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

    “   嘈杂……喧嚣……拥挤……烦躁……

    “喂!你还好吗?”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即使在这种充满性气息又吵闹的地方,即使他身穿暴露的着装,即使这里的人都不是内心纯洁的人,他不同寻常的美丽还是闪着光展现出来,斑斓乱眼的灯光倒衬出他一双大眼的明亮,犹如星辰璀璨散发着,纤细修长的腿,盈盈一握的细腰,身穿深酒红色的旗袍,两边的杈却硬生生开到了胯,前后的布料仅仅被绳子做的连接处连着,才让走路不那么暴露。

    他轻轻地问,音乐声盖住了他的声音,谢漪禾有点麻木了,他和同学来这里都是被逼着的,他身体蜷缩在软包座位上,脸色煞白得吓人,但在这昏暗的环境下看不出来什么,被问了吓一跳,苦笑着点点头。

    “你的朋友都点完了,你要喝什么?”他盈盈地笑道,没有烦他反应的迟钝,耐心地等着谢漪禾点单。

    “帅哥!他胆子小,不爱说话,给他来个啤酒就好,谢谢啦!”华芳禹满眼迷恋止不住的流露,招招手来让他过来。

    他也礼貌笑笑过去,手里被塞了一张80块的现金,一条腿被他猥琐地摸着“这是你的收费标准对吧?”刘芳禹勾起唇角嬉笑着放开手,“是的。”他收了钱走开了。

    谢漪禾看在眼里,拉拉他的校服外套“喂……你刚才为什么摸他啊?”收回手,神情紧张地抠破了手指头,打量四周的嘈杂。

    “在楼下坐着的谁不是为了给他那50,80才来的,干别的早去楼上了。”华芳禹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同样也意味深长着,这好像是谢漪禾第一次对一个人有点兴趣,随之转换表情带这些许嘲笑说:“哟!长大啦?你这些年来头一次对一个人稍有兴趣!”又解释道:“他呀,他虽然不是那些楼上干淫活的,身子呀干净着呢!据说他连初吻都还在!床都没和别人上过!哈哈哈……”

    “什么……什么意思……我没有对他有意思!我……我……我只是……”没等解释怎么样呢,把自己先给弄得脸又红又热的,便连话都说不下去了,支支吾吾地和个结巴一样。

    “这有什么害羞的!是个男人都好色吧?哈哈,况且他长得这么好看,给个50就能摸腰,给个80就能摸腿,咱们爽了,他也挣到钱了,谁也不亏!”华芳禹挑眉怂恿谢漪禾也试试,正好让他这个和尚吃口肉沫来。

    谢漪禾疯狂摇头并且说着:“不行不行!不可以这样!他会生气的吧!”又犹豫着咬咬大拇指尖道:“我不想让他这样好看的人生气,我……不好意思。”他的话遭到了冷眼,华芳禹离他这样的自讨无趣远了远,省着沾上和尚气息。

    李页瑶和刘嘉卉出现,也不知道刚才是干什么去了,半天才拉手出现,有眼力见的两人坐在他与华芳禹之间隔开。

    刘嘉卉涂着红唇,厚重的妆容精致得很,画得和个昂贵的瓷娃娃一样,留着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洒脱地披散下来,整个人和校服形成对比,根本就像是个成熟小姐刻意穿上了显青春纯洁的校服。

    “你们又怎么了!来时候就吵不痛快,妈的又不开心了!”她气愤地重重拍了下桌子,发出巨响淹没在DJ音乐里,坐在谢漪禾这边的李页瑶小小地点点头。

    李页瑶道:“对啊……你们又怎么了?”她挎着黑色眼镜在鼻梁上,齐肩短发,长得就像是好学生样子。

    华芳禹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着在三个人身边,叼着嘴里含含糊糊说:“他这个老古董!也不能这么说吧……他胆子小,妈的我可救不来他了……”苦脑地从烟盒里拿出两根烟来,给刘嘉卉和李页瑶点上。

    “啊……那个……他不是有点精神问题吗?怕人很正常”李页瑶小心地说,并把烟给拒绝了,勉强笑着点点头:“谢谢,我不爱抽烟”手指绞在一起。

    刘嘉卉豪爽接过烟来,大大咧咧地大声说话,嘴里的烟也不好好呼出来了,随着她说话乱乱地从嘴里说出来,“呵呵,胆子这么小,以后要孩子那时候你还不得吓到试管移植啊!哈哈哈哈!”刘嘉卉眼睛瞄向他伴随着嘲讽把酒一饮而尽,“啊!爽快啊!”擦擦嘴。

    谢漪禾脸红着,咬着下唇不出声,头深深埋下去,只留下一片阴影,他们四个凑在一起纯属是谁都不怎么认识,只是刘嘉卉听说了华芳禹终于请的动班级里的大佛了,才厚脸皮拉着新同桌前来凑热闹的,刘嘉卉和她的同桌也是不怎么熟,她的目的是为了以后的好好相处才硬着头皮上的,谢漪禾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躁郁症的不时发作让他整个人平时疯疯癫癫,这样的吵闹……

    “我……我要去厕所……”他强忍着捂住脸来,身体发抖他们没有察觉。

    “去吧!胆小鬼!”刘嘉卉刺激他,希望他可以克服不要总是逃跑,“让他去!愿意躲着就去躲!这样的人多无聊,没人管你!今天邀请你权当我是贱人一个好吗?愿意走你现在就走,混蛋!”华芳禹醉醺醺,喝一点酒就开始发羊癫疯,分不清主次大小王了,明知道谢漪禾不抽烟还故意呼出烟到他那惹他,他忍受着,手紧紧抓住裤子布料,音乐的刺耳使他的心跳几乎越来越快。

    “那我……那我不去了……对不起,惹你不开心了,大家对不起,我很麻烦,但是我觉得我得……”他停下,大家目光随着望去。

    “你们好,这是那时候点的酒,放在这里了”那个好看的小服务员端着放有调好酒的托盘,这样暗的环境他甜美的笑立马使谢漪禾安静了下来,再次红起脸来低下头。

    华芳禹霍然起身来猛地抓紧小服务员的手腕,“啊!”酒水的瓶子打翻在地轰然作响,谢漪禾再次呼吸急促起来,脸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煞白,手不停地抖动。

    “我得……我得走了:我真的得走了……”他起身要离开,被拉住手腕不让离开。

    “这不就是你挺喜欢的男生吗?来啊看看啊!他妈的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你真是个爷们儿啊!”华芳禹说话开始变得莫名其妙起来,明显已经在找茬了,不依不饶地另一只手还不分轻重地拽着那个漂亮的小服务员。

    “呀!客人快放开!好痛……”他被牵连其中,委屈地眼角生泪晶莹地挂在睫毛上。

    “你放开!”平时谢漪禾是个说话冷清的人,不喜欢吵吵喊喊的那么粗鲁,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大喊,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压制不止的怒火随着躁郁症的发作,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只见他猛地挥起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砸向对方。对方也不甘示弱,咆哮着冲过来,飞起一脚。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人群尖叫起来,避让着逃开他们打架的范围,发病的谢漪禾可不是一般的凶猛,下死手,一拳打下来鼻青脸肿的,两个拳都顶不住的华芳禹落了极大的下风,几乎是摁在地上被暴打着,血珠被拳头带起来,飞溅到他愤怒至极的脸上,边骂着脏话边重拳出击,不留喘息余地。

    “哥!这边有人闹事!你倒是管管呀!”吧台的调酒师可急了,从吧台出来,见一片混乱,桌子也都打翻在地,被打的人都要被打死了,人命都要打出来了。

    “我……我这怎么阻止?他打得太凶了,都没有理智了……”小服务员连连后退,露出惊慌之色来,摇摇头。

    调酒师吼着命令道:“你个混蛋!让你入职前怎么说的!你是不是说你会打架,这场面可以……”他说一半被制止。

    “我来!”他壮着胆子上前,浑身颤抖着已经想好谢漪禾会怎么打他了,蓄力一脚把谢漪禾踹肩硬将他和华芳禹分开,谢漪禾扶着肩膀头昏昏沉沉的。

    “你不许再打架了!”小服务员喊得战战兢兢声音不大点。

    谢漪禾被这一脚踢坐在地沉默了下来,眼神逐渐有了焦点清明了不少,“啊……我,我很抱歉!”仓皇逃出了这个酒吧,门上铃铛响几声,群众们又一个个的乱起来。

    “笨蛋!去追!他跑走被车撞死,可是要追究到咱们店头上!去追,安抚好再回来”调酒师吼道。

    “好……好的!”他被吼走,出去追谢漪禾,这寒冬腊月的,寒风连带着跑动挂起的风一齐紧紧裹着他,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前后左右都漏风的暴露旗袍,“呀……好冷。”跑步的动作僵硬了许多,高跟鞋一扭脚,他忽然摔倒在这冷冰冰的地面上,寒冷如大网紧紧包裹住身体,他吃痛地怒骂了一句:“妈的!什么倒霉事都到我头上了!”无意间转头睁大眼睛,狼狈爬起来,踉跄着边奔过去边喊:“喂!喂!是你吗?”

    谢漪禾转头就走没有理他,他满脸怒容,猛地伸出手,愤怒地抓住谢漪禾的手,冰凉僵硬的手心传来股股寒凉迫使谢漪禾停下。

    “你干嘛……松开……”他阴着脸说。

    “啊……你自己跑出来怕你有危险”他扭捏着松开手,气氛尴尬到让他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来,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低着头不敢直视谢漪禾的眼睛。

    半晌两人都这样面对面站的笔直“谢……谢……你……”谢漪禾说话如同人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最后再附赠一个烂笑看上去快哭了。

    “啊……”他僵硬。

    “啊?”谢漪禾紧张。

    “哎呀哈哈哈哈,呃……那个,那个你……心情好……好点了吗?哈哈……”他试探着抬头问,又对上那可怕的眼神时迅速低头。

    “嗯,谢谢你”谢漪禾捏着他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专注地研究他的脸,凑得极紧仿佛要嘴唇贴上去了。

    他再次一愣,脸颊绯红,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身体微微颤抖着,既激动又害羞,双手局促地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时而紧握,时而松开。

    “唔……”谢漪禾被扑倒,瞳孔微微震动,惊愕与难以置信另他极其地僵硬。

    他心想:“啊!这人够帅!他应该也想吧!亲!”

    “啊……你怎么能这样……”谢漪禾羞涩地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从指缝间传出一声声的抽泣,泪水不断涌出,浸湿了手掌,“你怎么能这样……我还等着亲我哥呢!呃……啊!”情绪突然崩溃,和个孩子一样的哭号。

    “唉……唉!”他慌了连忙哄谢漪禾,轻拍他的后背“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半夜时分,“谢谢你。”他还红彤彤的和谢漪禾坐在公园的花坛边,冷风吹着与月光一同撒下寒凉来,谢漪禾打着颤双手抱胸不说话。

    “谢谢你给我衣服穿……谢谢……”

    “啊……没事……”二人再次短暂沉默。

    “哦……啊,嗯,那个……可以和你聊聊天吗?”他偏头问。

    “嗯,可以。”谢漪禾抬头看着天空,他的下颌线轮廓清晰分明,皮肤白皙细腻,眉如墨画,微微上扬,带给人一种长得清秀帅气的冷清感,眼睛明亮而清澈,深邃而迷人,鼻梁高挺,他不笑没有表情一直如此。

    “你那个哥哥在哪呢?你喜欢他吗?”他小心问着,见谢漪禾低下头转过来看自己,立马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假作看别处。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好像把我忘干净了,他大概……4年快5年没回来了,我很喜欢他……从小就喜欢了……”提到他哥哥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从来都没有过的窒息般的温柔,“哈哈!我相信我哥会来找我的!他……”谢漪禾保持着笑容。

    “他一定也爱我!”这句话如同冬日的玫瑰花,惨白中多了艳红。

    “那你哥哥这么久没回来……你这4年一直一个人照顾自己吗?很辛苦吧?”他伸手摸摸这个小朋友的头发才收回手。

    谢漪禾眼神的眼神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变得空洞,原本闪烁着光彩的眼睛此刻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一丝温度,危险的气息从那无尽的空洞中散发出来,他轻笑:“恨……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他猛地站起身踢向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散落满地,垃圾桶铁皮发出刺耳的巨响。

    “呃……”他被吓了一跳,心突突着狂跳。

    谢漪禾喘着粗气,手攥紧拳来,手背青筋暴起,站在原地猛然地转头眼神惊恐,“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失控了。”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塑封着的小小透明袋子,里面放着两粒白色的药 ,他迅速打开把两粒干咽下去,挤出勉强的危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到你了吧,我向你道歉。”谢漪禾朝他歉意地鞠躬。

    “呀……”他被谢漪禾每次的巨大情绪波动下了一跳,尴尬笑笑当缓解气氛,他手紧紧抓着羽绒服的一角。

    “那个小弟弟你叫什么啊?”他问道。

    “我……我叫谢漪禾。”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他脑子中瞬间中炸开,被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谢漪禾……谢漪禾……谢漪禾……啊!”他尖叫一声慌忙起身逃跑,却捉住手腕,“啊!放开我!放开我!”他惊恐地边求饶边吼着。

    谢漪禾被打疼了手,松开的一瞬间他顶着风跑远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如同一阵凄凉的风。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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