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琴酒还真没怀疑过这个。

    他又没和别人做过，怎么知道其中奥妙。

    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技术好不好的问题，琴酒很有眼力劲，特别是对鱼冢春，他直接深入一层。

    这种程度的撒谎和欺骗没有达成其他目的的力度，除了让他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有一条。琴酒的高领打底滑落，遮盖住身躯，在辗转几个呼吸间，他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结论：“你不想做，对吗？”

    鱼冢春没有点头，她的喉咙上下滚动，手里拽着琴酒的一点点高领打底揉搓，缓解内心的焦虑，面对曾经对爱人造成的伤害，她必须坦诚。

    “一开始我很痛，这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后来我调整心态，就不痛了。”

    一笔略过痛苦，这让鱼冢春鼓起勇气看向琴酒包含无限深情的眼睛：“撒谎说你技术不好，也是因为我不想做。”

    “在坦白之前，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是爱的证明。”

    从鱼冢春开口起，琴酒就明白了一切。

    他看过朗姆的监控录像，知道朗姆说服鱼冢春的理由：那是兰度白兰地庄园内的黑暗。

    他也审问过兰度白兰度，看过鱼冢春整理的手稿：清楚知道鱼冢春的生活。

    观念在不经意间塑造，不是一颗饱满爱意的心，热乎乎暖洋洋的持之以恒能融化的，他们的相遇产生了差错，这个差错需要更多耐心和时间，从头开始一点点实践。

    例如鱼冢春只抓住的琴酒衣角。

    “我的疏忽。”

    “不，不是你的错。”鱼冢春立刻否认，打断琴酒的忏悔，这可以是兰度白兰地的错，是黑衣组织的错，唯独不是琴酒的错。

    而她也不是来抱怨的。

    她说起这件事，是来爱黑泽阵的。

    要改变这些附加在爱意上的亲密动作，先从什么开始呢？

    “给我拥抱。”

    鱼冢春张开双臂，轻轻把琴酒拥入怀中。

    宽阔的肩膀能让人放心停留，手臂上适当地收紧力道让人放松，被包裹在柔软的沙发和散发着热气的琴酒怀中，实在是一件令人安心凝神的动作。

    “有不适吗。”

    鱼冢春摇头：“没有。”

    效果出乎意料，一丝一毫的不适都没有，甚至心跳都回归熟睡时分，琴酒的怀抱，是亲密关系的第一步。

    -

    “综上所述，CIA并没有在日本境内对黑衣组织成员进行抓捕或未交工作。”

    超市中，安室透围着巨大的卫生纸货架打转，他取下一大提卫生纸，又问了一遍：“我知道了，他们是违法行动，只要我发现他们的行动踪迹就可以合法逮捕。”

    闻言，货架对面的人点头称是：“是的，降谷长官。”

    安室透脚步一顿，低声恼怒：“说过多少次了！叫安室！”

    对面忙不迭地点头再次称是：“是！安室长官！”

    安室透扶额叹气。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怼领导怼得太狠，联络员从一名经验颇为丰富的老刑警换成了一名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

    学生有学生的好处，例如二十四小时在线，绝不喊苦喊累，安排的事情立刻就会办到等多种好处。职场老油条最会摸鱼，且理由恰当，虽说刚毕业的警校生在办事能力上有些许欠缺，但态度绝对没问题。

    总的来说，安室透还是比较满意这位风间警官的。除了称呼问题。

    为什么会总忘记啊岂可修！

    “安室，吃红豆味的还是芹菜味的。”

    “嗯？芹菜味的。”安室透下意识回答。风间这次称呼没犯蠢，不错。

    但是来人不是风间，是长了胡子的幼驯染。

    绿川宽太像是普通出来购物一样，自顾自道：“好，那我把红豆味的面包放回去。”

    “等等，谁会做芹菜味的面包啊……”安室透扶额叹息。

    食材采购任务和情报交换任务一起完成，两人提着大袋小袋回了家。

    等把食材收拾完毕，绿川宽太问：“zero，要叫法拉宾过来吗？”

    安室透摘芹菜的手没有停：“不用，他凭什么吃你做的饭。”

    绿川宽太笑道：“zero也要做。”

    从宫野志保的实验室回来之后，安室透的脑子和被猫咪玩过的毛球一样，根本理不出任何线条，好在绿川宽太就在身边，将信息一股脑地说出，在无关人士眼中，很快就列出清晰的关系图。

    例如，宫野医生一家的失踪和自己的父亲绝对脱不了关系，例如，他们观察过鱼冢春的人际关系，认为她所说的CIA或FBI要么是她自己，要么就是石川航生。

    琴酒和贝尔摩德暂时排除。如果他们是的话，那日本公安在这方面做的行动也太失败了，具体指卧底。

    所以，石川航生成为了首要怀疑人选。

    在坚持不懈的追踪和调查下，安室透和绿川宽太还真发现了一点端倪。

    起因是绿川宽太和基尔酒出了一次任务，意外发现两人的眼睛有些相似，随后发现石川航生和基尔酒关系很好，有种……虽然这么说有些诡异，但是绿川宽太还是想这么说，有着关照小辈的既视感，就像是当初在荆棘酒面前给他打掩护一样。

    为什么？绿川宽太也没发现石川航生对其他人友好到帮忙的程度，他想起安室透诡异的经历，鬼使神差把自己的头发，基尔酒的头发和石川航生某次受伤流下的血搜集了起来，送去地下某机构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哇……还真是父女。

    哪有一个叫石川航生一个叫水无怜奈的亲生父女，结合两人的假身份，卧底两个字摆在了眼前。

    这年头，都有人拖家带口来卧底了。

    可显然，安室透大费周章让他过来，绝不止做饭这件事。

    例如在两天前安室透就和他说的以公安和荆棘酒合作这件事，然后他们顺利得知了公安内部也有黑组织的卧底，在将此事告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之后，两个虽然没多大实权但人缘不错的新任公安，很快找到了突破口。

    公安部的真崎秋斗警官，他们之间好像还有着不小的渊源。总之真崎秋斗警官和六道菊之助警官演了一出戏，成功将内应确定。他们俩人的教官，和泉幸，成功升职，成为了剿灭黑衣组织的负责人，这位和泉幸警官全力支持两位卧底的行动。

    但是也下达了一定的命令，例如要尽力和另外一名卧底获得联系，联手攻破。

    “所以，不要赌气呀zero。”绿川宽太无奈道。

    “我没有赌气，”安室透若有所思，“我觉得：他们并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思。”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第二天便得到了印证。

    鱼冢春没有食言，果真带着宫野志保来见了宫野明美，但目的显然不是让两姐妹团聚。

    因为对面还坐着安室透。

    “你是……零君？”宫野明美沉睡的记忆被熟悉的配色唤醒，将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见到童年故人，安室透也是精神一个恍惚，强打起精神，微笑道：“好久不见，宫野。”

    “我也叫宫野。”宫野志保面色不善地看向安室透。

    可恶！这个男人是谁！

    她可不想自己的姐姐被黑衣组织里面的人骗跑！

    怪不得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就觉得不对劲！

    见妹妹心情不美丽，宫野明美向宫野志保解释了她和降谷零之间的关系。随后，安室透道：“我现在叫安室透，希望宫野小姐不要记错了。”

    “这是……”宫野明美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只能无助地望向鱼冢春。

    鱼冢春一个响指，吸引了所有人的目标。

    她诱惑宫野志保：“想要给你的爸爸妈妈报仇吗。”

    看到宫野姐妹紧张的模样，鱼冢春笑笑，开心道：“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

    这位降谷警官可以证实我的身份。

    鱼冢春：“我有一个计划，但是需要宫野博士的配合。”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宫野志保也收起了敌意，可听到鱼冢春的话还是攥了攥袖子，她的思维现在极其跳跃，说不清楚是紧张还是激动，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鱼冢春压低声音：“我会在几天之后被贝尔摩德带领进入实验室，在BOSS面前进行第一次接种实验，我需要你听我的命令行事。”

    面对孩子，鱼冢春总会多一些耐心，她甚至可以举起三根手指头起誓：“我保证你姐姐会没事的。”

    感受到姐姐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两姐妹对视一眼，再次看向鱼冢春时，宫野志保眼神坚定。

    她答应了。

    在一个寻常的午后，计划被证实确认可进行。

    还有计划中重要的一环，鱼冢春问安室透：“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我们都尽力了，你可不能掉链子。”

    安室透对不知道会是CIA还是FBI的势力有些怀疑，还不敢轻易透露自己的答案，鱼冢春道：“我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就是进入实验室的时候了。

    安室透垂下眼眸，道：“我知道。”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进入公安后混得如约得水，在一个大案结束后，几人被调到黑衣组织的调查中，同一时间，安室透和绿川宽太输送了源源不断来自黑衣组织的信息，救下了很多不愿意屈服的民众。

    随着这些信息的重要程度逐渐上升，安室透和绿川宽太的提议终于紧急得到了审批和调动。

    同时，石川航生凭借对美国一所大学的连根拔起，也顺利提出要求，请求增派人手。

    只是这一过程在入境时遇到了不少困难，一部分人顺利进来，还有一部分人没有掩盖在CIA工作的背景，被卡在了外面。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日本公安动手了。

    安室透：CIA？来这么多人做什么？全部不准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