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蝉鸣叫的让人心烦,但晚风还是很凉,我坐在靠窗那排,风总有意无意的掠过我有些青紫的嘴角。
同桌借了我一个创可贴,我拒绝了,因为我姐眼尖,贴上创可贴会更显眼。
夜自习终于下了,我刚出校门就看见我姐正倚着她新买的车吸女士烟,看见我后把烟掐灭,冲我招手。
“又抽烟,”坐上副驾时我骂她,“想死早点说,别拉着我吸二手烟。”
她笑了,骂我是个小没良心的。
“打架了?”她腾出一只手,扣住我的下巴,大拇指抚过我的嘴角,“和谁打的?”
“没谁。”我别过头,躲过她的手指。
她没多说,只是叮嘱我仅此一次。
就是这样,我不想说,她也不多问,只叮嘱几句就算过去了。
但我还是喜欢她心疼我的样子。
“姐,嘴疼。”
“姐一会到家给你上药。”
药箱早被我藏起来了,姐在家找了两遍也没找到,只好从她的Gucci包里翻出一根一次性的碘伏棉签,拉着我坐在地毯上。
屋里很黑,我故意不开大灯,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色的灯光绘出我姐柔和的眉眼,我靠在她的床沿上,静静地盯着她的脸。
我最喜欢我姐的脸,不比我的五官深邃,但也立体,看着亲和无公害,尤其是她的眼睛,颜色浅,像她上次带我去拍卖会上见的价值不菲的琥珀。
但我长得和她不一样,我的脸部线条更凌厉,没有表情的时候同学说我看上去要去炸学校。
如果有人说我俩长得像,我姐就会非常开心,因为她会露出她的虎牙,杏眼弯成月牙。
“好了。”她站起身,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这几天别沾水,听到没?”
我还是想让她心疼我,因为如果之前说疼的话,我姐就会亲我的伤口,就像舐犊一样。
这次也是一样,我叫疼,她便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唇轻轻落在我的嘴角。
这不算吻,只是单纯的安抚。我深谙此理,很怕我姐要找男朋友,然后丢了我,不再舔我的伤口。
她安抚完我想起身时,我板着她的脖子不让她离开,她没站好,双膝又跪了下来,手撑在我的身体旁边,姿势暧昧。
“莫若,”我叫她,神色认真,“你要是谈了对象,结了婚,不许丢下我。”
“傻蛋。”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得牙不见眼,一口亲在我的额头上,“姐死都不丢下你。”
这才对嘛,生同衾,死同穴,是我想要的。
她的回答取悦了我,我跑去厨房给她煮了一碗老坛酸菜牛肉面,她眯着眼,吃的开心。
我煮泡面的手法一绝,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同桌说我是郭橐驼。
郭橐驼就郭橐驼,能让我姐开心就行。
吃完后,她亲了一下我的唇。
原本应该是想亲脸的,我头一偏,亲在了唇上。
回味了一下,是个老坛酸菜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