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凌安的这边的闹剧结束,训练的学生们将八卦之魂转向朱老师和宁方圆。

    凌安走近时,他们相谈甚欢。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朱老师热情地说,“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漂亮。”

    宁方圆商业互吹地说:“你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帅。”

    朱老师害羞地挠挠头,其他同学假装打球,一边偷瞄着朱老师——老孔雀开屏。

    凌安走近两人,打断了暧昧的气息:“你们认识?”

    “高中同学。”宁方圆的回答让朱明城眼里的光暗淡下去。凌安将这段变化尽收眼底。

    朱老师掩饰地说道:“鱼丸,没想到凌安是你亲戚。我们真有缘分呀。”

    凌安心里不爽: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呀,一晃七年过去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宁方圆感慨道,“我跟咱班同学都没联系了。”

    “你一放学就跟盛戎学长回家了,同学生日会你也不怎么参加,我们都以为你俩是一对呢。”朱老师旧事重提,看似无意,圆圆的眼睛偷偷打量宁方圆的表情。

    凌安听到‘盛戎’的名字,竖起耳朵等待宁方圆的回答。

    “还来是不是?都怪你们乱传谣言,”宁方圆无奈地说,“我跟隔壁班体委表白时,他反问我:盛戎怎么办?我当时尴尬死了。”

    朱老师挠挠头,“怪我们,怪我们。不知道鱼丸女士能否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本月18日的同学聚会,让我接你去呗?你跟盛戎说一声,不用他送了。”

    宁方圆一怔,“盛戎也去?”

    朱老师也愣住了,嘴角带着窃喜,问道:“他没跟你说吗?”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宁方圆一拍脑袋,“咱们在哪里来着?”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糊里糊涂得。”朱老师拿出手机,“咱俩加个好友,我把地址和时间发给你。”

    凌安看着两个人互换联系方式,心中不满,腹诽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朱老师假装开玩笑地说,“我们一起去参加同学会,大家就不把你俩硬凑一对了。怎么样?”

    凌安先声夺人,“姐,什么时候回家,我饿了。”

    “平时训练也不知道饿,今天看到姐姐在就撒娇。”朱老师伸手想要拍凌安肩膀,被他一闪躲开了。

    凌安的不悦挂脸上,他长得本就凶狠,现在更是吓人。

    凌安内心咒骂: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宁方圆笑笑,跟朱老师挥手道别,“我们走啦,18号见。”

    朱老师抓住宁方圆挥舞的手,拉下来,转为握手,“一言为定!”

    凌安盯着朱老师的手,眼神能把它剁了。

    行动先于大脑,凌安拽开朱老师的胳膊。周柯和霍深看到凌安‘动手’,立刻赶过来,结果听到令他们捧腹大笑的话。

    “你打球没洗手,很脏。”凌安冷漠中带着嫌弃。

    周柯和霍深憋着笑,涨红了脸。

    朱老师性格很随和,并未感到冒犯,开玩笑地说,“你小子看着冷漠,还是护姐狂魔。”

    凌安不为所动,沉默地将他的胳膊甩开,一言不发。

    周柯、霍深心里一阵恶寒,朱老师这么没有眼力见吗?护姐?这是烦你啊。

    宁方圆察觉气氛不对劲,立刻说:“咱们电话联系!”

    凌安率先走在前头,宁方圆加在中间,周柯和霍深趁朱老师荷尔蒙释放的迷糊劲儿,跟着溜走了。

    朱老师看着宁方圆离去的背影,傻乎乎地挥手。

    一回头发现一群队员站在身后,一脸坏笑。

    “这是准师娘吗?真有气质,”张立章看了看朱老师,说了句,“可惜了……要被你拱了……”

    大家哄堂大笑,朱老师又羞又气,“走走走!给我训练去!!”

    过了一会儿清点人数,朱老师咒骂道:“周柯和霍深,这俩混小子,趁机给我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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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当当餐厅】

    宁方圆坐在椅子上处理公事。间隙,她抬头看着凌安、霍深和周柯三个人。他们连取餐都要结伴,不禁感叹:青春时期的友谊真好。

    家里出事之前,自己和盛戎也是这样形影不离,后来乔钰加入进来,一切都变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宁方圆,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飙哥这周日组织摩托车比赛,咱们去吗?”周柯问道。

    凌安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在宁方圆身上。

    霍深回答:“我周日没事。”他看向凌安问道:“凌安,一起去呗?”

    凌安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明显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落到宁方圆身上,两人忍不住对视一下。

    周柯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霍深,你看看凌安,像不像小黄思春的样子?”

    霍深配合地说:“不能说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凌安分别锤了两人人一拳,“找死是不是?你才是泰迪”

    霍深机灵,侧身一躲,没打中。周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边揉肩膀边说:“你这暗恋的铁拳砸得人心疼啊!”

    “喜欢上宁方圆了?”霍深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劝你一句,放弃吧。”

    凌安矢口否认:“不喜欢。”

    “得了吧你!不喜欢的话,你刚才掐着朱老师的胳膊。”霍深一针见血地说。

    “对呀!你就这样。”周柯学着凌安甩开朱老师的样子,接着说:“醋味隔着两条街都闻得见。”

    凌安皱眉说:“我讨厌四处发春,不系狗链的人。给他个教训而已。”

    “对对对,说的真好听。”周深阴阳怪气地说:“那时候温欣悦跟陈泽凯半搂着说笑,你多大方?你说,他们只是朋友。怎么到宁方圆这里,握个手就是没有边界感了?”

    “你废话真多。”凌安不耐烦地抖腿,解释道:“我不是喜欢她,而是不希望她这么容易就被别人拐跑。”

    凌安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不自觉地点点头。

    霍深笑着看他自我催眠。

    周柯一脸懵地问:“什么意思?”

    “拿散打来说,你遇到一个实力很强的对手。”凌安看着周柯问道:“你是什么感觉?”

    “很兴奋!”周柯用他“近乎于没有的”恋爱细胞思考着。

    他恍然大悟地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还没打赢这个选手之前,不能接受别人先于我战胜他。我会觉得自己被两个人打败了,很不爽!”

    凌安打了个响指,“对的,我也是这种感觉。”

    周柯露出“睿智的”笑容,对着霍深和凌安说:“哥们厉害吧?一点就通。”

    霍深竖起大拇指,摇着头对周柯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病死的?”

    霍深叹了口气,深沉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被你这个猪脑子气死的!”

    宁方圆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周柯抬手要打霍深,霍深躲到凌安身后,两人围着凌安一追一躲地绕圈,小学二年级的学生看了都会觉得幼稚。但是在宁方圆眼里,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无忧无虑地犯傻气。

    她举起手机,按下拍照键时,凌安凑巧看向宁方圆,他下意识嘴角微笑,眼睛里带着笑意。

    少年干净纯粹的微笑,如春风拂面,净化心灵。

    宁方圆看着照片发怔,心里不由地冲动地想:守护住这个微笑,不惜一切代价。宁方圆被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

    凌安一回来便看到宁方圆对着手机一通狂按,明显是跟别人聊天,脱口而出:“跟朱老师聊天呢?”

    “嗯。”

    听到这个回答凌安的脸,冷得掉冰碴。

    宁方圆没有察觉,问道:“听说你们下个月去打省赛。”

    “6月13日,咱们城东区体育场比赛。”周柯神经大条,丝毫没有察觉气氛不对劲,热情地邀请:“你也来看比赛吧,第一场都是强队,很有看头。让朱老师给你安排个好位置。”

    霍深捅了捅周柯,周柯才明白情况不对劲,越说声音越小,明显气势不足:“其实,省赛也就那么回事吧,没什么看头……没意思……”

    宁方圆察觉到凌安的不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吃软不吃硬。于是,哄着问道:“怎么会?能进入省赛都是强者。你希望我去看比赛吗?”

    “随便。”凌安心里痛快不少,但是依然嘴硬。“省赛而已,打着玩玩。全国比赛比较值得一看。”

    周柯和霍深知道凌安的实力,一挑五都能轻而易举地横扫球场。但是,宁方圆并不知道,她以为是青春期男孩子在吹牛,强忍着笑意。

    凌安不开心地问:“不信?”

    “你们仨都上场吗?”宁方圆不接这烫嘴的话题,反问道。

    “我们!主力!”周柯激动地抢答:“我们不上,谁拿分?”

    凌安看着周柯,想让他闭嘴。霍深为周柯的智商感到着急,多好的高光时刻,你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失敬失敬。”宁方圆举起咖啡碰了一下凌安的可乐。

    随后,看着他们说:“我自罚一杯58度的咖啡。”

    凌安心中的郁结,被宁方圆三言两语化解。他也很无奈,怎么一遇到宁方圆就败下阵来。

    “你来看吗?”

    “当然,我给你们录像。”宁方圆看着他们说,“赢了比赛,请你们吃饭,地方你们挑。”

    霍深和周柯握拳,喊了句YES!凌安看着自家傻兄弟,笑着吃薯条。

    宁方圆将打开的番茄酱包递到他手边前,视意他蘸酱吃。

    周柯刚想说凌安从不蘸番茄酱,便看到……他接过来了!

    凌安假装握紧料包,小手指故意蹭着宁方圆的手。

    她的手很软,一股电流让凌安心脏放烟花。

    他吃下蘸着番茄酱的薯条,酸酸甜甜,甜甜甜甜甜甜!

    霍深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没有说话,心里不由地担心起来:这傻子完全陷进去了,还以为自己独善其身呢?

    宁方圆这边呢,始终滴水不漏。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凌安这朵霸王花,怕是栽了。

    霍深在心里为凌安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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