凑近一看,是《往生咒》片段,和母亲日记里的字迹一模一样,最后一个字被磨损,露出底下刻的“棠”字,而在“棠”字旁边,还有一个极小的“X”符号,像是某种身份的标记。“你怎么会有这个?”她声音发颤,想起母亲日记里提到过,曾为谢氏设计过一款香水,瓶身刻有《往生咒》。谢砚舟眼神闪烁:“家族传下来的。”

    “我母亲……”苏晚棠刚开口,控制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她听见谢砚舟低声说:“别怕,我在。”与此同时,她手腕上的翡翠手链突然发烫,与谢砚舟的佛珠产生细微共振——这是双生载体的特性,也是母亲调香实验的核心秘密,而在共振的瞬间,她仿佛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又混着一丝甜橙的清香。

    十二点三十分,舞台彩排。周墨派人切断电源,舞台灯架在黑暗中倾斜坠落,目标直指正在走位的苏晚棠。她听见头顶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本能地蹲下身子。谢砚舟几乎是本能地扑过来,用后背接住灯架。金属支架的棱角刺入他肩膀,血迅速浸透白衬衫,他却仍护着苏晚棠的头,向侧方翻滚。

    黑暗中,苏晚棠摸到他胸前的疤痕,触感和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伤口一模一样。脑海中闪过八年前车祸报告里的疑点:“刹车失灵前,行车电脑曾接收过谢氏集团服务器的指令”,而谢砚舟此刻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灯光恢复瞬间,苏晚棠看见谢砚舟领口大开,心口的疤痕呈不规则锯齿状,正是香水瓶碎片的形状——那是他八年前为销毁周氏伪造的车祸证据,故意用碎片划伤自己留下的印记,疤痕深处隐约可见一道极细的缝合线,像是植入过某种电子元件。

    她颤抖着伸手触碰,谢砚舟却轻笑一声:“疼吗?我帮你挡住了所有该疼的东西。”苏晚棠猛地缩回手,看着他肩膀的血,忽然想起他办公室里藏着的自己八年前演出录像——那些录像不是监控,而是他作为观众,用私人摄像机逐帧记录的画面,录像带的封皮上,用红笔写着“棠棠的飞天”,字迹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为什么?”她低声问。谢砚舟看着她,眼神复杂:“从令堂车祸那天起,我就发誓要保护你。当年周墨买通黑客篡改行车电脑,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阻止——制造可控车祸,让你留在国内养伤。但我没想到……”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父亲会趁机利用你的DNA进行香料实验。”

    深夜,化妆间。冷白灯光下,苏晚棠独自对着镜子处理掌心伤口。助理送来的保温杯上印着谢氏logo,她盯着杯盖突然冷笑,从旗袍暗袋里摸出半片香水瓶碎片——那是母亲车祸时她偷偷藏起的,碎片边缘的莲花纹路与谢砚舟的佛珠完美契合,而在碎片内侧,隐约刻着“ST”的字样,那是她英文名的缩写。

    她把碎片和编钟碎片放在一起,纹路竟能拼接成完整的“棠”字。苏晚棠掏出手机,相册里存着白天拍的谢砚舟佛珠特写,放大后发现每颗珠子内侧的《往生咒》,最后一个字被磨损,露出底下刻的“棠”字——原来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从八年前车祸现场捡到碎片的那一刻起,而在佛珠的某个裂缝里,还嵌着一丝银色的细线,像是某种微型电路的痕迹。

    手指悬在“发送给陈姐调查”的按钮上,苏晚棠犹豫了。她想起谢砚舟在火场中抱住她的样子,想起他手机备忘录里未发送的生日短信:“棠棠,生日快乐。这串佛珠里,藏着你母亲留给你的真相。”这个男人,到底是想保护她,还是在偿还当年谢氏的罪孽?

    最终,她锁屏扔进化妆包,镜头定格在包内碎片与佛珠照片的重叠倒影。碎片拼接的“棠”字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像一个未解的谜,又像一个即将展开的秘密——正如谢砚舟在控制室说的那句话:“所有线索,都会在曼陀罗花开时揭晓。”而在谢氏集团地下三层的服务器里,一个名为“黑客X”的用户正在调取八年前车祸当天的原始监控,画面中,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在暴雨中捡起香水瓶碎片,手腕佛珠泛着冷光,袖口露出的智能手表正在同步上传周氏炸弹的解密数据,而这个男人的另一只手,正握着一个标有“B-07”的试管,里面装着淡粉色的液体,那是苏晚棠的基因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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