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荆棘酒之前,她叫做鱼冢春,在成为荆棘酒之后,她依旧叫做鱼冢春。
这是在黑衣组织覆灭之后,给予她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和支撑。
贝尔摩德哑然失笑。
她像是第一天认识鱼冢春,知道这个女人藏在身躯里磅礴生命力和对做成目的的决胜心。
像是“贝尔摩德”这种在黑暗中生活习惯了的人,都快忘记怎么在阳光下生活了。
她愿意陪这样的人干票大的。
“鱼冢春,你知道多少。”既然鱼冢春想要,那贝尔摩德就会以这个称呼来称呼她。
浴缸里的热水已经蔓延到了小腿,鱼冢春感受着来自热水的暖意包裹身体,挑眉问:“关于宫野志保,还是宫野一家。”
贝尔摩德卸下了重担,语速加快,有种豁出去了的轻快:“所有的一切。”
鱼冢春知道的都来自泽田弘树的破解资料,几乎全部是和银色子弹相关的东西,关于宫野一家,也只是集中在他们的名字是什么,以及年龄如何等冰冷的数据。
这些对于贝尔摩德来说都是陈年旧事,听完后,贝尔摩德又对鱼冢春知道的东西做了补充。
其中就包括他们是怎么来的,来了多久,都和谁接触过等一些列问题。
“等等等等!”鱼冢春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不得已打断贝尔摩德的叙述,重复她刚才的话,“你是说,宫野医生是谁介绍进来的?”
“BOSS的一位合作者,好像叫,降谷正一。”
降谷正一!
“在发现他们有相关天赋后,BOSS的乌丸集团就对他们发出了邀请。”
鱼冢春倒吸了一口凉气。
宫野并不算一个非常稀有的姓氏,所以在有关降谷零的调查中,有他的同学,有小时候照顾过他的保姆,有他的邻居。
而恰巧,在有关邻居的一栏中,就有“宫野”这个姓氏,并且还是个医生。
相比于单独的一个“宫野志保”这个名字无法确定身份,贝尔摩德的叙述则要完整很多,完整到到能够让鱼冢春确认,降谷零的邻居宫野,就是银色子弹的负责人宫野。
鱼冢春缓缓吐出倒吸进去的一口凉气:“降谷可真是个混蛋啊。”
到处作孽!降谷零好惨!
贝尔摩德忧郁附和:“没错,降谷就是个混蛋。”
但是现在这个混蛋已经死了。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正事谈完,经过剧烈运动的身体已经进行了适当的恢复,热水也已经漫过了膝盖,开始往周边平台上溢出,鱼冢春:“我要洗澡了。”
贝尔摩德眼角带笑,小腿勾了勾鱼冢春:“你在邀请我?”
鱼冢春:“?”不是?
嗡——
情况很乱,偏偏手机也在添乱。
琴酒:[你在哪?]
琴酒:[刚用完训练室,你回房间了?]
琴酒:[我上去。]
贝尔摩德的小腿还浸在水里,她和鱼冢春在浴缸边缘排排坐,还是琴酒的形象,鱼冢春感觉到了有趣。
瞧瞧这眉眼,瞧瞧这身段,都是极品。
鱼冢春的眼神太过热切,贝尔摩德心底有些发毛,不禁问:“怎么了?”
鱼冢春砸吧了两下,没回答贝尔摩德的问题。
不得不说,贝尔摩德的装扮极其相似,如果不是贝尔摩德主动脱她的衣服,她还真不好直接戳穿。
于是鱼冢春选择剥开贝尔摩德看一看。
在贝尔摩德默许下,鱼冢春的手指在贝尔摩德胸前解开几个扣子,把大衣和衬衫全部撩开,居然看到了腹肌和胸肌。
在鱼冢春手掌覆盖上去时,贝尔摩德适时添乱,发出几声轻喘,含笑问鱼冢春:“怎么样,满意吗。”
“好神奇……”手下的触感居然和真实的皮肤没什么两样,虽然说比起琴酒的皮肤来说,稍稍有点硬了,软一点会更好摸。
鱼冢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贝尔摩德:“想学!”
贝尔摩德伸出手捧着鱼冢春的脸,她压低声带,恢复了琴酒的声音,含笑道:“有多想?”
砰——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琴酒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琴酒咬牙切齿,大步走上前去:“贝尔摩德!”
不妙!这男人来得真不凑巧!
确实不凑巧,鱼冢春整个人都快要贴在她身上了,两人的小腿还在浴缸里交叠,怎么看都是一副暧昧的样子。
贝尔摩德后撤一步,从浴缸台上下去,还空出一只手扶住鱼冢春让她坐稳,贴心嘱咐:“坐好了春酱,我一会儿就来。”
鱼冢春没想到琴酒动作这么快。
她本来要提醒贝尔摩德的,结果被蛊惑了。被贝尔摩德天衣无缝的易容术。
在挡下琴酒冲过来的拳头后,贝尔摩德游刃有余地笑着:“哟,Gin,我们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见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还是被撞见勾引你老婆,真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琴酒另一只拳头就过来了。
贝尔摩德有惊无险躲了过去,她没有和琴酒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更何况她还垫了十几厘米,打起来多少不方便。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贝尔摩德趁着两人相互拳脚相加时走位到门口,朝鱼冢春挥挥手,“要学的话,我们再约时间,亲爱的。”
琴酒砰地一下把门关上,转头看向鱼冢春,语调上下起伏的诡异,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阴阳怪气和委屈:“亲爱的?”
“我可是第一眼就认出她不是你,”鱼冢春张开双臂,语调柔和,带着不易察觉的依赖,“抱抱。”
琴酒走过去把鱼冢春揽进怀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跟她演戏呢。”
他的手臂很长,足以把鱼冢春整个都圈在胸膛中,不遗漏半分,在静谧中,两人相互依靠,仿佛只有彼此的存在。
许久,鱼冢春问:“贝尔摩德和你说了什么。”
琴酒不满,嘴角都耷拉下来:“你在试探我。”
鱼冢春用眼神谴责他:“你见过这么明晃晃的试探吗。”
琴酒没被带着走:“确实是第一次见,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鱼冢春无奈道:“对,我就是想看你下一步要怎么走。”
琴酒眼中划过了然,言简意赅:“给了我一些提示,回国后所有信息我都会共享给你,顺便……”
收到此处,琴酒故意越说越慢,直到没有声音,引得鱼冢春好奇发问:“顺便什么!”
琴酒轻笑一声:“顺便找好我们的退路。当一个巨兽轰然倒塌,我们也需要点残渣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这句话几乎是在明示般告诉鱼冢春:我完全清楚你要做什么,并且全然配合。
看着鱼冢春眼中的光泽,琴酒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得意:“怎么样,满意我的答案吗。”
他的发丝在浴缸盛满热水的环境下也带上水汽,减缓了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这是属于黑泽阵的活泼和生动,这让鱼冢春想起了自己久远且未实现过的梦想。
鱼冢春一瞬间变得沮丧,对琴酒身上发生的事也变得兴趣缺缺,肉眼可见的蔫吧下来。
“怎么了?”琴酒耐心问。
鱼冢春摇摇头,热水中的小腿翘起,把水花弄得到处都是来宣告自己的不满:“我居然还没去过歌舞伎厅一条街,听说……”
后面的鱼冢春说不下去了,因为琴酒牢牢盯着她,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好像还有磨牙的声音。
鱼冢春满头大汗:“那个……”
琴酒冷笑:“说,继续,怎么不说了。”
鱼冢春识趣地对琴酒表达自己的忠心:“我只是也只敢嘴上说说!你看!我一次都没去过!”
可惜琴酒不吃这一套,继续冷嘲热讽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开始喜欢美女了。”
贝尔摩德的事还没过去吗?
鱼冢春屈服在了琴酒的威严之下:“……我只喜欢酷哥,而且只喜欢阵酱这一个酷哥。”
琴酒的两根手指抬起鱼冢春的下巴,两人的气息相互交缠,这是确定可以行动的信号,在湿哒哒的亲吻中,琴酒原谅了鱼冢春的举动。
“没有第二次。”
鱼冢春轻轻抬头,用自己的鼻尖蹭蹭琴酒的鼻尖,承诺:“没有第二次。”
琴酒很好哄,至少在鱼冢春这里是,只需要一些好听的话,鱼冢春能在他的地盘上肆虐。
琴酒很聪明,从BOSS的庄园出来后,他就确定了鱼冢春的目的。
而鱼冢春的目的就是他的目的,尽管最终目标发生了改变,但是努力的方向却不需要改变,在解决了“贝尔摩德撬墙角”的不满后,他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贝尔摩德提示的“小女孩”身上。
在经过选择后,琴酒得到了一封要出发去美国的指令。
他见到了提示词名为“小女孩”的代号成员。
小女孩,真的是小女孩。
琴酒低头扫了一眼只有他腰高,脸上却冷静得不像十几岁的孩子,念出档案中的代号。
“雪莉酒。”
宫野志保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她只在琴酒进来的一秒从实验观察中脱离,停顿,随后又埋头进去。
听见琴酒的声音,宫野志保僵硬着身体继续手里的动作,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看出来了,这小孩不是冷漠,而是纯粹的紧张。
见到琴酒就紧张的不在少数,更何况是一个泡在实验室,见过最凶神恶煞的人就是实验室门口的黑衣保镖的小女孩。
紧张,是正常的。
琴酒身形高大,在宫野志保面前显得居高临下,黑暗骇人的气质更加明显,简直就像是要把小孩吃掉。
“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