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基地。
BOSS特意等鱼冢春走远,才召琴酒过来。
根据鱼冢春所提交的最终报告,琴酒身为兰度白兰度围剿行动的负责人,总要确定处理一下鱼冢春留下的数据是否是正确的。
而恰好,贝尔摩德也完成了报告,他们可以一起离开。
两人都心知肚明,兰度白兰地之后,琴酒的通天大道才是开始了。
而琴酒,他知道荆棘酒的计划吗?贝尔摩德不确定,所以她照常和琴酒打趣,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贝尔摩德的态度很轻松,仿佛等宫野志保来了,她的生活不会改变,荆棘酒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一样。
就当是帮姐妹试探一下,贝尔摩德见琴酒一直不开口,便伸出两只手握拳,一边说一边摇晃其中一只:“Gin,你是选择这个一个小女孩,还是老男人?”
琴酒没有说话,他在等贝尔摩德的后语。
可是贝尔摩德闭上嘴,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这就是她能提供的全部。
她给出了两个答案,一个小女孩,一个老男人,不知道两者到底是指的谁,琴酒无法做出判断。
而贝尔摩德此时提出这样的选项,很难不让人想象她就是知道答案故意这么说的。
既然答案就在眼前,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在贝尔摩德都快要放弃时,琴酒突然道:“你的提示呢。”
贝尔摩德惊呼出声,她现在可太有兴趣了,为了防止琴酒后悔,她迅速道:“这个答案,也需要一个人情。”
她挑挑眉:“现在呢,还需要提示吗?”
一个来去如风,沉默寡言,只知道闷头前进的人,在不是无路可退的情况下,绝对不忘欠下人情。
琴酒就是现行的独行者。
可琴酒却开了口,语气笃定,双手交叉胸前,斜着眼睛看向贝尔摩德,带着不知名的目的:“提示。”
?贝尔摩德彻底感兴趣了。琴酒居然想欠别人人情?!
琴酒不是一个会主动欠人情的人,能让他这么做,背后为的是什么,贝尔摩德想都不用想,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答案。
鱼冢春。
那琴酒是什么?恋爱脑吗?她不禁上下打量了琴酒一番,试图要看清这个男人是不是被别的什么东西附身了,才说出这么违反人设的话。
这种打量的动作自然被琴酒收入眼中,他没有躲避,脸上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神色,重复了一遍:“你不敢了?”
“哪能啊,Gin,”贝尔摩德打开窗户,呼吸了一口呼啸而过的风,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又问:“你认真的?”
为了防止风声让声音变得不真切,琴酒先关上了贝尔摩德打开的车窗,才道:“我只说一遍。”
那就是“是”的意思了。
贝尔摩德促狭的笑了两声:“想不到你琴酒还有求助于我的一天。”
她看向窗外绵延不断的山脉,仿佛永远找不到出口,就算付出了所有努力,也只能在永远不会断绝的山脉间打转,随后,放弃挣扎。
这是她做的最后一次努力,贝尔摩德默默告诉自己。随后,她缓缓为琴酒指明了方向。
贝尔摩德:“Gin,记得选择小女孩。”
“不用你费心。”琴酒冷漠以对,与之相当的是他对贝尔摩德的好奇刚刚到达顶端。
例如,为什么贝尔摩德会在鱼冢春动机不良的情况下这么帮助鱼冢春,还是说这个女人知道鱼冢春的动机。
如果是这样,那么琴酒就知道为什么他看贝尔摩德哪哪都不顺眼了。
因为这个女人比他更早得到春的信任!
凭什么!
在贝尔摩德的疑惑里,酷哥琴酒又对着她冷哼一声。
贝尔摩德:?不是哥们,我刚才不是在跟你示好吗?
贝尔摩德想得就简单多了,看起来琴酒好像知道了鱼冢春的计划。为了她们共同的计划,贝尔摩德也不耽搁,直接让琴酒找了个安全员把她放下,随后做了一番易容,询问鱼冢春在哪。在训练基地。
鱼冢春的位置很好找,自任务结束,她的训练就没有停下来过。
贝尔摩德守株待兔,在训练基地内逮到了一只刚训练完毕,浑身湿漉漉,脸上还带着健康红晕的鱼冢春,看样子要去洗澡。
“琴酒”很大只,贝尔摩德一个闪身,一下子就到了鱼冢春面前。
快步上前,套着琴酒皮的贝尔摩德附身贴着鱼冢春的耳畔,轻声道:“我们一起去……好吗。”
鱼冢春:?
琴酒不是说他有事情不过来吗?
但是来都来了……不对劲,鱼冢春察觉出一丝异样,挑眉道:“一起去洗澡?走。”
同样的,看到鱼冢春挑眉的放松姿态,贝尔摩德感觉心里毛毛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基地又不会有危害到生命的危险,贝尔摩德压下第六感,跟着鱼冢春走了。
她是琴酒!跟自己的金丝雀洗个澡!他怕什么!
不怕!
鼓足勇气,贝尔摩德跟着鱼冢春来到了浴室。
刚进门,鱼冢春就一个转身,坐在圆形浴缸的洗漱台的连接处,居高临下的看着琴酒,没有说话。
她双腿交叉,神态放松,甚至还能歪着脑袋盯着面前的“琴酒”看。这似乎是在邀请。
不管是不是,都必须是!
贝尔摩德怀着小心思往前蹭,一根手指勾着鱼冢春的外衣,一点一点往下拉,凑到鱼冢春耳边,想要小声告诉她真相。
鱼冢春啪的一下打掉贝尔摩德的手,抬着眼睛近距离观察贝尔摩德。这技术真神奇,一点都看不出来破绽:“贝尔摩德,你想干什么。”
好的,贝尔摩德确定了,这对小情侣有特异功能,特指对她。
例如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易容。
贝尔摩德默默把鱼冢春的衣服拉回去,非常不甘心:“你怎么知道是我?!”
鱼冢春的手缠绕上贝尔摩德的假发,那银发闪闪发光,看起来好像真的一样。
但是,没有家里洗发水的干净清爽。
鱼冢春嗅过,唇角不自觉翘起,洋溢着一种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幸福笑容:“阵酱不会先脱我的衣服。”
这一瞬间,贝尔摩德又跑了神。
她想,
KAO,
没想到琴酒在床.上居然是个文雅派。
被拆穿就被拆穿吧,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认得准。贝尔摩德看起来早有预备,她面容不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简单叙述过自己和琴酒的谈话后,贝尔摩德问鱼冢春:“怎么样,有给你的计划提供帮助吗。”
贝尔摩德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喜欢窥视他人计划的人,除非和任务有关。
今天明显话中有话,鱼冢春不会浪费盟友的用心良苦,问道:“是BOSS的举动,还是朗姆?”
“敏锐。”贝尔摩德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她喜欢聪明的孩子,交谈起来很省事。
“都可以这样说,”贝尔摩德张了张嘴,她眨巴两下眼睛,话到嘴边拐了个弯,“Gin知道你的计划吗?”
“知不知道不重要。”鱼冢春霸气开口,身上那股幸福的气息又破土而出,在她周身开出小花花。
琴酒知道她想要黑衣组织消失吗?不重要。
琴酒在其中获得的权利和地位都可以为她抛弃,而仅仅是一个外壳,怎么样都不会为了这个和她翻脸。
更重要的是,两人虽没有完全坦白过这个问题,琴酒依旧选择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为她的一切托举。
而鱼冢春,不相信琴酒对此会一无所知。
两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这样也好,增强一下在贝尔摩德心中自己的地位,这样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
果不其然,贝尔摩德对此表达赞赏,她的身体越凑越近,看起来对此很不解,好奇地询问:“你怎么做到的。”
野生的凶兽不会被驯服,变为家养,如果有,那他必定本身就是家养的。鱼冢春简单结束话题,把话头调回去:“让我猜猜,是BOSS?”
贝尔摩德点点头:“具体提示我已经给琴酒了,不过等目标人物过来,你也逃不掉。”
鱼冢春倒是感兴趣:“这样最好,到时候,谁也逃不掉。”
贝尔摩德又问:“你就不怕琴酒被其他人蛊惑了。”
鱼冢春问:“哪种蛊惑?”
贝尔摩德轻轻开口:“就是那种,挑拨离间的蛊惑。”
看来贝尔摩德到来时提出的那个问题,有动作的并非只有BOSS,还有那稳定不下来的朗姆。
不过经历了以上问题后,这个答案自然不攻自破。
琴酒不会受到挑拨。
但在外人的角度看来,却不是这样。
鱼冢春转身拧开浴缸的水源开关,热气从底部向上传送,而最先被热水覆盖并保持温度的,却还是底部,就像流言肆虐,而知晓其中情谊的人,绝不会被虚假的顶部热气所轻易改变。
她的脚没入最底层的热水,语调却变得冰凉:“如果被认为离心离德,那也正常,毕竟我们只是□□关系。”
这一次鱼冢春否认了两人的亲密关系,贝尔摩德暗地里思索。这对小情侣在玩一些情趣,或者叫角色扮演。
嗯,确实是这样。
“让我猜猜,”鱼冢春眼睛发亮,如果说贝尔摩德给琴酒的提示是一个词,那么她手里恰好有相应的回答。
“是不是,小女孩。”
银色子弹是机密,贝尔摩德不知道鱼冢春怎么知道的这么重要的事。
荆棘酒有组织以外的信息获取渠道,并且无比强大。
贝尔摩德突然对鱼冢春有了忌惮,情不自禁用手掌抚摸上鱼冢春的脸庞,她无比期望看鱼冢春成功的模样,一双眼睛里是欣赏和崇拜,不知道这个女人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惊喜:“你……荆棘酒,你总是令我惊讶。”
“不,”鱼冢春扒拉掉贝尔摩的手,她仿佛没接收到来自大美人的绵绵情意,冷心冷情,冷漠无比,还反驳道。
“我叫鱼冢春。”
不是荆棘酒。
虽然荆棘酒在这里代表了地位,代表了行使权力和实力。
但她叫鱼冢春,她在人世间行走的姓名。
这个贝尔摩德在认识鱼冢春的第一天就在档案上见过的名字,第一次在贝尔摩德心底蔓延出辽阔的厚度。
这是真实姓名的力量,也是为人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