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凌珂跪在庭院内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了。
其中别说他大哥过来训她,在同她讲大道理外,就是连哪个房门,一次都没有见他出来。
凌珂此时只觉得自己现在马上就要被晒熟了,但就是这样,她的身体体质还是太好了;以至于挺到了现在,别说晕过去了,就是连眼前发黑的感觉都丝毫没有。
而自她出了那个房间,沈宴与她的好大哥到现在别说踏出门口一步了;就是连大门口,他两个至今都没有显现过。
唯一来往多的就是一个宫女,还是因为书房的茶不能喝,那宫女才听从吩咐进去过一次,之后就再无闲人。
凌珂抬头看了看天,又想了想自己在那个书房里还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会被翻出来;但是想了一通后,发现没有。
于是凌珂悲惨的从中午跪倒了傍晚,又从傍晚又回到了夜幕。
夜幕四合时,书房的门才正式的打开,里面交谈许久的人终于舍得踏出他那个房门。
凌珂暗暗期待着,自己跪了这么久的辛苦,可能要马上就要得到甘来了;然而……
凌长卿与沈宴只是在她的身边掠过了一下,两人连一个低头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大剌剌的从她身边经过,渐渐离去。
凌珂:??
什么意思!早些年还对她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受一点伤就恨不得立即干死别人的大哥;如今这是个什么意思?不爱了,是吗?
她就知道,出征这项边远工作,终将会把她大哥的柔情给磨的消失殆尽。
但凌珂可不是什么眼看死到临头,就会等待临死到来的人;于是她一个猛扑,抱住了凌长卿的大腿,眼巴巴的看着他。
“大哥,没感情是水也不给喝,饭也不给吃了,是吗?”
凌长卿:“……”
凌珂:“那爹娘的遗言,你现在也是当耳旁风了,是吗?”
凌长卿紧紧攥住藏在衣袖里的手,心里默念这是亲妹妹,有血缘关系那种。
凌珂:“我还差一两35钱,要不你先结给我吧。”
凌长卿:“……”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下他上来就是给凌珂后颈一下,凌珂根本来不及出声;在晕倒前只有那么一个念头:这意思到底是给不给?不给也不用用这种手段吧!也太变态,没有人性了吧!!
“凌将军这种手法运用的看来非常娴熟。”
“过奖,用的最多的就是自家小妹身上了,倒是让沈太傅看笑话了。”凌长卿拎起晕到不醒人事的凌珂:“辛苦太傅这些时日对她的辛苦照顾,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沈宴:“好。”
凌长卿告别了沈宴后,又去了皇帝老头哪儿一遭,便驾驶着马车一路前行,驶离皇宫。
待凌珂醒来的时候,早就不知今夕是何年,反倒是肚子一直叽里咕噜的叫着。
凌珂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又看了眼现下的环境;当即立马就坐了起来。
不是,这是又给她干到哪来了?
人可以离谱的活一次,但是离谱的活了一次又来一次是什么意思?
算她倒霉吗!
“醒了?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凌长卿站起身倒了杯茶,端到凌珂的面前。
凌珂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把茶杯递给凌长卿:“还要。”
凌长卿又到了茶端给凌珂,凌珂再次一口喝完:“不够。”
凌长卿沉默,凌长卿驻足片刻;走到桌前把泡的那一壶茶都端了过去:“喝吧,这下绝对不会不够。”
“哈哈哈~大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说着,凌珂快速的跳下床,接过凌长卿手中的茶壶,倒了杯茶再次一饮而尽,就把那茶壶放在了桌子上。
凌长卿对此倒是没有再过多的计较,两人便一前一后的直往饭厅去了。
路上凌珂因为此地实在是陌生,又没有来过,忍不住的开口询问:“哥,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凌长卿:“渡坞。”
凌珂:??
凌珂:“嗯?这是什么地方,我没听过唉,而且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凌长卿:“这儿有位高师,因年事已高,现在就居于此地,我带你来磨磨心性。”
凌珂:“比沈宴的威力还要大吗?”
凌长卿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
凌长卿猝不及防被走路不看路的凌珂撞了一下,一字一句嘱咐道:“所以你待会看到那位长者的时候,切记把着点嘴,小心惹祸上身。”
凌珂:“……”
这感情是前脚才逃出龙潭,后脚又入虎穴啊!
还有,既然知道我的德行,对方又是个年事已高的;你是真的不怕我把对方气出个好歹,在被众人追着骂吗?
当然,如果对方受不了让我早早滚蛋的话,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但是凌珂没敢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如果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选的判断十分准确,且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是绝对要试一试,且不死心的,就如当初的沈宴一样。
在前往饭厅的这一段路上,凌珂也算是摸清了渡坞这个地方。
渡坞位于河谷交汇处,三面环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且沿岸崎岖陡峭,不易于船只停靠。
等凌珂与凌长卿到达目的地时,只见不远处摆放着一把躺椅,躺椅上躺着一花白胡子的人;凌珂都不用想,就知道躺在那的是个老头。
但这些并不是他现在要在意的,当务之急,她的目的是填饱肚子;毕竟昨天可谓是饿了一天,如今也才不过喝了两口水。
待往那花白胡子老头身边走的时候,凌珂的眼神就已经开始四处扫餐桌被安排在哪了;但是身边这位确实位没颜色的主,只把她往那人的身边带。
“于先生。”凌长卿十分恭敬的拱手作辑,顺带拉了一下没颜色的凌珂。
凌珂学着凌长卿:“于先生好。”
于先生睁开双眸,上下打量了一下凌珂:“长卿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老夫这儿坐坐了。今日来了可还走吗?”
“于先生若是欢迎,又不嫌麻烦的话,倒是可以住上几日。”
“哼~”于先生冷哼一声:“我可不敢强留你,否则还不知你要做出什么要死要活的举动呢。”
凌长卿:“……”
凌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自家大哥与哪位老头之间来回转换。
于先生看着一俩好奇的凌珂:“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小丫头吧。”
凌长卿点了点头:“正是。”
“看着挺机灵的,想必是有点心性在身上的。”于先生摸了吧胡子。
凌珂:“……”
凌珂扯了扯一旁凌长卿的袖子,小声的道:“别唠了,什么时候开饭,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小丫头年纪还是太小,小声蛐蛐的声音都压不住。也罢,也不知那毛头小子成天在忙些什么,到现在也不到。”于先生叨叨着,从躺椅上起来:“既然他没到,也不能饿着这小姑娘,就先先开饭吧。”
于先生挥了挥手,就把一位管事的叫了过来,没多时,哪位管事的带来几位女侍;可谓是布桌、放椅、摆放食物一连串流利的动作,没一会儿就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几人刚就坐上,便听见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于先生抬头望去:“呦~老夫这左等右等没把你等来,一开饭倒是把你给招来了。”
“有点要事,在路上耽搁了,还生怕你怪罪特意掂了你爱喝的酒来。”那人恍然一笑,左手掂着礼盒,右手拿着壶酒踏步而来。
于先生点头:“有心就好。”
一旁的管事见于先生有意,便上前接下来拿来的礼盒,递于一旁的侍女,吩咐了几句。
凌珂听声音有点耳熟,不免回头看了一下,这不看还好,一看竟然看到了老熟人——沈宴。
凌珂:“……”
老天,这是什么意思?别告诉她,这人与这位于先生有着什么不可否认的,嗯~非人的关系。
沈宴在看到凌珂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过于奇怪的地方,反而是在一边空闲的位置坐了下来。
“于老师今天准备的饭菜,可谓算是可口。”
“今天来的又不止你一位贵客,哪能像一人的时候,随意凑合。”
这时拿着礼品下去的侍女,把物品装好,摆好盘放在了桌子上。
于先生:“既然都上到位了,那么就开饭吧。”
这话一落地,凌珂就抄起了筷子,于先生轻笑了一声:“吃吧。”
既然在这顿饭中,你一言我一语,唯独凌珂的眼中只有一种光,那就是——干饭。
在这段饭结尾,落入饭后甜点的时候,于先生终于开口:“长卿此次来,想必是有事吧。”
“家妹生性顽固,整天不误正事,想让先生教导数日,看……”凌长卿看了眼此刻陷入食物之中的凌珂,一脸沉痛的道:“……看看还有没有救。”
于先生捋了捋胡子:“我看着~倒是不像是长卿所说的模样啊!”
“于先生不要被骗了。”