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十来分钟呆，江澈受不住了。

    抓抓头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学校论坛翻阅起来——

    江澈原来对学校论坛这种“幼稚”的东西是不感兴趣的，但自从“一打五”事件，他也就时不时点开看看，头像也终于从系统默认的小人儿变成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海边拍的，橙黄的夕阳映射在沙滩、海面，反着金光。海面并不平静，浪花汹涌，仿佛呼啸而来。

    主角是一个少年的背影，他展开双臂，拥抱波涛骇浪——正是江澈自己。

    他的论坛昵称很简洁，就叫“J”，其实他的所有社交软件都叫“J”。

    江澈大拇指在屏幕上划着，突然见一顿，目光停留在一篇标题为“我找到了一对邪门CP！”

    江澈不受控地点进那篇帖子。

    “有人懂学霸和校霸有多好磕吗？两个帅哥站一块儿就是养眼啊～”

    配图是江澈趴在桌子上仰头看程煦的画面，有些糊，应该放大了不少，一看就是从走廊透过窗子拍的。

    江澈一顿，反手拉黑了帖主，又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程煦。

    对视……

    江澈面无表情地转回来。

    过了两秒，又建了个小号，搜索、评论一气呵成。

    【哪里好磕了？明明江澈更帅好吧】

    【不知道你们咋想的……这程煦装死了】

    perfect！

    江澈爽了，乐滋滋退回桌面，翻过来翻过去，最后点开短视频软件，左臂贴在桌面上，头埋在臂弯里，右手搭在腿上，大拇指隔一会滑动一下，眼睛微眯着看着手机。

    第一个视频：洗地毯

    第二个视频：修牛蹄

    第三个：挤痘痘

    第四：修牛蹄

    ………

    江澈一直独爱这种解压小视频，他的那群好兄弟都不理解，比如王铭豪。

    他刚知道江澈的这个爱好时 ，还问了江澈：“哥，你抖音是被盗号了吗？”

    江澈回：“咋了？有问题吗？”

    “不是……就是……你看起来不像有压要解的人啊。”

    江澈给了王铭豪一脚：“滚。”

    *

    又过了十来分钟，江澈抬头偏向一边，看向程煦。

    对方正在极其认真地答题，脊背挺得笔直，眼眸垂着，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根根分明的投影。

    再一歪头，见程煦骨节分明的手，白的发光。那手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快速书写着。

    我操，真他妈帅啊。

    这手……撸的时候一定很爽吧……

    妈的…我在想什么？！

    江澈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黑着脸蹬了程煦一眼。

    程煦：？我干嘛了？

    *

    下课铃一响，齐国良就喊着：“收卷了啊！都别写了！”

    程煦最先站起身，原地愣了几秒，扶着课桌皱眉眨眼睛，另一只手摁了摁太阳穴。

    江澈：真虚。

    学生陆陆续续起身，不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比如王铭豪——

    “唉！等等等等！马上了！唉唉唉！”

    随着卷子被抽走，王铭豪把笔甩在桌子上：“完了完了！这次能及格我吃屎！”

    江澈把几乎空白的卷子交给课代表，冲着王铭豪说：“倒也不必，毕竟你也没及格过。”

    “啊啊啊啊！江哥话不能这么讲！”

    王铭豪还想跟江澈仔细掰扯掰扯，刚张开嘴，发现江澈已经溜了。

    王铭豪：不是，这人以前抢饭可没这么积极啊。

    *

    另一边的江澈熟络地走到学校后的围墙，翻过去，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