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翠兰和李婆婆以及郑淑华的说辞基本上可以断定三点。
一根据翠兰的说辞昨晚亥初时分郑淑华确实没有出去过,但是她的相好牛二来找过她。
二:根据青楼李婆婆自己所说,昨夜她并未见有人来过还有青楼死了人,她为何不选择报官,仅仅是因为影响生意嘛?还是说她在替凶手隐瞒什么呢 。
三:根据郑淑华自己的话来说,她在亥初时分便早早歇息,那么杀害花魁的另有其人?
穆清棠带着这些疑问走到楼梯前蹲下,他用手抿了一下第一个台阶,发现上面有一些泥土的痕迹,并且上面多个台阶上都有被鞋尖带过的划痕 ,他抬头看了看郑淑华在二楼的房间走了上去。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郑淑华的房门:“你好我可以进来嘛。”
郑淑华坐在床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说:“可以进。”
得到允许后穆清棠走了进去,他上下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他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注意到了窗外有泥土凹陷留下的脚印,而且不这脚印不像是女人留下的像是男人留下的。
他若有所思的关上窗户坐在凳子上说:“小娘子我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吗?”
郑淑华有些不耐烦的说:“该说的我早已经说过了。”
穆清棠笑的很温柔说:“那就聊点没说过,或者别人不知道的 。”
郑淑华脸色略显难看说:“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穆清棠说:“那我问你啊,你窗户外面个脚印是怎么回事?”
郑淑华清了清嗓子说:“脚印,外面来来往往过路的多了去了。”
听到她的回答穆清棠暂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换了一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你家里只有你自己嘛。”
郑淑华抬起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说:“不是我还有个姐姐,但是她回老家了。”
穆清棠见在他嘴里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之后便起身,对着他行了个礼说:“我就不打扰了你休息吧。”
他说完独自站在门外望下看了看倘若凶手真的是她的话,那么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把一个男人的尸体从二楼拖到一楼前堂,然后第二天等她们发现呢,她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那么想着走下楼梯,边走边想,除非她还有另一个帮手但是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但是他刚才在郑淑华的房间透过窗户往下看的时候很明显看见窗户下面的淤泥里面陷进去了一个很深的脚印,不像是女人的脚印,倒像是男人的。
他那么想着走了出去,他看到街上有好几个卖猪肉的屠夫便走上去问道“你好。”
那位屠夫一边切肉一边低着头说:“你好要点什么?”
穆清棠说:“我不买东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打听点事。”
屠夫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手里的刀钉在一旁的木桩上抬头看着他说:“你想打听什么说吧。”
穆清棠开口说:“你们这一条街上卖肉的屠夫就你们几个嘛 ,还有没有别人?”
屠夫语气轻蔑道:“有啊,牛二之前也跟我们一起卖肉来着,但是后来他经常去赌坊和青楼,把他这些年靠卖肉攒的一些家业全都败光了,现在啊就一地痞流氓。”
穆清棠继续说:“那你听没听说过他有相好的什么的?”
屠夫说:“有啊怡春院的郑淑华啊,他小子天天去怡春院,而且风雨无阻的,我看真是色迷心窍了。”
穆清棠继续问:“这牛二在体型上有什么特征嘛。”
屠夫说:“这牛二啊长得瘦。”
眼见天色已晚,穆青棠在附近找了家悦来客栈暂时住下了。
他把房间里面的煤油灯拿到桌子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用手托着下巴在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总结了以下几点
其一:根据屠夫所说的郑淑华和牛二彼此相好,而郑淑华没有否认他和牛二的关系。
其二:窗户底下的脚印是男性的,而且还是体形有些偏胖的男性的。
其三:根据李婆婆的说辞花魁并没有与其他人结仇结怨。
其四:花魁和郑淑华两者之间又有着什么关联呢。
他叹了口气表情凝重的倒了杯水,他用手托着杯子转动一口一口的喝着水,他突然想到倘若如果是牛二杀的人呢,不过他为什么要杀花魁呢,一个把家底败光的地痞流氓跟一个花魁能有什么仇恨呢,至于郑淑华嘴里的姐姐又是什么人?
他想着想着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背着手出了门口,他站在楼梯上往下看,他把手张开悬在半空对着比划了一下,他嘴里嘀咕道:“假设真的是郑淑华杀了人,那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把一个男人从二楼房间拖至青楼前堂的,并且仵作来验尸的时候死者胸口并没有插着所谓的凶器,死者旁边也没有发现凶器。”
而且穆青棠去了郑淑华房间并没有发现刀或者其他可以致人死亡的利刃。
他收回手走下楼梯坐在楼下靠窗的位置上,店小二走了过去说:“客官您要点什么。”
穆清棠把手半握拳放在桌子上说:“来只鸡。”接着他把挂在腰间的酒壶放在桌子上递给店小二说:“可以帮我打壶酒吗?”他说完从兜里掏出六十钱递给小二说:“给你钱。”
店小二接过去钱拿起他的酒壶:“好的客官您稍等。”
穆清棠在等菜的过程中又细细想了一下。
郑淑华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把男尸体挪到楼下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有别人帮她做这些事
第二:就是她会武功。
想到郑淑华有可能会武功的时候,穆清棠立马瞪大了双眼说:“也对不排除她会武功这个可能。”
一刻钟之后店小二端着一盘鸡,手里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把托盘放在他的桌子上把鸡撤下来顺便把酒放在桌子上:“客官您慢用。”
穆清棠吃饱渴足后,把桌上的酒壶又重新挂在腰上,走了出去。
穆清棠这人平日里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喝点酒。
他又重新回到青楼旁边在胡同里面找了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坐下,他把酒壶放在桌子上之后,用手肘撑着头看向街上屠夫卖肉的方向。
正当他看的出神的时候,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他把头扭过去坐好来人是一位穿着打扮很光鲜亮丽的女子,一看就是出生于富贵家庭,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的。
穆清棠看着她说:“姑娘想算什么?”
那位姑娘说:“我想算姻缘。”
穆清棠看着说她说:“好,伸出手我看看。”
姑娘闻言把手张开放在他面前,穆青棠看了一会说:“艮为基,艮为隐,预示着你的姻缘将来的慢,但稳定,婚姻大事姑娘切莫急躁。”
姑娘听完点了点头:“知道了,多少钱啊。”
穆清棠说:“三百钱”
姑娘说:“算个卦那么贵。”
穆清棠看了看她语气散漫:“这贵是贵了点,但是灵啊,如果几年后倘若姑娘你没有遇到如意郎君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把钱退给你就是了。”
姑娘离开他的小摊边走边抱怨:“别人只要三十五钱,他要我三百钱,这也忒贵了。”
穆青棠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懒散地用手撑着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直到他看到一位穿着一身素衣,留着胡须的人走进青楼,他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直注视着青楼门口。
青楼郑淑华房里牛二一脸猥琐的向郑淑华床边走去,郑淑华也是一脸迎合他说:“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来了。”
牛二搓着自己的两只手坐到她床边笑着:“小娘子我不是太想你了吗?”
牛二走后郑淑华穿上衣服把扣子系好,走到桌子前坐在凳子上用手攥着桌子上放的匕首,眼神里面充满着恨意和愤怒。
牛二整理好衣服从青楼正门走出,这一幕刚好被穆青棠看见,他离开自己的小摊,又再一次进了青楼,来到郑淑华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敲了敲她房间的门说:“郑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郑淑华用手抹了抹眼泪说:“可以进来吧。”
穆清棠推开门走了进去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他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刀,接着他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放在鼻尖闻了闻,闻到些许的血腥味,他顿时眉头紧皱。
他把匕首放下开口说:“郑姑娘,我有话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郑淑华强装镇定说:“你有什么话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穆清棠叹了口气说:“希望如此。”
“你和牛二是什么关系?”
郑淑华一脸无所谓说:“牛二他是我相好。”
“那他来找你干嘛?”穆青棠继续问。
郑淑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都来这种地方了你说他来找我干嘛,当然是来找我寻欢的。”
穆清棠起身走了过去站着郑淑华面前说:“那你姐姐叫什么和牛二是什么关系?”
郑淑华说:“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穆清棠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有关系。”
郑淑华半眯着眼说:“我姐姐叫郑晴,和牛二没关系。”
穆清棠继续说:“那和死去的花魁有关系吗?”
他那么一问郑淑华起身越过她走到前面,用手扶着桌子,她咬着牙脱口而出:“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同僚而已。”
她说完把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攥成拳头。
听到郑淑华那么说穆清棠双手抱臂若有所思只是同僚?
他接着问:“那你桌上的匕首是……”
郑淑华说:“哦匕首是我平时用来给客人切水果的。”
穆清棠顿时感觉到不对劲,明明他刚才在拿起匕首的时候顺便闻了闻,上面有少许的血腥味。
他再次下楼,李婆婆很快跑了过来急切的询问道:“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穆清棠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李婆婆略显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接着揉了揉手故作淡定:“快了啊,那敢情好。”
她说完扭头刚想走,却被穆清棠叫住。
李婆婆回过头苦笑道:“还有什么事嘛”
穆清棠托着下巴说:“我问你啊,这个死去的花魁叫什么名字,她和郑淑华的姐姐郑晴有什么关系?”
李婆婆笑了笑说“死去的花魁叫沈志,她和淑华还有郑晴都是同僚而已,只是跳舞招待客人。”
“那么他平日里有跟别人结仇嘛?”穆清棠继续问。
李婆婆笑了笑说:“你看你真幽默,他一个跳舞的怎么会跟别人结仇呢。”
穆清棠忍不住笑出声:“那这个牛二和这个沈志有仇吗?”
李婆婆继续说:“沈志和牛二都不认识,何来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