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好久不见。”

    琴酒：？

    会议室里，琴酒没想到朗姆会对自己打招呼。

    别开玩笑了，自从因为朗姆只有一只眼睛而拒绝拉拢之后，朗姆每天都用想sha人的眼神盯着琴酒。

    体贴的问候和友好的打招呼？

    别开玩笑了，根本不可能。

    没想到朗姆还有主动找上自己的一天，琴酒心中略微惊讶，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冷漠地看向朗姆。

    朗姆也不介意，趁着其他人还没来，自顾自地说道：“听说你给小金丝雀搞到了代号，但依我看，小金丝雀似乎没有报答你的意思啊。”

    废话太多，挑拨离间的动作也太过低级，琴酒不想跟他论道，自然不接话，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荆棘酒的代号是BOSS的命令，你有异议，找BOSS说过了吗？”

    伶牙俐齿。朗姆的舌头舔过自己的牙齿，把心中那道火焰压下去。

    确定了，他看琴酒真的不顺眼，不是假的。

    可带着目的来的，没那么轻易放弃。

    朗姆没有停顿：“我刚从BOSS那边回来，见到的场景……”他可以停顿，勾起琴酒的好奇心，随后感叹道，“真是……啧啧啧……”

    事关BOSS，又事关朗姆酒，如果再没有兴趣，那就不是一句大心脏能解答的了。那是不在乎，说不定会让努力在两人之间挑事的朗姆产生疑虑。

    于是琴酒皱着眉，手里翻看资料的手也停了下来，似乎对此受到了冲击，并且非常不爽，道：“朗姆，有什么话说清楚。”

    朗姆抬起手，一双不大的眼睛努力睁大，惊讶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把荆棘酒带走，是知道她那些过往呢。”

    “你可没见荆棘酒对兰度白兰地下的狠手，我也是好心提醒你。”

    如果琴酒没有和鱼冢春进行了权利交换，说不定现在真的被朗姆骗了过去。

    对于那些灰暗的以及，鱼冢春正在做的就是消除，不单单指向一个小小的兰度白兰地。她有着更大的野心。

    现在的琴酒，可没那么好骗，反而可以顺着朗姆添油加醋的话演下去，来让朗姆吐露出更多的信息。

    前几日他和鱼冢春还在一起发愁，怎么让朗姆相信两个人已经翻脸，这样朗姆可以全身心信任荆棘酒来对付琴酒。

    现在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朗姆直接把自己的脸凑过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琴酒不需要再增添多的别的情绪，因为他本身就是一种压迫感的存在，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朗姆，实在没事，就滚得远远地。”

    朗姆摇头叹气，好像是为了琴酒着想似的，直言：“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荆棘酒瞒着你去和兰度蓝白底接触，还是BOSS安排的，我就真不明白了。”

    “荆棘酒身为你的人，为什么不和你报备呢？”

    明确来说，应该自己是她的人——琴酒垂眸，看似为此黯淡神伤：“这是BOSS的命令，怎么，朗姆，你想对BOSS提出质疑吗。”

    朗姆举起双手，显得十分无辜：“当然不是了。”他悲叹道：“我只是替你，替伟大的Gin感到惋惜，怎么就培养了荆棘酒这么白眼狼，身为认识得更久的同僚，我当然要告诉你这件事。”

    说完，朗姆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推给了琴酒。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段监控视频，地点就是朗姆在训练基地的三楼房间，而内容则是那日鱼冢春和朗姆进行的交谈。

    监控只阐述了一件事情：荆棘酒和朗姆达成了合作，如何背叛了琴酒。

    欣赏着琴酒越来越冷的脸色，朗姆惋惜道：“不过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

    琴酒心情不好，朗姆的心情就好了，他继续往上添把火。

    朗姆叹气道：“也不知道荆棘酒用了什么手段，让BOSS对她那么看重，琴酒，你有什么头绪吗。”

    在朗姆眼中，这句话是点名荆棘酒对琴酒更深层次的背叛，即，身体。

    鱼冢春在回到东京前在做什么？回到动静后做了什么，在BOSS面前做了什么，朗姆一条龙都脑补出来了，根本不需要琴酒的配合。

    而琴酒则不会多想，鱼冢春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为什么受到重视？当然是和贝尔摩德走一样的路，成为忠诚且实力强大的试验品，只不过一个是被迫的，一个是自愿的。

    但琴酒可不会多说，他还要和鱼冢春演绎不和呢。

    眼下只需要表现出朗姆信任的神态便算是完成任务。

    参加会议的代号成员们逐渐到位，两人的交谈也顺势停止。

    一直到会议结束，朗姆都确定琴酒因为今天这一遭心情不佳，特别在结束时，琴酒起身飞速，一眨眼就不见了人选。

    很好，等待荆棘酒来求自己提供帮助吧。

    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势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朗姆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他对安室透上交的报告看了又看，始终看不出一点BOSS会因此重视荆棘酒重视到这种程度的事。

    那可是审讯兰度白兰地！让荆棘酒参与！他都被清走了只能参与第二波！

    要么就是……

    朗姆的眼神暗了暗。

    安室透藏了些什么没有告诉他。

    事实却是，兰度白兰地的情形纯属意外。

    鱼冢春对兰度白兰地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什么原来见过的审讯手法都往兰度白兰地身上招呼。

    可能是现在琴酒下的药的计量太大，神经系统还没完全恢复，兰度白兰地说出的都是一些胡言乱语，不支持根本无法从中提取到关键信息，不过没关系，审讯室里又没有监控，鱼冢春完全可以自己瞎编，反正承载了兰度白兰一切的硬盘在她手里。

    这件事完成得十分漂亮，这并不是BOSS要试探荆棘酒的实力，也并不是为了褒奖荆棘酒，而是为他自己，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告诉我，荆棘酒，”BOSS的声音像是被橡胶糊住的枯树皮，皱皱巴巴，一听就不健康，“你为什么要动那些试管。”他提起实验室中的事情。

    “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就会没命吗。”

    这就是荆棘酒会出现在这里的最根本原因，两个人心知肚明。

    “不怕！”鱼冢春铿锵有力，她的舌头舔了下嘴唇，眼睛适时流淌出贪婪的神色，向BOSS表达着自己的欲望，“BOSS，有谁不想要永生呢，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不动心才是假的。”

    这个答案，BOSS非常满意。人在震惊时做的第一选择都是可信的，BOSS相信这种判断，这番询问，他更是确定鱼冢春是一个非常好的被实验人选。

    “很好，孩子，你做得很棒，”隐藏在黑暗中的BOSS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我们就是为此诞生的。”

    在BOSS话音落下时，鱼冢春所在的大门忽然打开，首先传进来的还是一道女声，她朱唇轻启，一串英文缓缓流出。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这一串英文神秘而高贵，充满了引诱力，鱼冢春下意识在脑中自动开启防弹衣，并翻译这段话：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让死人复生？

    鱼冢春惊觉，这才是黑衣组织的真正目的！

    逆转时间洪流？重回年轻时，似乎也是永生的意思……不！绝不是永生这个概念！绝不是那么简单！

    看到鱼冢春惊讶又想要的样子，BOSS不禁笑出声，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确实不是装的，都是真情流露。

    收到鱼冢春献上的审讯结果后，BOSS吩咐鱼冢春：“荆棘酒，这位是贝尔摩德。”

    “是我们的第一名永生人。”

    贝尔摩德面上带着礼貌性微笑，而应当是初次见面的荆棘酒则是非常狂热，上前紧握住贝尔摩德的手：“跟着你就能得到永生吗。”

    贝尔摩德维持着礼貌性微笑：“哈哈哈，当然，跟我来吧。”

    在BOSSD的吩咐下，鱼冢春跟着贝尔摩德离开了。

    这里是BOSSD的基地，是他的庄园，到处都有监控和随从。

    不过也正是因为是自己的地盘，管制也相对较为宽松。

    BOSS自信不会有人闹事闹到这里来。

    所以一经离开房间，贝尔摩德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调笑鱼冢春：“你可真让我意外。”

    鱼冢春咬咬嘴唇，腼腆笑笑：“意外什么。”

    看到鱼冢春这幅样子，贝尔摩德不禁打了个寒颤，鱼冢春审讯兰度白兰地，她是见了的，因为BOSS没心情看，便让她观看了全程，判断鱼冢春是否能进入实验室。

    贝尔摩德：“意外你的速度，又意外你的方式，”她的话头拐了个弯，“琴酒能同意你这么做。”

    好奇心真重。鱼冢春挑挑眉：“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

    这话倒是令人意外，贝尔摩德吹了吹口哨，不知道是荆棘酒在乱说还是真的，反正她是听爽了。

    作为盟友，贝尔摩德有一些注意事项要告诉鱼冢春。

    这毕竟不是过家家，也不是被掌控在手中的任务或人心。科学实验是一项充满了变量和不可预知的活动，只要进入，必定万劫不复。

    贝尔摩德道：“事到如今，可没有回头路了”

    鱼冢春沉声道：“我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

    既然这样，贝尔摩德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带着鱼冢春去维持BOSS生命体征的地下研究所，实际意义则是为鱼冢春提供有关BOSS的信息，哪怕一丝一毫，哪怕拼拼凑凑，多了，总会累积成大厦，拼凑出完整的信息。

    鱼冢春明白贝尔摩德的用意，也全神贯注，哪怕现场的所有白大褂都没有用一种观察人的眼神来观察她。

    那是观察物品的眼神。

    了解完后，就该去向BOSS表忠心了。

    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能说，鱼冢春和贝尔摩德都清楚，贝尔摩德也不怕鱼冢春突然说出不利于自己的内容。如果两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BOSS很满意，这是一场三方共赢的场面。

    最后BOSS大手一挥，批准了鱼冢春加入一个先前听到过名字的计划组。叫做——

    银色子弹。

    -

    啪——

    车门紧闭。

    “走人。”

    车辆缓缓开动，司机石川航生没有打扰鱼冢春，虽然他挺紧张的，不知道鱼冢春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一直到鱼冢春主动睁开眼睛，石川航生才开了口。

    “您还好吗？”

    在巨大的压力过后，忽然得到放松，鱼冢春胸膛起伏，输出长长的一口气：“还好还好，就是有点被震惊到了。”

    鱼冢春忽然一顿，问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实际上和两人的最终目的都非常有关的问题：“我有一个问题，CIA对日本的犯罪组织有行动权吗？”

    别到最后忙活了一通，CIA不能给日本公安施加压力。

    那就太搞笑了。

    石川航生道：“当然有，不然我也不会在日本卧底。”

    鱼冢春没被石川航生的话带着走，偷偷卧底日本警方可管不着：“怎么过来的，你不是凭借这一张和日本人没有差别的脸卧底进来的吗，日本公干不知道这件事吧。”

    这个……事实确实如此，但肯定不能这么说。

    被拆穿的太过迅速，石川航生硬着头皮解释：“我们肯定可以的，你知道的，”他的胡搜虽然没有离开方向盘，但肉眼可见的忙碌起来，人在尴尬时总会忙碌，“我们是CIA，是美国安全局，日本公安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好像有些道理，鱼冢春对各个机构间的弯弯绕绕了解得并不透彻，只要能动手就行。

    黑衣组织，日本公安，美国CIA，三个一起动手，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么热闹呢。

    “XXXXX大学生物生命科学实验室。”

    冷不丁的，鱼冢春突然说出一个信息。

    石川航生的速度也不慢，急忙空出一只手把鱼冢春说的信息打出来，并问道：“线索？”

    鱼冢春点头，道：“先别发，行动还没有确定人选，需要过两天。美国实验室的人不过来，日本这边的老巢可没办法坍塌。”

    话音刚落，鱼冢春就接到了来自安室透的投名状。

    安室透：[荆棘酒，我们来做一笔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